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一个哲学范畴(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界上的。与他人共在是我生存的必然结构。并不是先有一个孤零零的我,然后再去寻找他人并
与之结缘。我总已经与他人共在着。他人的存在对我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的:我正是因为他人才成长
为具有自设计能力的实践者,这不仅仅因为他人在我具有生产能力之前哺育着我,更由于他人作为
实在者乃是我的超越立场,他们作为对我而言的超越的立场者向我传达了无数种立场方式。学习本
质上就是学习各种各样的立场方式并且在这些立场中领受世界。实践的结构注定了我要与他人共在。
实践是以精神操作为内在构成的超越运动,而由于最初我的精神操作与物质操作是直接同一的,我
必须以他人为超越的立场。只有通过这个超越的立场者,我才能于精神操作中抵达我作为身体并未
实在地立场于其中的立场。他人是我进行精神操作的原始前提,因此,只有在与他人的呼唤—响应
即传达—领受关系中,我才能成长为实践者。这种呼唤—响应即传达—领受运动超越了我与之共在
的他人的实在立场,从而使我收留了从古代到当代的所有立场者的立场方式。童话、史诗、数学公
式本质上都是成为语言的立场方式和这些立场方式所能收留的存在。所以,无数已不再实存的人在
语言中复活并作为一系列立场方式充实着我。说话意味着我已经与他人共在。话本质上是说给他人
的,是人和人之间呼唤—响应即传达—领受运动的直接现实。自言自语乃是把自己设定为他人,因
此,对自己说话乃是与他人交谈的衍生形态。在我具有独立的实践能力即成为个体之后,我仍无法
超越某一时刻只有一个实在立场这一命运,因此,我仍然需要拥有他人的实在立场,否则,我便无
法造就足够丰富的世界以超越自身。我作为自我造就的拥有结构首要地需要拥有他人。即使我选择
成为隐士,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独居于森林中,我仍然间接地与他人发生着呼唤—响应即传达—领受关系。实践以我在
精神操作中设计足够的立场方式为前提,而这些立场方式超越着我的实在立场——它们部分地来自
他人并在被我领受时成为我的精神结构的一部分。他人从内部充实着我。隐士说话这一行动证明隐
士与他人共存着。与所有人彻底绝裂的唯一方式是停止实践,忘记所有的语言,不再思想,但这个
决定性行动则使行动者降到自在者的地位,不再是人类的一员。完全与世隔绝的隐士即使能生存下
去,其发展可能性也在他与世隔绝的那一瞬间已被限定了:他作为某一刻只有一个实在立场的个体
由于不能独自成为足够复杂的实践网络而没有超越既有可能性的可能性。一个没有他人的世界必定
是简单的,而世界的简朴性也是世界的中心和起源的简朴性。绝对与世隔绝的隐士可以设计出新的
实在立场,但如果新的实在立场是超越的,则意味着一个复杂的实践网络和世界结构,其实现只能
以多个实践者的共同立场为直接现实。因此,人是不可能完全出世的,他永远是在世的存在,而在
世首要地意味着与他人共在。完全与世隔绝的隐士的发展可能性在其与世隔绝的那一瞬间被限定了,
实质上是被他先前与他人共在的结构所限定。这种限定证明他实质上仍然生存在一个与他人共在的
世界里。隐居不过是与他人共在的一种形式。而且,从逻辑上更容易证明与他人共在是我的命运:
我在将我领受为我时就已经证明着我必须与他人共在这一事实,因为我只能存在于我—你关系中;
我只有相对于你才是我。必然与他人共在作为命运是我的超越性不可超越的规定性,但这种超越性
并不限制我的超越运动,相反,它成全着我。对这个命运的领受是我的超越性的明证之一,意味着
我更加是我,因此,造就着我生存论—本体论意义上的孤独。


 三、  孤独
    个体不能自由地取消的另一个生存规定性是孤独。这里所说的孤独乃是指生存论—本体论意义
上的孤独——我作为个体的独一无二性。生存论—本体论意义上的孤独是原始的,心理学意义上的
孤独发源于它:后者是对前者的领受。孤独感的核心即我是这个他人不是的身体这一生存体验是无
法消除的。孤独是我的另一个命运。
    我是身体这一事实注定我是孤独的。我是这个身体,而不是其他身体,而这个身体在诞生之际
就具有种种其他身体所不具有的独特规定性;这种独特规定性随着身体的自设计活动进一步被造就
为生存论意义上的孤独。孤独就是我作为实践结构的独一无二性。实践结构是自我造就着的拥有结
构,所以,孤独自我造就着。孤独作为命运表现为我不可能不将自己造就为孤独:我作为身体是我
所在世界的中心,因此,我的一切实践必然是从我作为身体的位置出发并且最终回到这个作为世界
中心的身体,而我实践的出发点和目的之独特性必然意味着它是独一无二/ 不可替代的。我可以在
他人的立场处立场,但我并不因此成为他人,而且我在他人的立场处立场这一行动使我拥有了这个
立场,因此,这种力图使我成为他人的行动只是扩大了我的实践领域并进一步将我造就为孤独。孤
独与身体的超越性是一回事。孤独只有在我的超越性被消灭时才能被取消,而我的超越性的消亡就
是我的消亡,所以,消灭孤独对于实践着的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个体在把自己领受为我时乃是将自
己领受为超越性即孤独。我可以尽可能地与他人一致,减少自己行动的个人特征,但这只能降低我
作为孤独的孤独性,而不能取消我是孤独的这一事实。我作为身体以有边界的形式存在着,因此,
身体自我造就为世界。身体作为世界的界限的是模糊的,并且原始地与他人的世界有着根深蒂固的
联系。但身体作为世界加入到世界整体时是孤独的,因为加入到世界整体中的世界是我的世界。
    孤独和必然与他人共在这两个命运是同根的,因为孤独正是由个体的联合造成的。联合就是个
体间的呼唤—响应即传达—领受运动。与他人共同立场是我的原初立场方式,因此,我总已经拥有
着其他个体。他人从外部和内部充实着我。与他人共在是我的超越性的直接现实。所以,我与他人
的呼唤—响应即传达—领受运动越是密切,我就更加超越地成为超越性,因而在更大程度上自我造
就为孤独。孤独意味着我必须在与他人的联合中独立地承担起我的生存。我是这个我不能不是的身
体,因此,我在自我造就的过程中必须自己做出决定。我在做出决定这一瞬间从整个宇宙凸现出来。
天道,他人的意见,历史必然性,无为主义都无法成为逃避孤独的借口。个体实践的本质特征就是
设计和实化两个环节统一为我所是的身体,而这个本质特征注定了我必须自我选择我的实践之道。
我在与他人联合的过程中自我造就为孤独。
    我在将自己确立为我时,就已经造就出并承认了我的孤独。孤独是个体的命运。个体就是那个
将自己领受为我的人,因此,我们所说的孤独并不是那些未成个体者(例如原始群落中的单个人)
的生存规定性。联合作为一种历史性运动造就着孤独,而我作为个体不可能不处于与他人的呼唤—
响应即传达—领受运动中,因此,孤独对于个体来说是绝对不可消除的。孤独无法被逃避,因为它
就是我自身,而且我无需逃避它:它作为我的独一无二性乃是自豪的源泉。当我创造出一个奇迹并
向世界宣告:“我是独一无二的”时,我所体验的正是作为孤独的自豪感。孤立无援、无家可归、
怪客心态等被人们称为孤独的存在状态本质上并不源于生存论—本体论意义上的孤独,而源于个体
之间最为始基性的联合方式的断裂和缺失。
    个体是孤独的这一事实注定了个体间完全的理解是不可能的,因为任何个体作为独一无二的实
践者都有他人无法触及到的存在。如果我完全理解了他人,那就意味着我在我的实在立场处拥有了
他全部的立场方式,因此,他实际上为我所包含,成为我的一部分。一个完全为他人所理解的人实
质上已不再是个体。所以,人总是通过筹划逃避这种使他变成透明物的理解,而且,任何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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