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蓝印花布与元代青花瓷器反映的生命意识殊途同归。元代青花瓷器是中国陶瓷史上一朵艳丽的奇葩,青花为瓷器釉彩名,是白地蓝花瓷器的专称。据说 ,在北方有一座林木茂密的名叫额儿古涅昆的山,山上有一个山洞。某天 ,一只青色的狼,从这个山洞里走 出来。后来这只狼碰到了一只作为它未来的伴侣的白鹿 ,双双跑到了后来的蒙古国土。据成吉思汗家族的史家说,这只狼和这只鹿从贝加尔湖来到斡难河之源——不儿罕山(圣山),即今之肯特 山脉定居下来。蓝色和 白色与蒙古族人的衍生发展息息相关,色彩便具有了非 同寻常的生命意义,并在瓷器载体上以青花品种形象地存续下来。
由于天狼眼睛的颜色,蒙古人 自此开始 了对蓝色的崇拜,阿尔丁夫草原旅游 的时节 ,常常会 听到一首歌曲——《蓝色的蒙古高原》。达延汗把重新统一起来 的蒙古称为蓝色蒙古 ,与中原汉族政权宣扬的“天命思想”无出二致。大概由于白鹿的缘故,蒙古族也崇拜和信奉白色,敬仰可谓无所不在。蒙古族的节 日惯例,把农历八月后 的第一个月当作岁首之月,蒙语泽音为“查干萨 日”,因为在这个时期牲畜奶是旺季,人们在这个月食用奶食也最多,因而也日“奶月”或“奶酪月”。
蒙古民族传统的生活习尚和信仰习俗,还把 白色与节日、祭祀 、庆典 等 紧紧联 系在一起 ,为其他 民族所 少见。“白节”(春节)习俗在马可波罗的《行纪》中可找到根据:“其新年于阳历二月 ,……举行节庆,是 日依俗大汗及其一切臣民皆衣白袍。至使男女老少衣皆白色,盖鞭似以白衣为吉服,所以元旦服之,俾此新年全年获福”。祭祀活动也崇尚白色。《十福经 ·白史》中说,“成吉思汗系母马九十九匹 ,洒圣乳而祭祀”。从农历正月初一至三月二十一 日,恰好八十一天。也就在这一天,要用八十一匹纯白色马之乳向上苍祭祀而拉开查干苏鲁克(吉祥畜群)祭祀的序幕。
在元代极富生命意识的青花瓷似乎在一夜之间成为蒙古民族的骄傲,绝不是偶然的。在生命意义里 ,人们可以进一步领略那蓝蓝的天空与袅袅的白云,青青 的草原与绵绵的羊群。有人更点出蓝白的奥秘 :蓝色其实是大海的颜色,那是水的本质;白色其实是云朵的色彩,那是空气的符号。水和空气,正是整个人类生命存续的两个基本元素。 娄家骏、黄杨在《蓝印花布艺术的色彩思维哲学透视》一文中,从色思维学本身提出其思维特征。
蓝色即青色,是古代五行哲学中与木、火 、金、土、水的“木”相对应的正色之一 ,也是现代三原色中的原色之一。无论作为正色或原色 ,蓝都是其 中唯一的——冷色 (在光色三原色 中,绿也属蓝或青的范畴 ,故称唯一的冷色),有冷或冷静的感觉。蓝印花布的靛蓝,在色彩学上大体属标准蓝,尽管是相对的。这是色彩常识或美术家的共识。
色彩是可视可感的具体美感形式。古人选择靛蓝为蓝印花布的本色,除了靛蓝草在古代很早就普遍种植为其提供了物质条件外 ,更根本的原 因是——美感原因。以往的蓝印花布研究,大多重视物质条件和图案方面 ,但是从纯粹的色彩的角度作深入分析研究的很少。蓝印花布主要的感性审美特征在靛蓝,美在靛蓝,但人们在研究时却不抓住主要特征。这在我们看来是“主次不分 ”,从审美上说 即“本末倒置”。他们认为,蓝印花布美在蓝色和蓝花,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靛蓝美是其“第一义 ”,而图案美在其次,至 于其“物质性 的材质美”,在审美逻辑上也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