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的隐者——李柏思想构成探析(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7
。廊非吾事也”(《寄张素石》)①,于是就走入山林。
隐者之志趣 走山林之路,也得有坚定之意志、高尚之情趣,不然可能如唐朝卢藏用,把隐居作为追求高官厚禄的“终南捷径”,留下笑柄。李柏少有隐志,后来终生不仕,坚定不移,他曾经把隐志比如钢铁,“时不可为则存铁心,养铁膝,蓄铁胆,坚铁骨,以铁老汉可也,慎无捷径于终南”①(《铁墨吟序》)。在《后题牵饮上流图》①中他说:“士固有志,志在丘壑,无论生帝代即生皇代亦隐也。”他特别推崇陶渊明的人品诗品,许多诗文抒发这种思想情绪,原因便在于陶渊明的志向很坚定。陶渊明生为晋人,志在为晋,耻食宋禄。李柏认为既然走了隐者之路,就要有隐者高尚的情趣,这就是要追求一种淡泊、清白、高洁的逸情高韵。他写《淡园记》①阐发“淡”之大义:“子思曰:‘君子之道,淡而不厌’。诸葛孔明:‘淡泊足以明志’。邵康节曰:‘元酒味方淡’。庄子曰:‘虚静怡淡’,又曰:‘游心于淡’。”他例举了历史上辞富贵高位隐居求淡的人,说明“淡则心逸而日休,不淡则心劳日拙,是以学道君子为此而不为彼。”在《仲贞张公淡园跋》①一文中他还把“淡”看成一种至德之境:“淡之风清,淡之韵高,淡之用简,淡之致闲,淡之清静,淡之气穆,淡之思定,淡之操严,淡之行廉,淡之量弘;弘则不忮,廉则不贪,严则不滥,定则不扰,穆则不浮,静则不躁,闲则不劳,简则不烦,高则不俗,清则不污。……淡之德至矣。”与“淡”相近的是“清”。李柏多处歌颂隐者之“清”,还把清看成“圣人之道”。在《花之圣人》①中他通过梅花、菊花、莲花、牡丹花的生性及古圣贤逸爱各有所衷情进行比较,最后说“梅,花之圣人也”。因为“天下之名园胜圃,万花烂漫,逞艳斗媚,一旦时移运去,夏日烈斯凋残矣,秋风起斯摇落矣。惟梅也,万国飞霜而独傲霜,四海雨雪而独凌雪。”他把伯夷与梅相比,孟子曾说伯夷为“圣之清者”,那么,“梅之清,夷之清也”,“天下皆冬而梅无冬,与天下皆周而夷无周,同一清也。清之圣,圣人之道也。”李柏隐于山林后最爱太白山的雪和月,他写了许多诗文,抒发其高洁清白的情趣。如《太白山雪月》①云:“我爱月下雪,我爱雪上月。月光荡雪花,乾坤胥白彻。高士怀素心,宁与雪月别。一滴饮贪泉,雪残月亦缺。”在《太白山月歌》中描写冬天入太白山,见到的是白雪、白月、白鹤、白石,特别是太白山月在昏晓及春夏秋冬的不同美景,最后把雪月之清白洁净与历史上古圣先贤的事迹结合起来,如见山月思渭川,姜太公钓于渭滨,后辅周八百年;见山月思首阳,伯夷叔齐“清风吹动蕨薇香”等等。李白托物寓志,借景抒情,表达自己的志趣,对此后人表示了赞叹:“先生抱不可一世之概,志洁行芳,皎然绝俗”(王仙洲《重刻

》序)。
孔颜之乐 隐居不仕,必然要守贫贱,手磨难。然而儒家之隐者大都安贫乐道,以贫贱为乐,自苦中寻乐,真乐在其中。李柏终生不仕,无奉无禄,又加之天灾人祸,生计一向十分艰难。他在穷愁潦倒之时,但在心灵上与孔颜沟通,始终保持乐观精神。在《万味珍馐解》①中,他写道全家人曾经“绝麦”、“绝盐”,每天只喝两餐玉米粥,但他以孔子绝粮于陈蔡、孟子绝粮于邹薛,子思居卫三旬九餐,陶潜归里叩门乞食为例,说明“大圣大贤犹有此厄”,自己的饥饿算什么呢?他在《山房咏怀》①中写道:“贫贱休嗟隐者骨,山家富贵世无知;茹毛口御三皇膳,结草身安帝王居。……客来如论玄薰事,笑指飞鸿过太虚。”在《可以集叙》①中写道:“贫贱之乐,孔颜之乐”,并举古人为例:古人有七日不火者,有三旬九餐者,有併日而炊者,有食木子像栗者,有采蕨茹芝者,有屑榆者,有咬菜根者,有一食常坐者,有餐氈齿雪十九年者。这些人都“主于中不动于外,抱节仗义不忘沟壑者之所乐。”他自己“母寡兄幼,兵盗赋役旁舞,萧条四壁,饥寒四十余年”,但“自信性能安贫且好读书,好与客谈山林,好看剑,好吟诗作文,好蒲团静坐,好临水把钩,故终日罗勒有余而尚未有戚戚不足之意。”
李柏主体思想是儒家的,特别是对儒家隐逸思想多有发挥,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了佛禅和道家思想的影响。李柏隐退山林,自有众多的禅林、道庵,有浓厚的宗教氛围。他从历史上的高僧高道那里汲取智慧的思想,使他的思想呈现儒释道糅合的驳杂色彩,并有鲜明的三教合一的倾向。
与李柏交往的禅师主要是憨休禅师。当时憨休住在敦煌寺院,二人之间多有往来,李柏留下了许多文字,如《憨休和尚语录叙》、《送憨休禅师敲空遗响集叙》等著名诗文,反映了他吸收佛(禅)思想的痕迹。李柏对憨休颇为崇敬,认为其乃“所谓英雄回首而逃禅者”。他与憨休不仅谈佛、谈禅,还谈儒学,“溯源象山,派分东越”,还谈经济、谈文章,这样自然会萌芽儒佛结合的思绪。他对憨休《敲空遗响》一文甚为欣赏,并循着憨休“空”的思路阐发三教合一的思想:“三教圣人,皆以空为把柄者。是故孔子曰:‘空空如也,空无知也。’老子曰:‘空无所空,空无物也。’佛曰:‘万法归空,空无法也。’”“空”实际上乃三教圣人所教人的无穷大道,它无形无相,长住不坏,圣人的传教,是以空敲空,空生响,空无尽,响亦无尽,空无坏,响亦无坏。因此,“三教圣人把柄在空”,“空之义大矣哉?”在《重修大兴善寺大佛殿碑记》①中李柏更明确地表示三教归一的看法:“天有三光,治有三统,教有三种。”他在与憨休禅师讨论这个问题时,憨休举例说,孔子曰欲无言,佛曰无一字。既曰无言复删修六经,不知其几千万言也,其几千万言不过言其无言而已。既曰无一字,可为说经八万四千,其说经八万四千不过说其不一字而已。儒曰爱人,佛曰慈悲;儒曰万物一体,佛曰昆虫草木皆有佛性;儒曰戒慎惧,毋自欺,佛曰念起即觉,以智慧剑斩断葛藤;儒曰不勉而中,不思二得,佛曰出有入无,法轮常转,自在无边等等,这些实质上是一致的,故说“教有三种,道归一致”。
李柏对老庄也甚为喜好,对道学有自己深刻的体悟。他评价韩信,认为韩信的被杀,罪在不读《老子》。老子说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而韩信功成名遂而身不退,违反了天之道,并以张良与老子相提并论,认为张良深谙老子之道,老子被孔子视为龙,张良也有龙之德。什么是龙之德?李柏在《答焦卧云亢龙说》①中作了回答,因为《易》乾卦有亢龙之论,所谓亢龙即知进不知退,汉代霍光就是如此,而周公则知进知退,为有龙德之人。所谓龙德就是“因时变化”,“潜见跃飞无所不可”,“学者贵乎知时,知时则知龙德矣,则知《易》矣。”可见,李柏论儒者隐逸时的知时之论,其实是吸取道家和《周易》的结果。李柏深受庄子思想浸润,如“齐生死,忘人我,泯得失,一寤寐”①(《语录》),就深得庄学之旨。他屡次阐发庄子“有用无用”之论,如说“君子处世露才不如敛才,有用不如无用,故瞽者鲜坑长平之土,而躄者不焚赤壁之火”①(《无才》)。在《柴关》①中表达了同样的思想,认为“桂以香伐,桐以声斩,……麝以脐灾,猩以血擒,自古然矣。”李柏还有许多诗表达庄周梦蝶,人生如梦如幻的思想。《游郡东湖序》①便是这样一篇洋洋洒洒,堪与《庄子》媲美的美文,情与景融,现实与梦幻不分,千万年与今日同一,我与蜂鸟混然同在梦中游,我化蜂鸟,蜂鸟亦化我,我梦蜂鸟,蜂鸟亦梦我,“往古今来,世界皆梦幻也”。《梦》①一诗还写道:“把梦思量梦更长,觉为蝴蝶梦为庄,因缘说破真堪笈,悔在邯郸做一场。”



尽管李柏思想中有浓郁的佛道色彩,但总体上他还是一个隐退山林的儒生,他是以儒为本,兼取佛道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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