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法拉奇的复出与转向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0
摘 要
    
     “9·11”事件发生后,著名的意大利女记者奥莉安娜·法拉奇复出并发表了《愤怒与自豪》一文,同时也标志着她从左派往右派的转向。法拉奇的复出对知识界和新闻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也引发了人们对她转向的纷纷猜测。本文就法拉奇复出以及转向的原因进行论述,从两方面得出结论。一方面,从社会背景来看,冷战结束后左翼阵营的分化、西方出现“新悲观主义”思潮以及 “9·11”事件都对法拉奇的复出有所影响;另一方面,从她的经历以及个人特质进行分析,知识分子的立场和左翼浪漫情怀,西方中心的价值观,基督教原教旨主义情结都是导致她转向的原因。
    
     关键字:法拉奇,复出,转向,“9·11”
     Abstract
     Shortly after 911 Incident, Oriana Fallaci, the famous Italian journalist returned public, with her new article Anger and Pride,which represents her shift from left to right. Fallaci’s shift has given people much surmise, and this thesis mainly discusses on the reasons of her shift from two parts. On one side, her shift is related to the social background, which includes the diversion of the left-wing camp, the appearance of new-pessimism and 911 Incident. On the other side, her own characters palys an important part in her shift, which can be refered as her stand as an intellect, her Western point of value and the original Christianism complex.
    
     Key words: Oriana Fallaci, return, shift, 911 Incident.
        
     一、《愤怒与自豪》:一石激起千层浪
    
     曾以《风云人物采访记》而闻名世界的意大利女记者奥莉亚娜·法拉奇,自20世纪90年代起“隐居”纽约,一直闭门从事文学创作和研究。2001年,震惊世界的“9·11”事件发生后,年逾古稀的法拉奇“复出江湖”。9月29日,在意大利一家名为《Corriere della Sera》的报纸上,法拉奇发表了针对“9·11”事件的长文——《愤怒与自豪》。
     在这篇文章中,法拉奇激烈抨击伊斯兰教和西方左翼知识分子,强调与伊斯兰世界恐怖分子的战争无法避免。文章一发表就引起极大轰动,《Corriere della Sera》在短短四小时就卖出一百万份,创下新闻史的新纪录。
     诚如有人所言,法拉奇的复出成为“欧洲新闻历史上最具有震撼性的事件之一” ,西方媒体针对她的文章纷纷发表评论,并形成左右两派对峙的局面。《华尔街日报》2002年4月28日发表题为《意大利的拉什迪》的社论,盛赞道:“欧洲的良知有了名字:法拉奇。” 而另一方面,法拉奇的言论则遭到欧洲左翼媒体的反击,英国《卫报》专栏作家卡巴尼撰文评论说,法拉奇正“激烈地从左派向右派转舵”。
     法拉奇的复出掀起波澜,同时也给我们带来问题与思考:法拉奇为何而复出,又因何而转向? 她的复出与转向意味着什么?
     “无论是战争时期,或是和平时期,我都忠于自己的原则,为了自由,为了反抗各种形式的专制主义而奋斗不已。我的生活就像我的作品,我从未放弃过斗争。” 1993年法拉奇在中国访问时如是说。作为一名世界名女记者,法拉奇曾是比较激进的左派分子,她反对越战,同情越共,强调人权和平等,她曾与希腊反政府左翼领袖帕纳古里斯一见钟情并且共同生活。在第三世界国家,她曾普遍被视为反暴政、反集权、反专制的象征,受到热爱自由、追求民主人士的青睐。
     1952年,初为记者的法拉奇就表现出不畏权力、坚持真理的个性。《意大利东部晨报》的编辑要求她写一篇关于共产党人政治集会的讽刺性报道,法拉奇认为这种未经调查就设定观点的行为有悖新闻的客观性,于是断然拒绝,结果遭到解雇。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正值世界各地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法拉奇走访了中东和拉美的许多第三世界国家,撰写了一系列的稿件。1968年,墨西哥举办奥运会期间,她和学生们一道亲历了墨西哥政府对学生抗议活动的血腥镇压,并负了伤。事后,法拉奇就自己的经历发表文章,并开始以自由的斗士和极权主义的反对者形象亮相,赢得广泛瞩目。
     20世纪六十到八十年代,法拉奇一直像一颗耀眼的明星,以自由斗士的形象活跃在世界新闻舞台。 法拉奇记者生涯中最重要的经历是采访国家元首和政界要人,她的《风云人物采访记》为她赢得广泛国际的声誉,也为她塑造了不畏强权的记者形象。
     以《愤怒与自豪》而复出的法拉奇,似乎与人们以往的印象大相径庭。比如,她针对伊斯兰教发表激烈的言论,认为穆斯林恐怖分子针对的既是美国,也是整个西方文明:
     因为当西方的命运,我们幸存的文明危若累卵之时,实际上,我们就是纽约,我们就是美国。我们就是意大利人、法国人、英国人、德国人、澳大利亚人、匈牙利人、斯洛伐克人、波兰人、斯堪的纳维亚人、比利时人、西班牙人、希腊人、葡萄牙人。如果美国被摧毁,欧洲也会被毁灭,我们也将被毁灭。
     那么,为什么会有如此明显的反差呢?莫非人们以往的印象只是错觉?本文试图对此进行一下分析与探讨,以期拨开围绕法拉奇及其复出的重重迷雾。
    
     二、法拉奇转向的社会原因
    
     1.冷战后左翼阵营的分化
     20世纪80年代末,随着前苏联、东欧国家社会主义政权纷纷垮台,世界范围的共产主义运动处于低潮,社会主义历史进程遭受重大挫折。许多西方学者据此宣告,社会主义已经灭亡,资本主义已经取得最终胜利。连著名的美国激进经济学家、历史学家罗伯特·海尔布隆纳,也在影响广泛的《纽约人》上宣称: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种体制的竞争已经结束,资本主义获得最终胜利。而右翼学者佛朗西斯·福山,则干脆把资本主义看成人类历史发展的“终结形态”。
     “80年代末的共产主义在世界范围内走入低潮是完全未曾预料的。这种低潮不仅只是一个影响对事件进行客观评价的思想教条主义的问题,还影响到各个政治领域:左翼、右翼和中间派,也不论是记者还是学者,或是东方和西方的政治家。” 这种政治上的变化,自然不可避免地带来思想上的冲击。一方面,西方左翼阵营由此分化,界限变得模糊不清,一些欧洲人士,特别是左翼的工党和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家,试图把传统的左翼理论和主流的右翼理论结合起来,发展出一条“中左”的道路,走一条介于“左翼”和“右翼”之间的“第三条道路”。另一方面,一些左翼学者开始“右转”,完全倒向右翼。此种转变对带有激进左翼色彩的法拉奇也产生影响。
    
     2、“新悲观主义”思潮的蔓延
     冷战结束后,虽然东西方对峙的紧张气氛消失,但是随着西方社会人口生育率的降低和外来移民的增加,西方社会正受到另一种威胁,一种新的悲观主义思潮也随之蔓延。当代西方社会人口种族构成正发生较大的变化,其中基督徒人数日益减少,穆斯林等其他宗教人数却在上升;外来新移民也更多地保留了本土文化,而没有完全融入西方文化。面对这种人口和种族变化带来的所谓“全球移民危机”,西方社会滋生出一种担忧和恐惧的“新悲观主义”情绪。美国前总统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在《大失控》一书中,忧心忡忡地提到“美国社会将有解体的危险”。哈佛大学教授塞缪尔·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一文中也说到,“西方已经没有经济的或者人口的活力足以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了”,而美国“将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这些学者的言论客观上强化了西方人潜在的民族和文化保护意识,并在西方社会造成危机感和恐慌情绪。被“这些因西方国家人口相对减少而造成的恐惧,是基于真正的文化冲突和对丧失民族特性的担忧。他们现在不是遭到军队和坦克的入侵,而是遭到了讲着其他语言,信奉其他神和属于其他文化的移民的入侵。他们还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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