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基耶斯洛夫斯基电影中个体境遇的哲学解读(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0-12
《白》在讲一个“平等”的故事,主角是一个敏感而多舛的男人。主人公卡洛因为生理缺陷遭到妻子的离婚请求,失去了所有的财产。从法国流浪至华沙,经历了一系列哭笑不得的状况后,他意外地获得了一笔财富和生理能力。于是他筹划了个复仇计划。结局却是夫妻二人感受到自己其实深爱着对方,却因着阴差阳错,只能在监狱中相望。这个既天真又精明,颇有点卓别林式性格的青年人,苦苦地寻求平等,然而这样的平等实际上是为了获得更多的不平等。在波兰,每个人都想比别人更平等。它说明了平等是不可能实现的:它和人性相矛盾。卡洛的流亡之路从西方始向东方,在波兰获得了他想要的一切:资本。渴望和妻子的平等,渴望在事业上以及物质上的平等在这个时候达成了契机。精心制造的“平等”实质是某种报复,也是某种欲望作祟。然而两个人在其中都意外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场平等;因为他们相爱,却陷入自己布置的僵局。
《红》是关于博爱的主题。在基氏看来,我们真正关心的还是我们自己,即使我们在关注别人的时候,我们想的还是自己。年轻美丽的模特瓦伦蒂娜是个热爱生活天真浪漫的女孩,无意中撞上了邻居退休老法官的小狗,在和老法官的接触中,无意发现老法官有着监听的嗜好。年轻的奥古斯特似乎是老法官的缩影,他经历了老法官四十年前经历的一切。于是影片最后,有意无意地,一直错过的奥古斯特和瓦伦蒂娜在一起。而老法官也曾对瓦伦蒂娜意味深长地说过“或许你就是我没能遇上的那个女子。”如果说《蓝》在说“自由而不得”,《白》在说“平等而不能”,那么《红》就是在述说“爱怎么可能”。基氏一直在用反向主题来叙述关于自由平等博爱这三个主题。红的主题是虚拟的,因为奥古斯特并不能证明是否真的存在。如果老法官晚出生了40年,这一切又会重演;那么是否可能弥补以前在某个地方犯下的错误?如同一个苹果切了两半,再把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苹果也切了两半,那么一个苹果的一半跟另一个苹果的另一半永远无法拼成一个苹果。这正是爱之不能。
三、生存关照的悖论叙事
《十诫》的整体意义要比十条戒律相加的总和更大。电影《十诫》并不是简单地对应十条戒律,而是一部片子可以有几条戒律的综合。他在这十部关于道德和死亡的短片中,将人类生活可能遇到的伦理困境描述得淋漓极致。在他的眼中,不管人们住在哪里,普遍都很孤独。最让人们烦恼的就是孤独,而且在这点上人们最会自欺欺人。于是,他眼中的人物总是会陷入生命中无法驱逐悖论的境地中,他们自由的痛苦就藏匿在这些选择伦理中。他们有选择和选择不的自由,但是无论选择哪种,迎接他们的都是生存的痛苦。这种自由的伦理必然是艰难的伦理。他们无法对自己的行为恰如其分地归类,它们的本质和面对的态度都是他在《十诫》中探讨的。这些普通人生命中的神秘和不可逆,是基氏最为关注的地方。不同于萨特的“从虚无走向虚无”,基氏更讲求的是运用自我的意志去面对和接受来自生命中的考验,用自己的上帝去拯救自己,才能进入生命中另一重领域。
《三色》和《双生花》中每一个主体都是孤独的,每个生命个体在遭遇生命破碎和精神困境时,在基氏悲悯的眼中,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并没有流入一味的绝望和沉溺;相反,人类通过与他人和自我的相互和解,寻求到普世中平和的意义与欢乐。这些普通人活着并将继续活下去。在基氏那里呈现与关怀的并不是简单的两元价值或是刻板道义,更多的是悲悯和宽恕,对人类的期待与阐释。在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孤独者的世界中,来处已然消失,归所不曾觑见。拯救—结束孤独的可能是如此地脆弱、迷茫。那是一种伯格曼表述的最新版本:人们对于他人痛苦的冷漠、无动于衷,将使他们遭到一份“普通的惩罚:孤独”。只是基耶斯洛夫斯基不再期待那位“沉默的上帝”会再度传出“爱的福音”。因此抱着一份伯格曼所不具的索福克勒斯式的悲悯,但他的悲哀与绝望比伯格曼更加深重而广漠。④■
参考文献
①③戴锦华,《电影理论与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8月,P57、65
②达纽西亚·斯多克 著,施丽华、王立非 译,《基耶斯洛夫斯基谈基耶斯洛夫斯基》,文汇出版社,2003年7月,P176
④戴锦华,《镜与世俗神话:影片精读18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9月,P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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