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思想文化的特点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中国学术思想的特点是在与其他文明的比较中凸现出来的,所以我们不妨以西方乃至印度 的学术思想为背景探讨这个问题。
    一、文字、思维、文化
    对中西文化系统上的差异,近代以来,学术界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反复讨论。笔者试图从 文字对思维、思维对文化的影响方面作一尝试性探索。
    现代脑科学研究证实,大脑左右两半球的分工是不同的。右半球主要处理各种各样的形象 ,左半球主要处理形形色色的语言符号。这表明左右两半球的思维工具不同,右半球的主要思 维工具是形象,我们可以称这种思维为形象思维;左半球的主要思维工具是语言,我们可以称 这种思维为语言思维。语言是形象的象征性符号,形象是语言代表的意义。在大脑中,形象和 语言、形象思维和语言思维之间并不是漠不关心的。相反,连接大脑两半球的胼胝体以难以想 象的速度传递左右脑的信息。
    人们常说,中国人和西方人的思维方式不同。这是毫无疑问的。然而,它们到底是如何不 同呢?这种不同是怎样形成的呢?
    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但我认为,中西书写文字的差异,是造成两者思维方式不同的根本原 因。固然,文字是语言的书写符号,它不同于语言,不等于思维的工具。但是作为人们最经常 使用的交流工具,文字对思维无疑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西方语言的书写形式是字母文字,这 种文字既不表形,也不表意,而仅仅表音;也就是说,它完全割断了与形象的直接联系,是一 种纯粹的记录语言的符号。这种纯粹记录语言的字母文字频繁地、广泛地刺激人们的大脑,就 逐渐地形成了西方人长于语言思维的特点,使之语言思维特别发达。而汉语书写符号是方块汉 字,它不仅表音,而且还能表形、表意。这种音、形、意互相联系的文字,为形象思维提供了 方便的工具,使中国人长于形象思维。
    文字影响思维方式,思维方式又影响文化的发展特点。中西文字和思维方式的不同,使中 西文化表现出各自的独特风貌。西方学者认为,语言和思维是相互依赖的。如黑格尔就声称:“思维形式首先表现和记载在人们的语言里。” 杜威也指出:“吾谓思维无语言则不能自 存 。” 而我们的语言学教科书则反复强调,语言和思维是外壳和内核的关系。与此相反, 许多中国学者却认为自己思想的最高境界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今本《老子》一章)、“可以言论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庄子·秋水》)、“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周易·系辞上》)、“不著一字,尽得风流”(《诗品·含蓄》)等等。
    中国人和西方人在思维和语言关系上的差异,直接影响了他们对语言学的兴趣。为了更好 地发展、提高自己的思维能力,西方人很早就很重视对语言的研究。从古希腊时期以来,语言 学就“变成‘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之间的一枚独立学科”, 一直到近现代,西方的语 言学一直是遥遥领先的。而中国人的思对语言的依赖性小,此相应,中国对语言研究就不那么重视。在中国古代语言学一直没有得到独立发展。孔子早就提倡:“辞达而已矣。”(《论语卫灵公》)的音韵学就是文学和经学的附庸,人们只是为了写好诗赋和第才去研究它。学者们 甚至把文字、音韵、训诂贬称为“小学”。直到十九世纪末,马建忠才照搬西方的语言理论, 写 成中国第一部语法著作《马氏文通》。此后,中国的语言学才逐渐独立发展起来。
    中西思维的这种不同特点,还深刻地影响了中西文化的不同气质。中国哲学史上的三大流 派儒道佛都强调内心的反省、体验与觉悟。儒家先贤曾参早就说过:“吾日三省吾身”(同上 书《论语·述而》),以反省为必不可少的修身手段。道家则更进了一步。王弼认为:“忘象 者,乃得意者也;忘言者,乃得象者也。得意在忘象,得象在忘言。”(《周易略例·明象》 )语言,甚至图象都成了束缚思想的桎梏,思想修养达到了一定程度,图象和语言都不存在了 。这个传统在佛教徒那里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慧能虽然不识文字,却能以力主“顿悟”成 为禅宗南宗的鼻祖。后来,禅宗干脆主张“不立文字”,彻底抛弃语言文字,而完全用纯粹的 直觉传递那些被认为不可表达的奥妙,“棒喝”就是其主要形式之一。因此,佛教之所以在中 国发展起来,禅宗之所以在中国产生,中国形象思维的土壤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与此相应 的是,在中国学术史上形成了一系列玄而又玄的概念,如阴阳、元气、意境、神韵、风骨、虚 实……举不胜举。
    在语言思维影响下的西方文化和西方哲学,表现出了另一种风格。西方哲学家们总是以语 言的严密性和思辩性见长。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如此,近现代西方哲学家们也如此。因而,在某种意义上讲,西方哲学是一种语言思辩的哲学。当然,西方学术史上的概念也是相当明确的。
    专家认为,形象思维具有模糊性,这大概是中国人思维的特点;相对地讲,语言思维具有 精确性,这是西方人思维的特点。中西思维的这种不同特点,在各自的语言体系中都留下了自 己的痕迹?固然,这同中国人和西方人对语言研究的不同态度也有一定关系。也就是说,西方 语言是比较精确的,汉语,尤其古代汉语则比较模糊(由于大量西方译名的输入,现代汉语正 在向精确化发展)。同一个意思,中西哲人的表达风格各异。如老子说:“有无之相生也,难 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形也,高下之相盈也,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也。”(简本《老子 》第二篇第九章)类似的意思在赫拉克利特那里却变成了“统一物是由两个对立面组成的,所 以把它分成两半时,这两个对立面就显露出来了。”孔子对智慧的定义是:“知之为知之,不 知为不知,是知也。”(《论语·为政》)亚里士多德却说:“智慧就是有关某些原理与原因 的知识。”[4] 虽然把赫拉克利特和亚里士多德的语录译成了现代汉语其精确性仍未泯灭;而老子和孔子的语录就必须通过一番领会才能得到其真谛。
    从上述比较中,我们还可发现,表面上看,古希腊哲学家的语言具有鲜明的抽象性、概括性,而中国先哲的语言具有突出的具象性、比喻性。但这并不是说中国人的思维缺乏抽象。其实,在这种具象性、比喻性的背后,却表达了与西方哲人所揭示的同样抽象的道理。所以,有些人认为西方人的思维富于抽象,中国人的思维缺乏抽象,这是一个错觉。有谁能说“得意忘象”不是一种抽象?有谁能说“心通”、“冥合”不是一种抽象?只是它们扑朔迷离、难于表达而已。甚至一向贬斥中国哲学的黑格尔也不得不承认,《周易》中“那些图形的意义是极 其抽象的范畴,是纯粹的理智规定。”
    由于长期以来人们把抽象思维(确切地说是语言思维)与逻辑思维混为一谈,所以那些认为中国人的思维缺乏抽象的人,也往往断言中国人的思维缺乏逻辑。这同样是错觉。所谓逻辑,就是客观规律性。其实,反映客观规律性的思维就是逻辑思维;形象思维也反映了客观规律性,当然也是一种逻辑思维。
    当然,我们不否认,语言思维和形象思维的抽象性、逻辑性具有不同的特点。语言思维的抽象性、逻辑性存在于语言之中,在语言表达中显而易见,因而是外在的;形象思维的抽象性、逻辑性存在于形象之中,在语言表达中则不那么显著,因而是潜在的。这正是造成以上各种 错觉的根源。
    中西思维方式的这些不同特点,造成了中西学者在理论体系上的独特风格。也就是说,中国学者的理论体系是潜在的、模糊的;西方学者的理论体系是外在的、清晰的。也就是说,中国的学术并非没有自己的体系,那种认为中国缺乏理论体系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
    形象思维是通过直观或直觉把握事物的,这就自然地决定了这种思维方式把握的是事物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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