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胡学文小说的塞外地域文化特征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1

  论文关键词:塞外坝上  草原文化  血性  情爱  

  论文摘要:文章就河北塞外作家胡学文小说的地域文化特征进行论述,认为胡学文小说的地域文化特征不仅表现为特有的自然景物描写,更表现为人物的精神个性与特有风俗民情所承载的特有文化内涵。
 
  塞外高原——这个被当地人称为“坝上”的地方,因特有的恶劣自然环境,也因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的特有融合,形成了现代社会愈显独特的地域文化特征。胡学文是一位从塞外坝上成长起来的作家,他坚守生活给予他的灵感与题材,以塞外文化铸就的独特情感与性格,书写着自己的生命体验,描绘着塞外人们的独特生活情境与生命形态。
  胡学文小说大多具有坝上草原的自然与文化背景,在表现草原传奇、塑造底层人物的同时,营造了百姓生存的特有文化环境与文化氛围,展示了草滩、乡野截然不同于现代都市的风俗民情,具有浓郁的坝上乡土特色。
  毫无疑问,坝上草原特有的自然景物描写,是形成胡学文作品地域特征的重要因素:或沙尘弥漫、狂风大作;或白雪皑皑、天寒地冻;或牛羊成群、草滩漫漫。这使置身于其中的草原人以及他们的人生故事具有了浓郁的草原味道。但是,自然景物描写只能提供地域性强的故事背景,不足以构成坝上乡土故事的地域性叙述。胡学文笔下的塞外坝上乡土气息更突出地表现为人物性格中特有的精神个性,作品中特有的人文环境,包括坝上人们特有的生存意念、社会态度、性爱意识、交往关系与行为等,也即特有的坝上民风民俗。
  天寒地冻、风沙蔽日的生存环境铸就了坝上人的刚毅与血性,天高地阔、草滩茫茫又陶冶出坝上人的粗犷与豁达。土地贫瘠、环境闭塞也造成了他们的狭隘与野性。他们虔诚守信,坚韧固执,强力而雄悍,充满血性与激情。他们对自我尊严与生命庄严的誓死捍卫形成了一幅幅野性生命的跃动画面,彰显着丰富的草原精神中特有的原始野性与勇猛。《血乳同根》中的铁女是旗杆围子镇仙客来旅店的老板娘,她孤身一人在充满拼争和杀气的土地上开店,已显出阳刚之勇。当史东山身处恶劣环境,受到恶霸黄占仁的威胁挑衅甚至暗算时,铁女的提刀断喝之举更像一幅画面,成为草原女性血性、刚勇形象的逼真写照:她提着菜刀,“拽着身子跑过来,站在两人中间,喊,谁动手,我就把谁劈了”。荷子因为寻找丢失的女儿进入都市,身单力孤,备受欺辱。但她身上流淌的草原英雄的血液使她毅力超拔,百折不挠,最终虽未找回女儿,却讨得一份公道,赢得一份敬意。
  坝上人信奉 “言必信,诺必践”的古训,在信义面前表现出无条件的坚守。特别是像瘸羊倌(《秋风绝唱》《极地胭脂》《失耳》)、石老大(《走西口》)等草原老者,承诺既出,驷马难追,视信义为天条,甚至到了超乎通常伦理标准的程度。《秋风绝唱》中的瘸羊倌虔诚地守护着草原,也守护着草原人约定俗成的规矩。 他不准人到草坡上挖药材,在他看来,“草坡是北滩人的命,谁挖了谁走背字。” 二儿子将媳妇作为赌注输给独眼儿后,他把二儿子痛打了一顿,但绝不抵赖赌账,他重回赌场,想用赢回的五万元抵价将儿媳从恶运中拯救出来。他当着独眼龙的面,剁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在他不乏荒唐的信义坚守的特殊举动中,我们感受到的是一位草原老人身上的草原文化性格。
  《失耳》中的瘸羊倌“抽旱烟,喝劣酒,脾气暴躁。他放了一辈子羊,后来仅仅因为丢了一只羊,便将放羊的家什折断,当了护林员。”信义在他看来就如同天条。左石违背父母的意愿,下定决心要娶怀有罪犯孩子的耳朵为妻,瘸羊倌的态度十分明确:要么别娶,要么必须守信。“我还是那句话,娶她你就不能嫌她,……知道我为啥背枪?这是给你预备的,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不娶耳朵算拉倒,娶了她再嫌弃她,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我就打残你。”他是如此看重对别人的许诺,又是如此敬奉守信之人,在重情重义的左石面前,瘸羊倌的举动可谓不可理喻,却显示了草原人性格中最血性最侠义的一面:“给你枪,你尝尝枪砂打在人脸上的滋味。……瘸羊倌捡起来,对准自己,我想让你开心点儿。左石往前一扑,枪响了。枪口走偏了,尽管这样,瘸羊倌的半个脸立马煤球一样,黑得没了颜色。半拉耳朵被炸烂了,血滴豆样儿垂到肩膀上。左石呆了。瘸羊倌哈哈一笑,你啥时有气,就跟我说一声……”这些举动不无野蛮与原始甚至落后性,但它正是坝上人精神个性的形象体现,犹如一幅画,承载着坝上草原文化的深刻内涵,也构成了坝上乡土故事的独特讲述。

  坝上人的情爱是痴迷、炽烈、火热的。《极地胭脂》中小红对徐晃的爱真纯、热烈,尽管自己被骗怀孕,依然哭倒在父亲瘸羊倌面前,为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求情。但是,坝上女子的感情不是能够随便玩弄的,“她们什么都可以交给你,他决不允许你欺骗她。”瘸羊倌对徐晃的惩罚是愤怒而残酷的,“徐晃被吊在房梁上”,瘸羊倌一边喝酒,一边恶骂,召集族人,要当众敲断徐晃的腿。而杨疙瘩对唐英的追求,尽管不乏粗野,但痴情而执着,宁愿为自己深爱着的女人触犯法律,去坐牢。他们爱憎分明,嫉恶如仇,表现出游牧精神中的侠肝义胆。《走西口》中的马华不怕粗蛮丈夫的威胁、毒打,毅然把自己的身体与情爱献给情人,让我们深切地感受到坝上女人对情爱的独特理解和坚贞不渝,这是一种虽九死而不悔,纵万难而不屈的草原文化精神。
  胡学文小说中有一些坝上民间如赌博、赌妻等乡风恶俗的描写,这些涉及到性爱关系的习俗野蛮、落后,但同时显示了坝上人独特的性爱意识。他们喝的是草原白、闷倒驴等六七十度的烈性酒;他们的精神生活中不乏连老婆都可输掉的豪赌;他们的歌唱是戳咕咚、坝上调子等从心底吼出的生命之歌,是赤裸裸的性爱表达;他们的性爱关系中充满着强力与强悍……在现代文明社会中,这是坝上草原人特殊的生命存在形式。这种看似粗俗不雅、野蛮落后的生命存在,是胡学文乡土小说中不无生活真实但又充分文学化的地域性特色叙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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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冯敏.作家的现实感[J].河北日报,2005.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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