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同样是一个机械唯物主义,他认为,“运动的第一个原因并不在物质之内,,,一我认为是一个意志在推动着宇宙,鼓励着自然。”⑧这个意志不仅使宇宙运动,而且使它按照一定的法则运动,“这个推动宇宙和安排万物的存在、不管它是谁,我都称它为‘上帝’。“⑨在卢梭的心中,上帝是不可知的,而且不能创造或消灭物质,不能随心所欲地干预一切。他指责天主教把上帝人格化是袭读神的本质,并主张在宗教上要宽容。同时,卢梭承认宗教的社会作用。他认为,人们进人政治社会之后,就要靠宗教来维持。因为真正的宗教起着培养和宣传人道、博爱的社会感情的作用,有了宗教信仰,人们才能服从法律,尊重别人的权益,保障别人的生活条件;没有宗教,无论哪一个民族,哪一个社会都不可能长期存在下去。
3.战斗的无神论—狄德罗、霍尔巴赫。狄德罗早期是一位自然神论者,在洛克等唯物主义经验论的影响下,逐渐成为一个战斗的无神论者。他认为“上帝是没有的;上帝创造世界是一种妄想。”。。在宇宙中只存在着一个物质实体,根本不可能有超自然的、独立存在的精神实体。因此,神、上帝是不存在的,神不过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不可理喻的字”w而已。他指出,宗教是理性的敌人,是愚昧无知的产物。理性是人类前进的火炬,是人类的引路者,而宗教神学恰恰要毁灭人的理性,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相信宗教只能让人陷人愚昧无知的深渊。在他看来,理性和信仰是两个互相矛盾的东西。狄德罗还公开指出,宗教是封建暴政的帮凶,宗教教会以及神学家在社会上所起的作用却是极坏的,它们在人类中产生了极坏的影响。正是基于坚定的无神论信念,狄德罗在生命垂危之际拒绝了神甫要他忏悔,放弃无神论思想的要求。
霍尔巴赫公开鲜明地宣传无神论,充分体现了法国唯物主义的批判战斗精神。他认为,自然是客观存在的,它不是被自然以外的东西创造出来的,自然和运动的原因就在七自身之中。他还认为,‘人乃是自然的一种产物。说神创造世界和人,乃是“无中生有”的怪论。他指出,宗教神学是人类理性的大敌,研究自然和社会的大敌。“自古以来,宗教的唯一作用就在于:它束缚了人的理性,使它无法认识人的一切正确的社会关系、真正的义务和实在的利益”。归同时,霍尔巴赫还深刻地揭露了宗教的反社会作用。“宗教的唯一目的就是使君主的暴政永远存在,和使各国人民屈从于这些君主”。uu他还认为,宗教和人类道德也是不相容的,“神的道德对于尘世永远是有害的”0他揭露了教会的腐败内幕和僧侣们的道德败坏,并指出宗教是“神圣的瘟疫”,它“对人民来说乃是一个分裂、狂暴、罪刑的来源。
4.道德神学—康德。在康德那里,宗教神学分别在两个领域里被讨论。在理论理性领域里,康德认为认识上帝、证明上帝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他驳斥了“形而上学”理性神学关于上帝存在的种种理论证明:本体论证明、宇宙论证明、目的论证明。此三种关于上帝存在的论证都可归为本体论的论证一个。本体论证明是从上帝概念推出上帝的存在,康德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存在”这个知性范畴只适用于规定“现象世界”中的事物,不能规定根本不出现在时空中的“上帝”,事物的存在与事物的观念是两回事,不能从某个事物概念中推断出某个事物的存在。因此,也不能从“上帝”的概念推断出“上帝”的存在。所以,上帝的存在与否在理论上是无法解决的。在康德看来,上帝的理念只是一种道德“理想”,它是保证“至善”的实现而在实践理性领域里悬设存在。根据人性的二重性,人既是感性动物也是理性动物,人的理性有要求达到既包括德行又包括幸福的“至善”。但在有限的经验世界里,“有理性的存在者在具体存有的任何时刻都不能做到的某种完善性”叹无法在经验世界里实现幸福与道德的结合,“至善”只能在“进向无限的进程中才能找到”圈而且,至善的实现是有条件的,它必须以“灵魂不朽”为前提,“上帝存有”为先决条件,因此,为了保证至善的实现,必须悬设“上帝存在”。在理论理性领域里被康德杀死的上帝在实践理性领域里复活了。纯粹理性的实践功用要求从道德出发信仰上帝存在,对上帝的信仰使人目标坚定,而且使人自觉在道德进步中始终不变。在康德这里,上帝不是万物的创造者,而是人们的道德信仰对象,是人们到达道德理想国的先决条件;康德悬设“上帝存有”,将传统宗教神学改造成了道德神学。
三、启象时期宗教思想的意义
启蒙时期的宗教思想是西方宗教神学思想发展的转折点。在西方一直占有统治地位的宗教神学,从文艺复兴以来,经过启蒙思想家的批判,从自然神论、不彻底的无神论到彻底的无神论,宗教的权威已是日薄西山,上帝作为信仰的偶像也失去了昔日的灵光。就在上帝奄奄一息之际,康德用他的批判哲学先杀死上帝继而又使其复活,动摇了传统的上帝观,使西方宗教有神论的信仰理论根据发生了从认识论到生存论的明显变化,大大改变了西方宗教神学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