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电影的新时尚(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5-02-24
所面临的危机惶惶不安的时候,贝松却坦然地与威王帝公司的老板让-马丽·梅斯耶签订合约,在诺曼底建立欧洲最大的数码电影制片厂,甚至在日本建立他的欧罗巴影片公司的日本分公司。贝松的努力旨在扶植多年来呈畸形发展的法国类型电影,把它重新纳入大的工业化生产体系,并将之推向国际市场。国际化似乎是当今电影市场的潮流,尽管人们对此心怀忐忑。国际化意味着话语权的集中与统一,这无疑会削弱民族声音的力度。但反过来看,如果在国际化的进程中,多增加一些不同民族的声音,从而扭转好莱坞电影一统天下的局面,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事实证明,法国影片在国际市场上取得巨大的票房成功的大都是类型片:动作片,神怪片,科幻片等,如《第五元素》(1997),《圣女贞德》(1999),《爱米丽的传奇命运》(2001),《狼族盟约》(2001),《紫流》(2000),《龙的致命之吻》(2001),等等。这些影片不仅在欧美国家,而且在亚洲的不少国家或地区,如日本、韩国和香港等地,都相当卖座。但值得注意的是,在法国本土最具生命力、最具号召力的类型片之一——喜剧片,却很难在法国以外形成大的气候。这也许跟喜剧片带有更浓厚的文化色彩有关系,比如,像《被诅咒的阴毛》(1995)、《唐基》(2001)和《下岗风波》(2001)等影片就仅在拉丁语系的地区,如西班牙、意大利、南美等地大受欢迎。如果运气好的话,也会被美国观众所接受,例如,巴拉丝蔻在美国就很有观众缘。《阿斯德利克斯和奥贝里克斯反抗恺撒》(1999),因为有德国的投资,在莱茵河彼岸也颇为成功。而有些喜剧片,却很难冲出国界,如托马斯·吉洛的《我说的谎话也是真的》(1997),即使在意大利,此片也仅仅只有一千多名观众,在西班牙就根本没有能够发行。而《我说的谎话也是真的2》(2001),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国家购买此片的发行权。总的来说,法国的喜剧片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类更倾向于商业化,如让-玛丽·普瓦雷的《来访者》(1993),《阿斯德利克斯和奥贝里克斯》的不同版本:克劳德·齐蒂的《反抗恺撒》(1999)和阿兰·夏巴的《克雷奥帕特里任务》(2002),弗朗西斯·韦伯的《混球的饭局》(1998)和《下岗风波》(2001)等;另一类更倾向于作者性,如80年代曾经拍摄过《生活是一条宁静的长河》(1988)的艾蒂安·夏蒂里耶在2001年推出了《唐基》,虽然影片的商业性大大增强,但还是容纳了相当的社会内涵。再如,《人人都找她的猫》(1996)的导演塞德里克·克拉皮施的新作《西班牙客栈》(2001),也在抒发“世界青年”的“世纪郁闷”的同时,捎带着嘲讽了法国社会的官僚作风。事实上,许多法国喜剧片都不纯粹是搞笑,而是投注了作者的相当严肃的思考,这也是它不像其他类型片那样容易走俏国际市场的原因。但不管喜剧片的国际市场如何,喜剧片作为一种类型,都在法国电影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即使有一天,法国的其他类型电影因其国际化而丧失了民族特性的时候,喜剧片也会保持其本色。因为说到底,法国喜剧片是法兰西文化的特有产物。
“屁股”时代的作者们
1999年,法国女导演瓦莱莉·莱默斯耶拍摄了一部影片,叫《屁股》。这部影片的片名虽然起得极其恶俗,但片子倒拍得相当干净。其中有一个场景,是女扮男装的女主人公,在旅途中从汽车上下来,当着车上的两个男人的面,在路边的一棵小树前撒尿。这一场景看似猥亵,但女导演却把它处理得充满了诗情画意:荒凉的旷野上,一棵摇曳的小树前,站立着一个身穿牛仔服的“少年”,“他”蹶起屁股,装出一副要撒尿的架势。因为镜头很远,我们几乎看不清动作的实际情形,我们只能想象一个女人要站立着撒尿的不堪后果。另一个相关的场景,是女主人公终于脱下男装,赤身裸体出现在餐桌旁的众目睽睽之下。但是,这一场景拍得同样简洁明快,没有任何撩拨之意。事实上,真正掀起“屁股”时代“性”时尚的并不是这部名叫《屁股》的影片,而是一部片名要斯文得多的影片《罗曼史》(1999)。卡特琳娜·布雷亚一向以性事贯穿自己的创作历程。从七八十年代的《一个真实的女孩》(1976)、《深夜喧闹》(1979)和《三十六个少女》(1988),到90年代的《像天使一样肮脏》(1991)、《完美的爱情》(1996)和《罗曼史》(1999),再到近两年的《致我的姐姐》(2001)和《性是一出喜剧》(2002),布雷亚一直在人的、尤其是女性的感官世界中流连忘返。尽管作为导演,她在电影语言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建树,但在镜头前对性的探讨上,她却走在了时代的最前列。轰动一时的《罗曼史》几乎就是一部性爱大观:性饥渴,性冷淡,性放纵与性虐待,面面俱到;手淫,强奸,施虐与生产,无所不有。女主人公在短短的银幕时空中匆匆走过了从淑女到妓女、再从妓女到妈妈的人生历程。在男男女女的性器官面前,布雷亚的摄影机不再像前人那样躲躲闪闪,而是虎视眈眈,毫不畏惧。镜头与物体的距离越拉越近,当一向被严肃电影视为禁忌的生殖器官用特写放大到布雷亚那充满唯美色彩的银幕画面上时,就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如果说《罗曼史》不是一部标准意义上的色情片(注:在法文中,“色情电影”有两个对应的词:LE  CINEMA  PORNO(硬色情)和LE  CINEMA  EROTIQUE(软色情)。两者的基本区别是,前者多用特写,后者多用中景;前者拍生殖器,后者拍裸体。)的话,那是因为影片中增加了更多的心理透视,尽管人物的情感逻辑似乎并不是那么值得推敲。
当然,法国电影历来在性的表现上不拘一格,早在“新浪潮”之前,就出现了像《上帝创造女人》(1956)和《情人们》(1958)这样大胆前卫的作品,从而造就了碧姬·芭铎这样的性感女神和让娜·莫罗这样的一代荡妇。裸体、床上戏、随手拈来的性噱头,几乎成了法国电影的家常便饭。有哪一位观众不对那些女演员(缪缪、艾玛妞·贝阿、朱丽叶特·比诺什、伊莎贝尔·阿佳妮、苏菲·玛索等)的乳房了如指掌呢?没有身体的暴露,没有色情的渲染,电影仿佛就缺少了某种调味品,变得难以下咽。这似乎成了法国特色。就连罗麦尔这样严肃的作者,也常常在片名上做点儿手脚,加入某些色情的暗示,如《女收藏家》(1967),《穆德家之夜》(1969),《克莱尔的膝盖》(1970),《午后的爱情》(1972),《盈月之夜》(1984),等等。与那些总是穿着衣服在床上搂搂抱抱的好莱坞电影相比,法国电影自然要更生活、也更实质。色情在法国电影中的泛滥要追溯到1968年“五月风暴”,这一政治运动对电影艺术的导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真实”和“自由”成为艺术创作的总方针,于是,电影中“性”表现的真实与自由就成了电影创作者需要向世界打开的另一个窗口。这使得70年代的色情片在法国风靡一时,而正是这些色情片哺育了今天的众多的屁股作者们。但是,在当时,严肃的电影作者对性的探讨还是停留在另一个层面,如让·厄斯塔什的那部“长篇巨著”《妈妈与妓女》(1973)或贝尔唐·布里耶的那部出手不凡的《华尔兹舞女》(1974)(注:《华尔兹舞女》是法文LES  VALSEUSES的直译。事实上,LES  VALSEUSES在法文的俚语中是睾丸的意思,而本片的片名用的也是“睾丸”之意,但因为此片被介绍到国内时,一直用的是“华尔兹舞女”的译名,所以这里还是沿用前人的译名,以免造成混乱。)。虽然到了80年代,性的表现在作者电影中继续有突破,如让-雅克·贝内克斯的《早晨37度2》(1986)或西里尔·科拉德的《野兽之夜》(1992);但是,只有到了90年代后期,“性”才在法国电影中呈星火燎原之势,铺天盖地地蔓延起来。而到了本世纪初,法国电影可以说真正迎来了它的“屁股”时代,其标志就是众多的作者们开始在他们的影片中严肃地讨论屁股问题。


据说是卡特琳娜·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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