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古典文学常见论文一词,谓交谈辞章或交流思想。当代,论文常用来指进行各个学术领域的研究和描述学术研究成果的文章,简称之为论文。下面是为你带来的城市生态美的哲学思考论文,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一、城市生态美的提出
城市发展史表明,城市在方便人们的生产生活,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随着工业化、城市化的迅速扩张,资本对土地和资源的商业掠夺也变本加厉,人地矛盾突出、资源枯竭、环境污染、人口膨胀、交通拥堵、住房紧张、公共安全事件频发等“城市病”日益突显。“从表观上看,现代城市发展也正在日益变成一种丑化运动。”[2]林立的高楼大厦和交错的高架桥支离了自然景观和城市天际线;斑驳的广告牌、炫目的玻璃幕墙和所谓“亮化工程”成为严重的视觉污染源;建筑工地、工厂车间、车站码头和商业街区的嘈杂轰鸣使人心情烦躁,生活垃圾、工业垃圾、汽车尾气、工业废水散发出阵阵恶臭……。城市文脉断裂、建筑风格雷同、乡土特色和民俗文化流失等人文生态退化现象,使城市人找不到家的归属而深感孤独。特别是20世纪中期以来,工业文明所造成的生态危机向全球漫延,对人类的生存构成极大威胁,促使人们警醒和反思人类文明的发展模式,深刻意识到人类迫切需要从根本上改变当下“非美”的生存状态,重建美好的自然家园和精神家园。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生态学创立的生态思想开始渗透到人的世界观和生存体验中,酝酿形成了一场生态文化运动,此时“生态学与生物学概念已经经过改造成为社会学与人文学科概念,与人的美好生存紧密相连,而人的美好生存是当代最重要的美学内涵”。[3]一种崭新的美学观念―――生态美学观由此应运而生。目前关于生态美学有狭义和广义两种理解。“狭义的生态美学仅研究人与自然处于生态平衡的审美状态,而广义的生态美学则研究人与自然以及人与社会和人自身处于生态平衡的审美状态”,但也将人与自然的生态审美关系的研究放到基础的位置。[4]生态美学所关注的多重生态审美关系,正是城市现实境域中遭受重创而亟待修复和重构的关系,这就促使学界聚焦城市规划、设计、建设、管理和城市人生存方式的生态审美维度,对城市生态审美关系的研究成为了生态美学的核心和重点。我国著名生态美学家周膺、王诺认为,国外生态美学的兴起,以艾伦.卡尔森(AllenCarlson)和巴里.萨德勒(BarrySadler)于1982年主编出版的《环境美学:阐释性论文集》为标志。
“卡尔森和阿诺德.伯林特(ArnoldBeleant)等人的环境美学理论是对现代城市生态危机的直接反映,所关注的重点正是人类活动的中心场所城市以及与其发生熵循环的工业、农业等所构成的人类生存环境,而非一般意义上的自然环境。”卡尔森把环境美学的范围扩展到所有的原始环境与人造环境,提出人与自然和谐平等的生态环境鉴赏模式。伯林特不仅通过揭露批判现代城市病的“消极审美价值”,呼吁将审美考虑与城市规划结合起来,反思城市的价值和目标,而且创造性地提出“融合美学”来奠定城市生态美研究的学理基础。伯林特认为“建立城市生态的审美范式”之所以可能,是因为“人类作为整个环境复合体的一部分,审美地参与到环境中;在环境中,感官的内在体验和直接意义占据主导地位。”因此,“在城市规划中认真考虑审美融合(aestheticengagement),将是城市景观人性化的重要步骤。”[6]在国内,生态美学的提出和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与此同时,许多生态美学家十分注重把生态美学原理运用于城市环境的审美塑造、生活方式的审美追求以及生态文明建设中,寻求摆脱城市化生态困境的出路。徐恒醇发表的我国首部《生态美学》专著,以相当的篇幅探讨了城市景观设计、城市特色与风景资源的利用以及生活方式的生态审美追求等城市美学重大现实问题。周膺、吴晶推出我国首部生态城市美学专著,从存在论、自然论、文化论、社会论诸方面对生态城市美学进行开创性研究,主张人类在城市中构建人与自然平等、共生的关系。曾繁仁在创立“生态存在论美学”的基础上提出“有机生成论”城市美学,主张在城市建设中贯彻“有机性、生成性、生命力、个性化与和谐性”等生态美学原则,以实现“诗意的栖居”,“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梦想。
综上所述,城市生态美的研究,是工业城市的弊端充分暴露并危及人类生存,促使城市发展模式生态化转型时代必然提出的学术命题。尽管学界开展了富于创造性的研究,但对“城市生态美”范畴的哲学基础、本质内涵、生成机理和基本特征还缺乏充分研究和有效界定。本文试图对此作一点探讨。
二、城市生态美的本质及其生成机理
笔者认为,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资本论》和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等经典著作中蕴含的“生态实践”哲学观,为我们科学研究城市生态美奠定了坚实的哲学基础。马克思恩格斯虽然没有明确提出“生态实践”的范畴,但在他们诸多精辟的论述中,生态实践观已呼之欲出,其基本要点是:(1)人与自然一体观。马克思指出:“所谓人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也就等于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8](P52)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也明确反对把人类和自然对立起来的荒谬、反自然的观点,指出人不是站在自然界之外的征服者。[9](P383-384)可见,马克思恩格斯主张人与自然是融为一体、休戚与共的,人类应该象爱护自己的身体一样爱护自然。(2)人与自然的交往观。马克思指出,“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不断交往的、人的身体”,[10](P52)并把劳动的本质界定为实现人与自然交往的中介,而不是人对自然界的单向改造和征服,他说:“劳动首先是人与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引起、调整和控制的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11](P201-202)而且这种物质交换必须是合理的,即“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12](P926-927)这就蕴含着人对自然界的干预不能超出自然承载力的生态思想。因此人类应该顺应自然生态平衡规律来从事实践活动。(3)人与自然的和解观。人类以自身的行动控制、调整人与自然关系的最终目标也不仅是从自然界中索取更多的物质产品,而是要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并进,实现自然主义与人道主义合一。马克思认为,只有通过对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才能达此最高境界,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13](P77)根据马克思恩格斯上述思想,笔者认为,生态实践是人们在可持续发展理念指导下,依据生态学原理推动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的客观物质活动,其内生机制和发展动力根源于人的生态本质力量。人的生态本质力量是自然向人的漫长进化和社会劳动的共同作用形成的人的生态整体性和生态存在能力。人的生态整体性是指人作为生态系统整体存在的丰富特性,包括人的全面本质和丰富的感觉特性。也就是马克思所指出的,人要通过对象性活动“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14](P80)“创造同人的本质和自然界的本质的全部丰富性相适应的人的感觉”。[15](P83)人的生态存在能力包括人的生态需求、生态智慧和生态体验能力,以及生态创造能力。人的生态需求由人的生态本源性所决定。人是自然之子,自然界是人类的母体,这从根本上决定人对自然生态平衡的客观需求。人的生态智慧启迪于人的生态环链性。人是整个自然界生态环链中的一环,“人人都具有生态环链性,个体一旦离开生态环链,就会失去他作为生命的基本条件,从而走向死亡。”[16]生态环链性激发人类反思自身行为的生态后果,促进生态科学和生态伦理价值观的形成。人的生态体验能力产生的生理机制是人的生态节律性。节律感应是一切生命存在和活动的生态基础和生态机制,在自然向人的生成过程中,人的生态调节机制进化成为以生理为基础、心理为中介、意识为主导的节律系统,从而使人的生命与环境建立起万物相通、天人相生的生态关联。[17]这种关联当然也包括人对生态平衡状态的愉悦感受。
人的生态创造性则把人的生态活动与动植物的生态活动从根本上区别开来。人不像动植物那样只会出于本能与自然界交换物质和能量,而是自觉能动地认识、掌握和运用生态平衡规律,发展生态治理技术,维护自然环境的生态服务功能,创造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宜居环境。人基于追求自身生态本质力量与自然界进行的对象性感性活动,是经由生态实践向城市生态美生成的机理。生态实践作为人所特有的对象性活动,是生态主体化与主体生态化的辩证统一。一方面,人具有受动性,生态规律作为一种客观必然力量制约着人的生命活动,同时在自然向人的生成中内化为人的生理心理机制,形成人对生态效应敏感反应的审美心理结构;另一方面,人又是能动的存在物,人不仅能掌握而且能运用生态规律来控制、调整和改造自然,构建人与自然的亲和关系,实现生态化生存的美好理想。这是人类自觉地追求自身生态本质力量的过程。惟其如此,人同自然界才能完成本质的统一,“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18](P79)才能在人所特有的生态实践中得到统一。这种辩证统一的过程在城市建设中就表现为城市生态文明建设实践,也就是合乎生态规律、哲学论丛合乎生态目标的城市生态美的建造活动。城市生态景观、生态环境作为人对自然界的生态调谐实践活动的成果,无论是住宅小区、购物商场、文化广场、旅游景区等人化自然,还是经人类呵护存留的湿地、荒野、海洋、河流、山脉等原始自然景观,无不体现着现代城市人的生态化生存和发展的目标和理想,凝结着城市建设者生态本质力量,寄寓着现代城市人寻根和回归家园的情愫。人们在舒适、便利、生态的城市里工作、学习、生活,“充满劳绩,但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土地上”,从而体验到巨大的审美愉悦。城市生态美是人的生态本质力量在城市生态文明实践中的确证和体现,是城市生态文明建设成果的感性形式,也即城市生态景观与人的审美感受的普遍必然联系。城市生态美视阈下的城市生态景观,不是外在于人的“如画风景”,而是人参与其中并与之融合一体的城市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环境。由于人的生态本质力量只能在人与生态环境的和谐统一中才能实现,因此城市生态审美“超越了审美主体对自身生命的关爱,也超越了役使自然而为我所用的价值取向的狭隘,从而使审美主体将自身生命与对象的生命世界和谐交融。”[19]这种人把自身融入对象生命世界的和谐愉悦感受,就是生态美感。著名生态美学家曾繁仁认为生态美感的本质内涵是“家园意识”,其追求的最高美境是“诗意栖居”。之所以把城市生态美感的本质界定为“家园意识”,首先,生态环境是人类安身立命之所,只有扎根“大地”,人类才能永续发展;其次,人具有生态本性,这是自然历史的天赋,只有融入生态整体,人才真正实现“生态自我”,体验到家的归属。再次,现代城市由于工业生产方式和技术的操纵,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遭受破坏,人与自然母体和历史文脉日渐疏离,普遍而强烈地产生一种失去家园的孤独感、迷惘感,“寻根”和“回家”成了现代城市人的情感慰藉和精神希翼。而“诗意地栖居”则是海德格尔借用荷尔德林的诗句形象而深刻地描述了人所追求的“天人合一”的理想生存境界。晚年海德格尔提出“天地神人四方游戏”说,从存在论层面来阐释这种生态理想美,认为当人类与宇宙、大地、存在处于自由融合的协调关系,也就是人与万物“如其所是地存在”时,才达到“诗意地栖居”。但是,海德格尔把实现此境界的“返乡之路”寄托在虚无漂眇的审美玄想上,是不可能实现的乌托邦。按照生态实践观的逻辑理路,实现城市人生态化生存的惟一途径是通过人的生态实践,按照生态美的规律来调节城市生产生活与自然生态平衡的关系,发展柔性科技的力量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营造城市人“诗意地栖居”的城市生态审美意境。
三、城市生态美的基本特征
城市生态美是城市生态景观契合主体审美感受生成的城市意象,具有如下基本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