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的现代性观念(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化的绝对力量而发挥作用的场所。由于理性在康德和费希特那里表现为反思哲学,所以,黑格尔最初还是步谢林的后尘,不得不根据反思哲学即主体的自我关系,来阐述一种理性概念;而一旦有了这种理性概念,黑格尔就可以处理其危机经验,并贯彻他对于现代性分裂的批判。

    黑格尔把他青年时代的观点归纳如下:在现代世界,解放必然会变成不自由,因为,失去控制的反思力量已经获得独立,只有通过主体性的征服暴力,才能实现一体化。现代世界受到了错误的同一性的折磨,因为在日常生活和哲学当中,现代世界把一种有限设定为绝对。与康德哲学的独断论(Dogmatismus)相对应的,是信仰和政治制度的实证性以及分裂的伦理的实证性。它把理智人的自我意识绝对化,并从内在走向没落的世界的多样性当中获得了“客观关系、稳定性、实在性、多样性,甚至现实性和可能性,总之,获得了一种人们熟视无睹的客观确定性”。 知识中主客体的同一性,同宗教、国家和道德中有限与无限、个别与普遍、自由与必然的同一性是一致的,而所有这些又都是错误的同一性:

    “一体化充满了暴力,一方将另一方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下。……这种本应是绝对的同一性,却是一种欠缺的同一性”。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对黑格尔而言,对非强制的同一性的要求、对一种不同于暴力关系中纯粹实证一体化的一体化的要求,在自身的危机经验中得到了确证。但是,如果真正的同一性本身应当从反思哲学当中推导出来,那么,理性就肯定要被认为是一个主体的自我关系。也就是说,理性肯定要被理解为一种反思,不仅作为主体性的绝对力量,而将自己强加于他者之上,而且,与此同时,也会坚持认为,自己的存在和运动就是为了抵制一切绝对化,即消除一切实证因素。因此,黑格尔用主体的绝对自我关系,代替了有限与无限的抽象对立,主体从自身的本质中获得了自我意识,并同时体现了有限与无限的差异性和同一性。和荷尔德林以及谢林不同,这一绝对主体不管是作为一种存在或理智直观,都不应先于世界历史,而只能存在于有限与无限相互融合的进程之中,并进而存在于自我意识的消解活动之中。绝对者既不是实体,也不是主体,而只是自我关系的调解过程。这种自我关系不断生成,而且无需任何条件。

    这是黑格尔所特有的思维方式,它用主体哲学的手段来克服以主体为中心的理性。依靠这一点,晚期黑格尔只需根据现代性自身内部的主体性原则,就足以对现代性进行检测,而不必诉诸于其他。在这个方面,黑格尔的美学提供了一个富于启发的例证。

    并非只有法兰克福的这些志同道合者才对艺术的和解力量抱有希望。先前在法国和德国,关于古典艺术的规范性地位的争论,已经涉及到了现代性的自我确证问题。姚斯(H. R. Jau?)曾经说过, F?施莱格尔(Friedrich Schlegel)和席勒(在他们1797年《希腊哲学研究》和1796年《论素朴的诗和感伤的诗》中)讨论了法国“古今之争”的现实意义,揭示了现代诗歌的独特特征,并亮明了他们在“古今之争”中的立场,因为,一旦人们要把古典艺术家所承认的古典艺术规范与现代的优越性一致起来,就会出现两难的困境。这两位作者用同样的方式把古代风格与现代风格的差异描述为客观性与主观性、自然教化与艺术教化、素朴与感伤之间的对立。他们把作为自由行为和反思行为的现代艺术与模仿自然的古典艺术对立起来。施莱格尔扩大了审美的界限,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主张建立一种审丑美学,为刺激和冒险、奇异和新颖以及震惊和恶心等留有一席之地。不过,就在施莱格尔对断然放弃古典艺术理想犹豫不决的时候,席勒却确定了古典与现代在历史哲学当中的等级秩序。对于现代反思诗人而言,素朴诗的完美性实际上是难以企及的。相反,现代艺术追求的理想是通过中介而与自然实现统一,而这正是古典艺术通过模仿自然美已经达到的目标,对现代艺术来说,却只能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席勒在浪漫派提出反思艺术之前,就已经对反思艺术进行了概括。当黑格尔把席勒对现代艺术的历史哲学阐释融入他的绝对精神概念时,浪漫派运动正如火如荼。 在艺术当中,精神应当发现自己,并认识到自身的外化与回归是同时发生的。艺术是一种感性形式,有了这种感性形式,绝对者就可以通过直观把握住自身;而宗教与哲学则是绝对者想象和把握自身的更高形式。因此,艺术就在其媒介的感性特征中发现了其内在局限,并最终超越了绝对者的表现方式。世界上的确存在着一种“元艺术”。 由此出发,黑格尔就可以把艺术的理想转移到艺术之外的领域,而且还可能会把它作为理念来加以实现。不过,按照席勒的理解,现代艺术只能追求而无法达到这种艺术理想。这样,我们就必须把当下艺术理解为艺术自身在浪漫艺术形式中自我消解的一个阶段。

    古代与现代的美学之争,就以这种方式找到了一条出色的解决途径:浪漫派是艺术的“终结”——要么表现为反思艺术在主观主义层面上的衰颓,要么表现为反思打破了绝对的符号表现形式。这样,黑格尔以来一再遭到嘲讽的问题——“一般意义上的产品是否可以叫做艺术品” ——就可以用摸棱两可的态度来加以回答。事实上,现代艺术是颓废的,但也因此而正在迈向绝对知识。而古典艺术仍然保持其规范性,但最终还是被现代艺术合理取代了:“虽然古典艺术形式在艺术感官化方面已经达到了极致”。; 不过,艺术领域自身的局限性在浪漫主义的消解倾向中有着明显的表现,而对此的反思却还缺乏朴素性。

    黑格尔用同样的方式告别了基督教。艺术和宗教的消解倾向有着明显的相似性。宗教在新教中达到了绝对的内在性,最终在启蒙时代,它把自己从世俗意识中分离出来:“它对我们的时代毫不关心,也不关注上帝,相反,它把根本不可能的认识看作是最高的认识”。 宗教和艺术一样,都有反思介入其中。实质性的信仰不是充满漠不关心,就是充满虚假的多愁善感。哲学通过破坏宗教形式,将信仰的内容从这种无神论中解救出来。哲学的内容与宗教没有什么区别,但由于哲学将其内容转变成抽象的知识,“因此,不会再有什么要由信仰来加以证明的了”。

    如果我们稍做停顿,对我们的思路进行一番回顾,我们就会发现,黑格尔似乎已经达到了其目的。他的绝对概念克服了所有的绝对化趋势,仅仅把自我关系囊括一切有限的无限进程当作绝对者而保持下来。凭着这个绝对概念,黑格尔就可以根据其自身的原则来把握现代性。黑格尔这样做,其目的是要把哲学作为一种一体化的力量,克服由于反思本身所带来的一切实证性——进而克服现代的分裂现象。可惜,黑格尔只是在表面上取得了成功。

    这就是说,如果我们把黑格尔的民众宗教观念与宗教扬弃艺术及哲学扬弃信仰之后所剩下的内容加以比较,我们就可以理解黑格尔在他宗教哲学的最后部分所遭受的失望。哲学理性所能实现的,最多只是片面的和解,不会包括公共宗教的外在普遍性,而公共宗教应当使民众变得理性,使哲学家变得感性。相反,民众发现,他们被他们充满哲学智慧的牧师们彻底抛弃了:

    “从这个方面来说,哲学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圣地。……其服从者形成了一个孤立的牧师阶层,他们不允许与世界和谐共处,……不管世俗的经验对象如何从它的分裂中寻找出路,也不管它自己是如何构成的,它所关注的,都与哲学的实践毫无关系”。

    启蒙辩证法一旦达到其目的,也就耗尽了原先激发它的批判时代的动力。这一消极后果,在国家“扬弃”市民社会的结构中反映得更加清楚。



    在亚里士多德传统中,古代欧洲的政治概念包括国家和社会两个领域。这个传统直到19世纪一直未被打破。根据这一观念,整个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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