论宋代的胆铜生产(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3
矿土),用水灌浸,使胆矾溶入水中,产生胆水,再用人工盛舀胆水淋浸铁片置换出胆铜。这两种方法,各有长处与不足,宋人总结为:“古坑有水处为胆水,无水处为胆土。胆水浸铜,工少利多,其水有限;胆土煎铜,工多利少,其土无穷。”胆水浸铜的优点是用工少,成本低,但必须依靠春夏雨季胆水充沛时从事生产,受季节、气候的影响很大。一旦春夏雨水少,涌出的胆水也会减少,自然无法大量生产胆铜。胆土淋铜比胆水浸铜投入的人工多,成本高,但是胆土取之不竭,生产上又不受季节的影响,一年四季均可生产。由于两种方法各有优劣,在胆水浸铜法推行后,宋政府又先后在韶州岑水场、潭州永兴场、信州铅山场等处推行了胆土淋铜法,最大限度地提高产铜数量。


  与矿铜生产相比,胆水浸铜和胆土淋铜两种生产的成本都比较低。崇宁元年(1102年)时,负责胆铜生产的官员游经提到,每生产一斤胆铜(此处应指胆水浸铜法),用本钱四十四文省。他建议:“措置之初,宜增本减息,庶使后来可继。胆水浸铜,斤以钱五十为本;胆土煎铜,斤以钱八十为本。比之矿铜,其利已厚。”[3 ](食货三四之二五)当时政府向矿铜生产者支付的成本大约是每斤一百文[28](卷四《论时事》)至二百五十文[3](食货三四之二七)。 从节约政府资金的角度来考虑,胆铜法生产是值得大力提倡的。从北宋后期至南宋期间,生产一斤胆铜需要的耗铁量不是固定不变的,耗铁量最少的如《文献通考》所载,“大率用铁二斤四两得铜一斤”[29](卷一八《征榷考五•坑冶)),耗铁量与出铜量比为2.25∶1; 据《宋会要辑稿》记载,南宋高宗末期,各地年供铁料八十八万斤以上,而全部胆铜产额只有二十一万斤,耗铁量与出铜量比为4∶1;南宋理宗时期,按照张端义《贵耳集》所言:“韶州涔(岑)水场以@(12)水浸铜之地,会百万斤铁浸炼二十万(斤)铜……”[30](卷下)耗铁量与出铜量比则增至5∶1。综合以上材料,可以看出,随着耗铁量的增加,胆铜原有的成本低廉的优势逐渐减弱以至消失,这应该是南宋以后胆铜生产无法再恢复到北宋时期的原因之一。
      五、宋徽宗至南宋期间胆铜生产地区与产量的变化
  自宋哲宗绍圣年间在信州铅山推行胆铜法后,很快就将这一新的生产方法推广到有胆水的矿区。大概在宋哲宗绍圣末元符初,游经曾主管推行胆铜生产,后以丁忧去官。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游经守孝期满,向朝廷上言:“昨在任日常讲究有胆水可以浸铁为铜者:韶州岑水、潭州浏阳、信州铅山、饶州德兴、建州蔡池、婺州铜山、汀州赤水、邵武军黄齐、潭州矾山、温州南溪、池州铜山,凡一十处。唯岑水、铅山、德兴已尝措置,其余未及经理。将来钱额愈见亏失。”户部以为请,于是命“宣德郎游经提举措置江淮荆浙福建广南铜事”。“崇宁元年户部言:‘游经申,自兴置信州铅山场胆铜已(以)来,收及八十九万斤八千八十九斤八两。……自丁忧解职之后,皆权官时暂监管,致今胆铜十失五六,今再除职事以来,自今年正月至九月二十日终,已收胆铜一十七万二千一百二十三斤八两……’”[3](食货三四之二五)依据上述记载推测,游经在丁忧前推广胆铜生产时,信州铅山场、韶州岑水场、饶州德兴场胆铜生产成效已十分显著。游经以丁忧去官后,胆铜生产曾一度懈怠,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官府再次授命游经总管南方诸路胆铜生产,并开发其它尚未经理的矿场。这之后,胆铜生产出现了高潮。前引《续资治通鉴长编》佚文曾提到:崇宁五年(1106年)中书省勘会诸路岁收铜数中,胆铜约收一百万斤。此后,据南宋乾道二年(1166年)的记载,北宋徽宗时期除信、饶、韶三州生产胆铜外,池、潭、婺三州也已生产胆铜,六州产量共约一百八十七万多斤,称为“祖额”(注:这一“祖额”没有标注年代,据危素《浸铜要略序》称:“政和五年雨多泉溢,所浸为最多”,又据《宋会要辑稿》记载:政和八年十一月,饶州提点司上奏称“江、池、饶州钱监鼓铸钱额上供全仰韶州岑水、潭州永兴、信州铅山三大场并新发坑场收趁铜料应副”,估计政和年间当是胆铜生产的兴盛期。),是宋代有据可考的胆铜最高产额。但仅仅数十年以后的南宋高宗末期,胆铜总额就迅速下降到只有二十一万多斤。其中,婺州不再生产胆铜,其他五州的产额也急剧减少。现将北宋徽宗时期及南宋高宗末期各地胆铜产量制成下表(表1),以供参考。[3](食货三三之一九至三三之二○)
  表1 乾道二年铸钱司统计胆铜产量表
产地        祖额(斤)      绍兴末产额(斤)


       (约徽宗政和时期)
饶州兴利场      51029         23482
信州铅山场     380000         96536
池州铜陵县      1398          408
韶州岑水场     800000         88948
潭州永兴场     650000          3414
婺州永康县      2000
总计        1874427         212788
  
  宋高宗以后,除饶、信、池、韶、潭五州生产胆铜外,从一些零散的史料记载中还可以看到以下三处也生产胆铜。一处位于汀州。游经曾把“汀州赤水”列为开发胆铜生产的场地之一。明代所修《嘉靖汀州府志》[31](卷二《山川》)中也提到:上杭县金山有胆水池,“相传宋时池水浸生铁可炼成铜”。清代的《大清一统志》记载得更为详细:“(汀州上杭县)金山……上有三池,名曰胆水。上下二池有泉涌出,中一池则蓄上池之流。相传宋时县治密迩其地,水赤味苦,饮则伤人,惟浸生铁,可炼成铜,后县治既迁,其水遂变,不异常水。”[32](卷三三四《汀州府一•山水》)其实,上杭县金山场曾在北宋治平四年(1067年)二月设置为采铜场,但矿场的开采时间极短,同年十月罢,[3](食货三三之三)赤水场也曾是产铜的场地, 宋神宗熙宁九年(1076年)被罢。[3](食货三三之九)另外, 上杭县还有一个重要的产铜场,即锺寮场。北宋天圣中因锺寮铜场兴盛,命知县兼监坑冶,于是县治由郭坊一地被迁徙至锺寮场附近,便于知县就近处理锺寮场事务。南宋“乾道三年,县令郑稽因民有请,申州及诸司”请徙县治,[33](卷七八九一《汀•汀州府•山川》)乾道四年(1168年)正月,福建路安抚、转运、提刑司上言乞将县治迁回郭坊,得到批准。[3 ](方域七之一一至一二)将这一情况与《大清一统志》的记载联系起来看,锺寮场至少应该是与金山、赤水“密迩其地”的,因此南宋时期极有可能也从事了胆铜生产。但是这几个铜场都没有留下胆铜产量的记录。据保存在《永乐大典》中的《临汀志》记载,锺寮场和金山场在南宋后期已被罢废。[33](卷七八九二《汀•汀州府志•仓场库务》)估计这里的胆铜生产成效不大。二是江南西路兴国军宝丰场,据《舆地纪胜》记载,“宝丰场,离大冶县九十里。出胆水,浸铁成铜”[21](卷三三《江南西路•兴国军•景物下》)。三是处州铜廊场,宋宁宗嘉定十四年(1222年),臣寮上言中还提到:“信之铅山与处之铜廊皆是胆水,春夏如汤,以铁投之,铜色立变。”[29](卷一八《征榷考五•坑冶》)上述这三个胆铜产地只有汀州曾在北宋后期被游经列为开发之地,兴国军和处州均未提及。因此,估计后两个胆铜场所可能是在南宋期间才被开发的。
  因南宋后期材料缺乏,现在已无法全面地考证胆铜生产的地区和产量。现仅见数条材料提到信州铅山县和韶州岑水场的浸铜情况:第一,据王象之的《舆地纪胜》记载,信州“今淋铜之所二百四槽,岁浸铜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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