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文化语境中的网络文学(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1
二、网络文学精神实质:解构性
中国社会已经开始进入大众消费时代,特别是大都市和沿海经济发展较快的地区,“物的体系”对人的包围已经形成,后现代主义文化语境也已经形成。后现代主义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兴起的文化潮流,广泛涉及大众艺术、先锋派艺术、实验小说、后结构主义小说几 其文学批评。确切地说,后现代主义是一种心态,一种存在状态。后现代主义社会代表一个空前自觉的时代,它抹杀了现实与幻想的界限,让人无从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幻,从而使得人们改变了真实和虚构的定义。后现代主义社会是一个被大众媒体所控制的社会,大众媒体不但是现实生活合法的一部分,而且更重要的是它有时成了现实生活本身。网络文学作为第四大众媒体,网络文学也就必定为后现代主义艺术。
后现代主义大师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在网络文学发展中,得到了绝妙体现。德里达的“消解”哲学就是要消除西方形而上学的整个“存在——神学的”、“言语中心主义的”和“语音中心主义的”传统。网络文学精神上具有一种后现代意识的解构特征,它解构了高雅,解构了深度,解构了经典趣味。具体而言,它解构的力量主要指向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解构了文学管理系统。网络文学的写作和发表不再有等级和权威的限制,编辑、出版商,甚至书籍审查机构在某种意义上都不能进行限制。第二个方面,解构了文学语言系统,后现代性标志着一系列不同的话语的汇合,每种话语都展示出了新的设置自我的可能性。网络文学作品中经常出现一些网络词语,如“东东”、“886”(拜拜了)、“286”(你的脑子转的像台286电脑一样慢)。网络语言倾向日常口语化、平庸化、世俗化、肉身化、影图化,这些直观的符号既对现有文学文本的神圣性进行了游戏似的解构,又具有某种朝向语言符号的物质性层面回归的趋势。
三、网络文学生存:浮躁焦虑性
在一个商业化的时代,一方面人们张扬着浮华,另一方面又扼杀了思想的浪漫;一方面追求美的享受,另一方面又在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浮躁的焦虑。后现代主义思想家利奥塔德在分析后现代知识变化时就深刻剖析了话语交际三要素一说者、听者和所指在后工业社会发生的裂变。通常,说者处于“知者”或“行家”的地位,有着绝对的权威,代表着合法性;听者是信息传输的目的和对象;所指是说者讲话时谈论的主题。在后工业社会,这三要素都发生了相应的变化:说者不再拥有绝对的权威,听者缺少了评判标准,所指沦为商业信息。互联网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写作者和读者的传统式关系,改变了青年一代文学作者的写作方式和读者的阅读方式。大部分网络写作者都不承认自己是作家,都说自己是抱着玩文学的心态在搞写作,似乎这暗合了王朔“玩文学”心态:我纯粹是起哄,安静太久了我会出来起个哄。
王朔认为“网络文学发展到今天已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李寻欢也认为网络文学使文学回归民间,接近群众。刑育森也赞同“网络文学就是意味着更少功利气息,更少等级观念,更少陈词滥调”。宁肯更是赞叹“网络写作与传统写作首先不同在于,读者不但看到创作结果,还看到创作过程,甚至参与到创作中来;其次网络写作心态比传统写作心态要好的多,自由的多,你脑子里除了读者再没有任何人;第三点不同就是公共空间——互联网实现了网下目前还不能达到的平等、自由与互动的现代人际关系,网络正在深刻地改变着我们现实社会的国民性”。
确实当文学进入到“文图时代”的时候,网络与文学是存在兼容性的共振点:自由及文学内容网络内容都是虚拟而真实的。在这种情况之下,读者由印刷媒介的被动接受变为平等互动——读者不仅仅是作为客体的接受者,而且是作为主体的怀疑者、批判者和创新者。实际上这些角色功能的统一,抹平了作者、读者、欣赏者、消遣者和评论者的现实界限,超越了作家——出版——读者的历时性写作,达到了共时性写作状态。部分消解了现实中的话语霸权,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部分解构了绝对主体的意识形态诉求以及现实主体的功利性取向。
读者也培养起了新的审美心态,进而孕育了新的审美标准,即它以艺术的随意性、品位的感官性和思想的平面性对传统审美标准的艺术精致性、品位的高雅性和思想的深度追寻形成尖锐的挑战。只是这种挑战仅仅建立在网络青年的身上,她不是要救世济民,而是表现自我;不是终极关怀,而只注重抒发性情;不求崇高和宏大,只求兴之所至的痛快淋漓。如此说来网络文学似乎确如陈村用四个字概括的——就是“前途无量”。但是现实是这种新的标准的冲击对社会有点微不足道,毕竟传统审美标准仍然有坚韧的生命力度。痞子蔡为了扩大影响增加收入,把《第一次亲密接触》包装出版;宁肯把《蒙面之城》网络版修改后,由《当代》刊发并交付出版,自己也坐上了《当代》副主编的椅子:李寻欢,宁财神,安妮宝贝等网络写手也都隐居到“枝繁叶茂,溢彩流光”的“榕树下”;安妮宝贝更是坦言“我觉得大部分在网络上写得比较好的人,都是以网络文学为载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慢慢的都会退到传统媒介中去。因为网络上的东西过的很快,它是一种很喧嚣又很空洞的载体”。
当网络文学的写作成为一种生存的策略,他们对传统文学界的进攻,功利性就昭然可见,网络文学的创新就可以看成是争夺话语权力的表现。正如福柯的“话语权力理论”所言:“反精英文化”到头来却又实践着向精英文化的靠拢。这是一个悖论,也可以说是一种悲哀,因为网络文学在他们挑战传统高雅艺术定义的时候,他们又陷入了一条迷茫之路,即它们反对权威,但又梦想树立自己的权威,或者说向权威靠拢,这就是必然要求融入传统体制之内。网络写手的退却与先锋作家的退却历程竟然能如此相似。
当然,对于一个新生的事物,要求他承担如此重大的精神责任是不切实际的,因为网络文学自身缺陷是明显的,具体表现为:第一缺乏专业文学编辑的加工修饰润色,作品的语言普遍比较单薄粗粗糙,影响了作品的文学水平和审美快感。第二业余作家的自身知识结构和人文素养相对缺乏,以及花费在写作上的精力比较有限,决定了网络文学不可能诞生传统意义的精品。
我认为对于网络文学这一新生事物,在这个浮躁的时代,知识分子对网络传媒的一个重要职能就是对这个传媒平台加以修理和维护,用坚持不懈的批判精神,对大众传媒尤其是网络上出现的问题进行哲学层面的追问和人类文化前景的透视。这样网络上才会出现语言清洁,逻辑明晰,叙事感人,具有人文关怀的文学作品,到那时网络文化才能意味着文化霸权主义、单边主义、独断声音的消失,从而使对话主义、多边主义、多角对话成为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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