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人物论(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6
人物性格鲜明个性特征的能力,也很难对人物多重成份的性格作全面的描述。更何况,即便是在那些以圆整人物为主角的电影作品中,类型化人物依然是不可少的。剧作家用了这样的技巧来描写次要人物。要知道,在电影剧作中,毕竟叙事的时间有限,在两个小时的甚至更短的篇幅里,你要想将所有的剧中人物的性格都作圆整化的处理是根本不可能的。同时,那样也是根本就没有必要的。因为没有主次就意味着喧宾夺主。这时,你又不能将次要角色处理得个性全无,那样的做法观众也不会接受。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这些次要角色的某一个突出的性格特征作夸张处理。例如,在日本电影《远山的呼唤》中,作者对主要角色耕作和民子都作为圆整人物来塑造,写出了他们复杂的性格成份。这两个人物细腻复杂的情感和内心世界使我们感到了人物性格的现实性。可是,影片中的虻田以及民子的弟弟和弟媳,就作了类型化的性格处理。这样的方法不仅增强了戏剧性,也反衬了耕作和民子这对中年人的深沉情感和性格的圆整性。在国产影片《牧马人》中,编剧对许灵均和李秀芝这两个男女主角作了圆整性格的刻划,但对郭PIA子却作了类型化的性格处理,而这个人物却使作品增色不少。获得了东京电影节大奖的日本影片《谈谈情,跳跳舞》中那个舞蹈动作怪异的青木也是个很成功的类型人物。这个人物使影片在总体基调的严肃性上增添了几分活泼和轻松。影片的编导者一定非常清楚,任何艺术所产生的效果都离不看对比,在一部影片中庄谐共在才能相映成趣。


  电影艺术家并不回避类型人物,以写不写类型人物这一点上是不能区分艺术家和匠人的。但艺术家毕竟与匠人不同,艺术家是创造新的类型人物的人,而匠人则是重复前者创造过的类型人物的人。
  要想创作出充满新意的、性格鲜活的类型人物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这就好象齐白石之画白菜,虽然仅仅是了了数笔,便能跃然纸上,这却是多年实践的结果。初学影视编剧的朋友往往心太急,却忽视了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其实,如果你平日不多作些观察和训练,要想几笔就写出一个鲜活的人物来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的意见是,大的剧本固然要写,但忙里偷闲地多搞写小品文或影视剧作小品也是很有效的学习方法。例如下面就是我平日里完成的人物性格速写练习:

第一则:《陈先生的小纸片》

  我的大学是在上海戏剧学院上的。刚刚入学,去厕所小解,却见面前的墙上正对着脸贴了张笔记本上裁下来的纸,上面写着:“菩萨蛮——为庆祝六一儿童节而作”。那词填得很功,但却读不太明白。从引用的掌故里看出作者定是位老先生。那字也是老先生的,用繁体,规规矩矩的蝇头宋楷。末尾的留名亦是老气横秋——“陈汝衡”,颇象老中医的名字。他是个什么人?怎么会在厕所的小便池上庆祝儿童节哩?我当时乐得把尿也晃到了池外!(后来才知道,原来每到节日——不拘是妇女节还是元宵节,他都会用那样小小的纸头,在校园里到处贴上他填写的词。)
  不久见真人,果然可乐!他已经八十一岁高龄了,踱入课堂的时候却声若洪锺地自我介绍说“芳龄二九。”是两个九相乘的意思。这时有同学提问时叫了他一声:“陈老师……”他立刻打断了提问正色地说:“以后谁也别叫我老师,要叫先生!”
  陈先生是教中国文学的,但他更多的是教古典诗词。说句良心话,“年方二九”的他讲课实在枯燥。然而我敢说没有哪个老师似他这般酷爱讲课。当他摇头晃脳地背诵起诗词来的时候,就如关公抡起了大刀,如入无人之境。人老了,前牙漏风,朗诵的时候前排的同学就感觉局部地区有雨。上他的课很苦恼,终于就有人忍不住跑到系里抱怨听不下去,问能不能换老师。然而系主任苦笑着说:“还是告诉同学们坚持一下。如果我们把陈先生的课停了,他那年纪,他那热情……是不是?”想想也是,大家就再不提。只是共同谋划好了对策。等他上课,我们就从左数第一个人开始提问,然后第二人、第三人……这样一直问到下课。他就只好不断回答问题。其他同学就有了开小差看闲书的时间。陈先生当然不知道我们的阴谋,学生的提问,使他觉得很得意。记得那次轮到我提问,我严重异常地站了起来:“陈先生,不知道菩萨蛮是不是可以吟唱?我曾经在厕所的墙壁上看到过先生的……”同学闻说,都从课桌上抬起了暗含笑意的眼睛。老先生全然不觉,当下里为我们朗声吟唱起来,那音调要多怪有多怪,相信定是原装宋味的。先生见我们都笑,更来了情绪,突然问我:“唐诗宋词皆有传世之作。敢问现代诗里也有吗?”
  “没有!”我几分讨好地说。
  万万没想到他却说:“不对,有的!”说得全班同学大愣。接着他笑嘻嘻地说:“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石油工人干劲大,天大的困难都不怕!”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挤兑现代诗,大家哈哈笑个不停。
  那天,学院里来了个法国学者,是个年青的女子,要为我们讲莫里哀。男生都挤向前排,凑向金发碧眼的身边。那女子很有些欧洲人的傲慢,全然不把在场的学生放在眼里。就在这时,突有人用英语提问,大家惊诧地回头看时却是陈先生。陪同翻译说:“对不起,我不太能说英语。”陈先生就立刻换了法语。至今不知道陈先生提的是什么问题,但见那女子红了脸,半天回答不出来。翻译道:“她说,这位先生的提问她从来还没想到过。”
  回到宿舍,大家都议论着陈先生今日的表现,纷纷觉得分明是为国争光,人人反复说:“没想到陈先生还有这两下子。”因为我们无论课上课下,从来没听先生说过任何一个外国词儿!


  再一晨,我围着学校跑步,恰遇到陈先生提着篮子买小菜。当下拉着我到他家里坐。步入那狭窄的亭子间,我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书架的山谷里,那四壁的高及屋顶的书令人仰视,给人压力。拿出一册翻看时,竟是先生在30年代写就的《中国曲艺史纲》,再抽一本,还是先生写的,叫《中国说唱艺术考源》。索性向书橱里看去,原来那一排都是先生的著作。这一发现使我目瞪口呆,连师母递上的茶也没喝出是什么味道。那些书中的文字,铿锵有力,字字珠玑,长短节奏,更是有腔有韵。其功力真令我辈汗颜。从那一刻起,我始知年轻人笑声的浅薄。临出门,认认真真地颔首叫了声:“陈先生。”
  现在,陈先生已经作古多年。他故去的时候我已经当了北京电影学院的老师七年。七年里,我常常会想起他,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因为每到过节我的眼前就会出现那贴在墙上的小纸头,尤其是儿童节。

第二则:《白玛》

  西藏歌舞团里有很多著名的演员,例如在那个时代全中国无人不知的歌唱家才旦卓玛和文革后当了上海音乐学院院长的常留柱,后者创作并演出的歌曲《心中的歌献给金珠玛》曾经红遍全国,现在四五十岁的人应该都还记得的。然而说起来,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白玛。
  我到团里的时候他是负责舞台灯光的。每到演出的时候,只要没轮到我上场,我就会跑到舞台一侧的灯光操作间找他聊天。那里架着很多巨大的灯,从灯的空隙里能够俯视台上的演出情况。那些灯别提多烤人了。白玛教给我了一招儿,将馒头放在照明灯的后面,过一会儿就能吃到喷香焦脆的烤馍了。大概是长期受灯烤的缘故,白玛脾气挺急。他喜欢一面蹦来蹦去地控制那些开关,一面骂台上的演员。
  “啊啧啦!旺堆这小子跳的是什么舞?我看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来也比他强!你再看卓玛吧,才20岁呀,还没结婚,可那屁股多大!”
  他那肆无忌惮的评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挤兑他说:“你尽说人家,有本事你跳一个!”
  没想到这话却把他激怒了,劈胸抓住我说:“小子!你听着!我在莫斯科获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撒尿和泥玩哩!”
  后来问过团里的老同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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