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期美国对于中国的妖魔化在电影文化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很多好莱坞电影将中国定型为愚昧、落后的国家形象,中国人的银幕形象往往都是面黄肌瘦、身着长袍马褂、脑后拖着长辫子的晚清遗老形象,或者是阴险狡诈的骗子、阴谋家,偶尔有美丽的女性形象也是作为西方人的玩偶,情欲、性欲发泄的对象出现。这其中以“付满洲博士”(Dr.FuManchu)系列电影最为突出。“付满洲”系列电影中的主角是一个邪恶妖魔的化身。他集中了当时美国白人对东方华人世界所有最恶劣的想象,“他每一次弯动手指,每一次耸动眉毛都预示着危险。”在这些系列电影中,“付满洲”总是幽闭在自己的黑暗世界中,构想和策划种种邪恶的勾当。他残暴成性、诡计多端,精通五花八门、鲜为人知的酷刑,能调制稀奇古怪的毒药。他周围总是聚集着一群爪牙和帮凶,随时听候他的差遣,“付满洲”由此也成了邪恶世界的主人。有趣的是,就像很多好莱坞恐怖电影中的魔鬼一样,“付满洲”时常在这部片子中遭到惩罚而死去,又在下一部电影里奇迹般地复活,从而演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罪恶故事。这样的妖魔化背后,是美国对华政策的不断调整与转变。二战结束后。中国成为世界社会主义阵营中的主力,因而也就成为资本主义国家共同的敌人。虽然国力尚为软弱的中国只不过是“假想中的敌人”,但是,很多资本主义国家仍然在疯狂的妖魔化中国,希冀使之失去世界人民的支持,在舆论上打败中国。这在苏联解体后体现的更为明显,这时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作为资本主义世界共同的“敌人”,中国受到了更大的舆论上的压力,“人权”、“知识产权”这些以美国为主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欲加之罪”为中国涂上了更加浓重的妖魔化色彩。其实,不仅其他文明在妖魔化、偶像化中国,中国也在妖魔化、偶像化其他文明。
妖魔化美国、偶像化美国
中国的妖魔化、偶像化与政府行为的联系不是很密切,不像美国仰政府之鼻息而动,中国的这些行为往往起于民间,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仍然与政府行为分不开。
在建国初期,美国妖魔化中国的同时,中国也在妖魔化美国。正如当时人们脑海里的概念,美国人民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依然在等待着社会主义去将其解放,这样的观念在8O年代还有出现。可见,无论是政府传媒还是民间传媒,都没有客观地将美国现实展现给中国受众,中国人对于美国的认识正是一种传播中妖魔化的体现,这样根深蒂固的观念一直到8O年代末9O年代初随着美国本土文化的大量流人才有改善。
然而,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这样的改善似乎有矫枉过正之嫌。在各种美国本土文化如电影、电视剧、书籍涌来的同时,美国印象开始由地狱直升为天堂,一股崇洋媚外的出国热开始畸形的升温。此时中国对于美国的宣传由妖魔化完全转变为偶像化,这使得很多不客观地盲目崇拜风行中国,各种流行于美国影片的装束也开始在中国大陆流行,人们以会说几句英文为傲,美国成为人们脑海中的王道乐土,遍地黄金。这种热潮在9O年代中后期,伴随着一部以中国移民的身份客观的观察美国社会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而得以降温。中国人开始客观的认识美国,这个既是天堂也是地狱的地方。
“不客观”和“守门人”
新闻传播应该是客观的,但是新闻的客观性无法真正实现。客观性可能是一个崇高的目标,但是在新闻领域是很难实现的。记者无法做到每个人都超脱、毫无偏见、不固执己见、没有成见和无所不知。记者必须挑选、组织和摆布事实,这是新闻的属性。从头到尾,新闻业都是主观的事业。而记者主观的限制则是政府对于他们从业道德、报道原则的要求。因此。在新闻传播不客观的基础上。导致了众多文化传播的不客观,记者、传播者在政府的暗示或者授意下,选择有利于自身的事实、文化产品进行传播,这就为妖魔化或者偶像化提供了土壤。
施者是这样的,这并不意味着受者会没有选择的接收,“守门人”角色使得部分内容为大众所知,但是另一部分则没有人知道。因而。作为总的“守门人”——政府,在这一点上是起决定作用的,受众所接收到的内容都是经过政府相关部门过滤的,因而我们所看到的东西是在妖魔化一种文明还是在偶像化一种文明,某种程度上是由政府这个最大的“守门人”所决定的。
无论是妖魔化还是偶像化,既是两种文明的对决又是两个政府的对决,只要有政府存在,有不同的利益主体存在,这样的传播态势就必将一直存在,使人们难以看清一个文明的真正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