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解读西方古典伦理政治观(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统摄了伦理。与之并行不悖的是,城邦不能离开伦理的价值
取向,否则就是非正义的。在古希腊人看来,城邦实际上就是政治。因此城邦与


伦理的关系就等同于政治与伦理的关系。这种古典伦理政治观虽然表明了政治学
的地位要远远高于伦理学,实际上却是抬高了伦理价值的规范意义。因为政治充
当着伦理的手段,政治只有具有伦理关怀才算正当。在此,伦理规制了政治,因
而能对政治进行价值上的批判。这里有必要说明的是,以上阐述的只是西方古典
伦理政治观的本质内涵。至于具体的操作方案,不同的思想家无疑具有不同的想
法。比如柏拉图认为只有哲学家的统治才能真正实现城邦的善,而亚里士多德则
倾向于更现实地采用常识来达到政体的优良。但是这些分歧并不妨碍西方古典伦
理政治观本身的整体性和统一性,即政治必须以伦理为基础和目标。

当代自由主义者的误读

经过希腊化和古罗马时代直至中世纪,尤其是到了近代自由主义的兴起,西
方古典伦理政治观基本上退出了在西方政治思想中的主流位置。贡斯当在其著名
的关于古代人的自由和现代人的自由的演讲中,就将古代与近代的自由分别视为
共同体的自由和个人的自由,从而在历史时段上排斥了古典观念在现代社会存在
的合法性。很明显,近代出现的社会契约论把国家当作个人为了实现更好的自我
保存所不得不依靠的手段和工具,就已经剥离了笼罩在国家身上的神圣光环。政
治与伦理逐渐予以分离,而国家并不以伦理为价值取向,相反被视为必要的恶。

毋庸质疑,在向现代社会的转变中,自由主义者对古典伦理政治观的批判起
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自由主义不能因此而陷入不加审视的狂妄之中。当
代自由民主社会所出现的种种危机无疑与这种虚妄有关。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的
那样,一种事物只有在其发展的终点或完成阶段才显现出其本性。当现代社会正
在向后现代演进并已暴露出种种弊病的时候,当代自由主义者却依旧沉醉于近代
自由主义者对古典观念的激情批判中,而对自身缺乏谨慎的反思。综观他们的思
想,笔者认为在西方古典伦理政治观评价上,当代自由主义者的误读主要表现为
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对西方古典伦理观的误读。古希腊思想家在论及伦理时,主要是讲正义。

在《理想国》的开篇,柏拉图就提出了" 何为正义" 的论题。柏拉图认为,
传统的正义观都不适当地与狭隘的利益关系相联系,这种情况使人们的正义观各
不相同。而他认为存在一种能够超越个人利益的客观的、普遍的正义标准。在谈
到理想的城邦时,柏拉图说," 我们建立这个国家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某一个阶级
的单独突出的幸福,而是为了全体公民的最大幸福;因为我们认为在一个这样的
城邦里最有可能找到正义,而在一个建立得最糟的城邦里最有可能找到不正义。
"[6]根据这种标准,柏拉图认为城邦应该有统治、保卫和生产三种职能,响应地,
城邦也应该分为三个等级,即统治者(哲学家)、护卫者和生产者。只要这三个
等级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城邦就实现了正义。柏拉图实际上是从个人的角度来
得出以上结论的。他认为,一个人的灵魂包含理性、激情和欲望三个要素。一个
有德行的人应该使理性居主导地位,统帅激情,控制欲望,这也是人的灵魂的最
佳状态。由此推及城邦,哲学家、护卫者和生产者便分别是理性、激情和欲望的
代表。因此,由哲学家领导护卫者统治生产者,城邦就是正义的。虽然亚里士多
德对柏拉图的正义观有诸多批评,但在对政治正义的具体分析中,他认为" 所谓
平等有两类,一类为其数量相等,另一类为比值相等".[7] 其中" 比值的相等"
无疑是按着公民的能力来进行的等级划分,在这方面与柏拉图基本一致。此外,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把奴隶排除在公民的范围之外,认为这种安排恰恰是正义
的体现。因此,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把理智的德行估价的高于一切。所谓伦理
和正义也与理性紧密相关。针对这种正义观,当代自由主义者认为这在根本上有
违自由主义的伦理观,罗素就说," 希腊的哲学家们,包括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


在内,……他们认为——每个事物或人都有着它的或他的适当的范围,逾越了这
个范围就是' 非正义' 的。有些人由于他们的性格或能力的缘故而有着比别人更
广阔的范围,所以他们如果分享更大的幸福,那是并没有什么不正义的。"[8]因
此罗素认为," 亚里士多德的思想里差不多完全没有可以称之为仁爱或慈爱的东
西。

人类的苦难——就他所查觉到的而论——并没有能在感情上打动他。"[9]可
见,当代自由主义者认为古典伦理观宣扬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排斥个人的自由
和权利,在本质上其实是不道德的或不" 伦理" 的。

二是对古典伦理政治观本身的误读。这种误读体现在两个层次上,即政治本
身的性质和范围以及伦理对政治的统摄将导致的极权危险。就政治的性质和范围
来讲,古希腊思想家认为政治的本质就是实现人和城邦的善,所以其范围无疑包
括伦理。亚里士多德就认为,伦理学是研究个人的善,城邦的善则归于政治学研
究的范畴。由于个人的善只有在城邦中才能完成,伦理学从广义上讲就是政治学
的组成部分。" 国家的目的是善良的生活。……政治社会的存在是为了高贵的行
为,而不是仅仅为了单纯的共同相处。"[10] 这一点遭到当代自由主义者的批评。

他们认为政治只是整个社会系统中的一个领域,其范围不可能也不应该包括
伦理学。因为自由主义者坚信一个独立于政治和国家的市民社会是公民自由的根
本保障。国家只是必要的恶,其本身不可能担负起使个人道德完善的目标。伦理
学也不是政治学的分支,而是与政治学相并列的学科。因为伦理实践完全可以脱
离政治领域而在市民社会得到实现,比如宗教已经广泛地渗入到西方社会,在伦
理教化上为实现社会稳定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此外,西方古典伦理政治观为当
代自由主义者所批评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对极权的担心。其中最引人注目的
是波普尔在《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一书中对柏拉图的激烈批判。波普尔认为,乌
托邦的社会工程很可能毁灭人类的自由,而柏拉图的理想国就是第一个乌托邦。
柏拉图把实现善的理念视为理想城邦的最终目的,由于现实难以符合乌托邦的社
会工程师对这种理想的构想,即使乌托邦本身的目标是人类的解放,但像柏拉图
这样的设计者最终都会情不自禁地采用强制手段甚至是极权主义,这样就会造成
一种强制实行的封闭社会,由此将毁灭现代的开放社会所赖以存在的个人自由的
基础。

而另一位当代著名的自由主义者罗素从伦理本身的性质出发,认为把伦理看
作政治的目标必然导向极权主义。他认为在伦理领域不可能存在像" 雪是白的"
这样的客观一致的命题,因此强调伦理价值的一元性并将其付诸于政治实践,必
然造成持不同伦理判断的集团对暴力的使用。

方法论问题:普遍主义的误区

笔者认为,当代自由主义者对西方古典伦理政治的误读在本质上是源于他们
治思想史的方法论,即走入了普遍主义的误区。普遍主义是在批判历史主义的弊
端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历史主义的代表是萨拜因,他认为," 政治理论本身是
种文化传统,而他的历史反映了人们对于政治问题的思考伴随着时间的进化。"[11]
在此基础上,萨拜因主张,对于历史上任何一种政治理论的理解都必须把它置于
它所产生的特殊的社会政治环境之中,并且视之为对于某种特定的政治事实的反
应。随着历史主义的发展,人们越来越意识到其中存在的弊病。美国著名政治学
家伊斯顿认为,历史主义者的一个主要特征就是价值的相对主义,他们对于历史
上的政治思想的认识和评价并不是根据这些思想对于当前现实的意义,而是根据
它们的历史环境进行的。因此历史主义者对政治思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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