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关键词:现实的非现实化 文化工业 图像化 平面化 功利性
论文摘要:伴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现代传媒文化的日新月异,人们生活方式、消费方式的相应变化,“日常生活审美化”作为一件崭新的美学事件在特殊的社会文化语境下被催生出来并日趋占据美学的阵营,它跨越了传统艺术的范围,把“审美”引向日常生活领域。以图象性、追逐感官快感、贴近世俗生活的功利性特征显示出其新质,从而彻底颠覆了传统美学所建立起来的无功利性、具有普遍共通感、超越现实的批判性原则,同时也彰显了它无法回避的精神危机。
日常生活审美化”是当下文化论争中出现的又一个新话题,同样它也是一个西方理论的舶来品。对它的讨论最初是源起于西方。博德里亚、杰姆逊等人对这一现象曾有过相应的描述。真正给予其命名的是英国学者费瑟斯通,他在《消费文化与后现代主义》中概括了西方日常生活审美化的三个方面的表现:一是艺术亚文化的兴起,在西方,这个潮流以第一次世界大战和20世纪20年代出现的达达主义、历史先锋派和超现实运动为代表,他们追求打破艺术和日常生活之间的界限,消解艺术的“灵气”,认为一切都可以成为艺术或审美的对象。艺术无处不在:大街小巷、废弃物、身体、偶发事件等,无一不可以进人审美的殿堂;二是将生活转换为艺术的谋划,具体指追求生活方式的风格化、审美化。这种审美化的谋划可以追溯到19世纪后期的唯美主义、象征主义者波德莱尔,一直延续到福科等后现代主义者;三是日常生活符号和影像的泛滥。由于大众电子传媒的迅猛发展,今天的生活环境越来越符号化、影像化,它越来越像一面“镜子”,构成现实幻觉化的空间〔习。考察费瑟斯通的三种含义,我们可以看出“日常生活审美化”其实就是在围绕艺术与现实生活之间的关系而展开的。这三层含义其实隐含了审美化的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艺术领域内部自觉的冲破艺术与生活的传统界限;第二个时期普通人按照艺术来规划自身生活;第三个时期是物质生活世界的形象化、图像化、幻象化趋向。可见“日常生活审美化”意味着日常生活与艺术的沟通与融合,拆解生活与艺术之间那堵传统高墙。艺术与日常生活之间的距离在当代社会中逐步的模糊和消失,审美因素向生活领域渗透和扩展,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它反过来又强烈地冲击着传统的美学观念。
“日常生活审美化”的出现绝非简单孤立的美学事件,它的出现是特殊的社会文化背景所导致的:其一,审美化过程是与当代都市商业文化同生共长的,与产业结构、经济结构的调整有关。20世纪后半期,工业的急速发展使得物质产品极度充裕,人们消费的重点已经不再是商品的实用性,第三产业、文化产业的逐步兴起,使得消费已转向了非物质化、非实用性的商品消费。形式和包装所引起的审美愉悦更能刺激大众的消费,视觉图像和符号系统的文化生产成为经济潜力的巨大增长点;其次,生产力的发展带来了人的需求结构的变化,人们不用像以前那样为了起码的衣食住行而拼命劳作,人们的闲暇时间越来越多,审美的娱乐休闲因素被前所未有的凸现出来,对于符号、形象、美、趣味和生活方式的重视带来了娱乐工业、美容产业、身体工业、文化工业等的勃兴;再则,大众传媒的迅猛发展和普及,导致图像和符号的极度泛滥,我们周围的生活环境越来越充斥着各种符号和影像:不管是触目皆是的街头广告,还是热浪叠起的居室装修,不管是电视台的“欢乐总动员”,还是电影《大话西游》,不管是流行歌曲MTV,还是电视报道美国轰炸阿富汗塔里班,不管是城市白领们翻阅的时尚杂志,还是打工仔喜欢的卡通读物,我们都离不开图像,我们生活在一个视觉图像的时代。这些影像并不简单地依附或从属于现实,相反的是它反过来主动地去影响现实,甚至去建构着现实,从而形成一个如韦尔施所说的“现实的非现实化”的世界[Czl,从而造成了现实与影像之间差别的消失,而日常生活也就与电子传媒所造成的影像一样,成了虚拟的审美化的。在这种“对现实的审美幻觉”中,艺术与实在的位置颠倒了,日常生活以审美的方式呈现出来。正如费瑟斯通说的:“我们生活的每个地方,都已为现实的审美光环所笼罩”,“现实已经与它的影像混淆在一起’}U7。其四,消费社会的出现,极大丰盛的物质及伴随而来的惊人消费构成了人类生存环境的改变,“富裕的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人的包围,而是受到物的包围。nC37人们开始越来越重视商品的符号/象征价值。人们有意识把它与身份区隔联系起来:每一件商品都不只是物质产品本身,而且还是社会身份地位的象征。
吃什么样的食物、穿什么样的衣服、住什么样的房子、开什么样的汽车等等,都是相应社会地位的标志。商品符号外观方面的重要性似乎远远压倒了实际功能性,符号的观赏性压倒乃至取代了实用性。人们将商品(尤其是商品的外观)作为一种标签来划分社会关系。当人们消费商品的时候,社会关系也就显露出来。这种现象在当今社会当中非常醒目,很多人买东西非名牌不买,对于“品牌”的执着其实就隐含了人们对于自身身份的一种标识,尤其是城市里的中产阶级、白领阶层这样相对富裕的群体。文学艺术与其他的消费实践一样,已成为实践社会区隔的符号策略和工具,它本身的使用价值已经在这种消费和占有中沦落到了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