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艺术与电影剧作构思(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5-02-24
年轻音乐家感染到老音乐家又漫延至整个剧场的观众时,又带有了“聚变”的性质。
脱一件夜礼服,便是一个起点,或者叫作“放射点”,然后结尾渐渐演变成全场的“脱礼服”。由一点放射出,聚变成片,就象节日的礼花一样,最初发射时,是某一种颜色的亮点,它沿轨迹上升,等到了一定的高度,便突然散射出大片大片的彩色焰火!
在电影史上,有许多艺术家注意到“聚变”现象。比如《蝴蝶梦》中对火光的运用。女管家丹佛斯手中的蜡烛后来变成了燃焚曼彻利庄园的大火。再如希区柯克的《鸟》中,从一两只鸟啄人,到成千上万只鸟发起对人类的残杀等等。
一部苏联影片中,有这样一个情节,某城市被外来民族侵占,统治者禁令所有居民不得点火。当地的一个民族英雄违抗命令被捕入狱,眼看要遭杀害。妻子苦苦哀求,占领军长官说:“如果在一个风雨夜里,你能将一只蜡烛点燃并从家里一直走到监狱,交给丈夫,就可以释放他;如果蜡烛中途灭了,就要处你丈夫死刑!”妻子当真如此做了。风雨之夜,她小心地护着烛火,不使其熄灭,终于将蜡烛燃着交给丈夫。然而就在那位民族英雄接过蜡烛的一刹那,罪恶的枪声响了,侵略军杀死了她的丈夫。于是全城的人民愤怒了,他们举着火把——成千上万的火把向统治者发起攻击,终于取得胜利。
这是一个电影文学构思中具有“聚变”性质的极好例证!它从一点烛光在风雨中摇曳开始,直到满城燃起成千上万支火把,形成具有冲击力的视觉高潮。由一点到一片;由于构思的力量,“聚变”使影片达到了一种强烈的艺术感染境界!
烛光,火光,这在电影中是经常出现的,然而只有当它具有了“构思”的含义时才给人以深刻印象。当然,艺术变化是难以预测的,同一形式只有经过独特的处理才会有新意。否则照搬照抄就会产生陈旧和雷同的感觉。比如在新拍摄的《夜半歌声》中,从宋丹萍举着蜡烛在阁楼上走,到后来满城人举着火把追他,这无疑具有“聚变”性质。而且我也听到有许多观众对这一点颇有好评。然而细一想,这种手法与前面举的那部前苏联影片的例子,实在有某些雷同之处(我不是指情节,而是指视觉上的构思方式),而且又不如人家那部片子运用得巧妙。所以说任何东西要会变通,举一反三,切莫一味儿模仿照搬。
同样是“聚变”,为何有人落入俗套,而有人能变通出新招式?我以为,这其中显示了剧作家的“灵气”和平庸。清代王士祯曾说过:“大底古人诗画,只取兴会神到,若刻舟缘木求之,失其旨矣。”他的这番话无外乎告诫人们切勿平庸地去仿照、摹写,而要靠自己的感受,靠独到的“妙悟”去创造美的艺术作品。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许多“聚变”现象,比如,“核反应”,就是由外力将一个“中子”打入原子核内所产生的聚变。再如炸药的“引爆”,火星燃干柴等等。这其中孕含着一个质变的问题,但它和由量变到质变的“渐变”不同,而呈现出一种“突发”的形式。而这种现象到了影视创作中,就给我们提供了以视觉的“聚变”去冲击观众“审美感受”的可能性。关键是我们的创作人员要善于捕捉这种带有“聚变”因素的创作素材。《幸福的黄手帕》,最初只不过是一首美国民歌,再后发展成一个短篇小说,到了山田洋次手中却演绎出一部电影(当然它与《纽约奇谭》比起来就显得拖沓,就象一个鸡蛋冲了一碗羹;而后者则如浓浓的一杯餍茶)。好的魔术师,常常在变出鸽子之前,先将一片羽毛晃来晃去,然后突然出现无数飞翔的鸽子;变鱼也是如此,他们懂得“点——片”的视觉感染。
可是,我们的剧作者们,常不研究这“聚变”现象。致使本来生活中存在着的可以演化成视觉“聚变”的素材给轻易放过了。
我有个朋友是个海员,他给我讲了一件亲身经历的故事:在某年某月,他所在的远洋轮停泊在北欧的一个海岸。由于有事延误,只好在海岸等待出发。有人则下船到沙滩上去玩。有一个海员拣到一只海鸟的蛋,他高兴地告诉大家,沙滩上有许多的鸟蛋。于是人们就纷纷去拣鸟蛋。傍晚时,海员们拣了不少,自然有些累,便睡了。到了第二天黎明时分,轮船上所有海员都被一阵嘈杂的海鸟的鸣叫声吵醒了。当他们从舱内走到甲板上时,一个个都惊呆了——在远洋轮的上空,云集着几千只飞翔着的海鸟,它们尖叫着向轮船俯冲,象一团白雾笼罩在海员们的头顶上……
我的朋友把这个故事当作一件轶闻告诉我,我奇怪地问:“这么好的一个素材,为什么不写个东西呢?”“写什么?”原来他并没有发现这里面所蕴含的艺术内核。我们且不说这故事所能传达出来的深刻哲理和情感,仅从“聚变”的艺术构思形式来讲,它就可以引发出一个极有视觉魅力的东西。从拣到一只蛋——到大家都拣蛋——蛋的父母海鸟,成群结队地来找它们的“孩子”们……应该说,这是个多么令人心灵震撼的艺术“内核”呀!它可以成为一颗种子,靠了艺术家的心血滋润,发芽、生根、长叶、开花、结果,并将放射出绚丽的艺术光彩!
“聚变”的构思,要靠“妙悟”到生活中去捕捉;而具有“聚变”因素的生活现象,它可能突然呈现在你的面前,而一旦你疏忽了,没有及时抓住,它便会象幻影般突然地从你身旁消逝……
结束语——感受与才华
世界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因为他们同在阳光下;世界对任何一个艺术家都是公平的,因为他们同时都面对着要表现的生活。然而,人们有着不同的命运;艺术家创作出优劣不同的作品。
雕塑者面对着同样的大理石,而米盖朗棋罗塑造出“拉奥孔”;而那些平庸的石匠们却在将雄狮变成守门的“巴狗”。
差异为何如此之巨大?这一方面是艺术家(或工匠)的思维不同;更进一步说也是艺术感受和才华的不同!
虽然,我们在前面论述影视、文学构思突破时强调了“长期积累”与“偶然得之”之间的必然联系;而在实现艺术构思突破时,显然,是那种感受能力——或者称之为“灵感”的东西在起着主导作用。没有这种“灵感”,没有这种创作、构思时的“神来”之笔,不管你曾多么辛苦地积累了素材,也不管你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地想进入写作状态,想塑造出光彩照人的形象,想挖掘出令人羡艳的哲理,但到头来仍是一事无成。因为你缺少的是“灵感”,或说是“才华”!古时的禅僧留下了一首诗,说明这个问题极为形象“一兔横身当古道,苍鹰觑见便来擒,可怜猎犬无灵性,只在枯桩旧处寻。”
难怪历来文人都非常推崇“妙悟”。他们把这种构思中的突破或飞跃称之为“灵感”是可以理解的。创作中有时苦思了几个月乃至几年却不能使脑中积累的材料变成艺术,偶然间火光一门却照亮了一切,这怎能不使他们感到神奇呢?伯拉图说诗人创作出优美的诗歌是“因为他们得到灵感,有神力凭附着”。这当然是一种唯心的观点,也是那个时代人们的局限。但如果我们在否定“灵感论”时又偏颇到不承认创作或构思中存在着“突破”、“飞跃”和“最佳状态”这一事实,恐怕就绝对化了。
前面提到,获得构思中的突破点并不容易。人们几乎无不承认普希金是个才华横溢的天才。可他的创作有时是极吃力的。他经常费很长时间去思考未来的作品,当创作冲动尚未成熟,还未达到“和谐而完整的发展的时候”,有时需要一连等上好几年。为普希金编辑和整理手稿的安宁柯夫曾说过:“普希金有时要拖上一个很长时间才轮到灵感把这些材料迅速变为明朗而有力的艺术作品。”当然“构思一成熟,就非常迅速地倾注到纸上去了。”(转引自《西方古典作家谈文艺创作》第497页)
契可夫也有类似的感觉。他曾对费多罗夫说:“平时注意观察人,观察生活……后来在什么地方散步,例如在雅尔达岸边,脑子里的发条就会忽然卡的一响,一篇小说就此准备好了。”这“卡的一响”,就是经过长期构思,一切突然明朗起来。不管你称它作什
核心期刊快速发表
Copyright@2000-2030 论文期刊网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息产业部》备案号:ICP备07016076号;《公安部》备案号:33010402003207
本网站专业、正规提供职称论文发表和写作指导服务,并收录了海量免费论文和数百个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审批过的具有国内统一CN刊号与国际标准ISSN刊号的合作期刊,供诸位正确选择和阅读参考,免费论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谨防侵权。联系邮箱:25608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