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生殿》的贵妃形象看清代的审美文化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7-01-29

  长期以来,女性审美文化都是笼罩在“被审美”的阴影下,是一种在男性话语权利下的审美范式,以下是搜集整理的一篇探究贵妃形象看清代审美文化的论文范文,供大家阅读参考。

  【摘 要】普列汉诺夫曾在《两篇关于古·郎松<法国文学史>一书的评论》中说:“任何文学作品都是它的时代的表现,它的内容和形式是由这个时代的趣味、习惯、憧憬决定的”。洪升的《长生殿》对杨贵妃的描述则代表了清代人对美女的审美标准。杨贵妃的容貌倾国倾城,这是她为唐明皇所吸引的关键;妆容端庄而与容貌相称也是十分必要的。杨玉环并不是一个仅供皇帝赏玩的“花瓶”,她多才多艺,能作“天下仙音”。在对待情爱上,她钟情于李隆基,是个情深意重的女子。由此可见,清代人的审美诉求不仅仅是追求女子的外在美,更强调内蕴美,以及“情”的专一性。

  【关键词】长生殿;杨贵妃;审美文化

  在原始社会部落中,男女共同参与社会劳动,审美意识是相当模糊的,但会也渐渐产生了“羊大为美”的审美倾向,即女性的身体以硕大、强悍为美。社会的有阶级结构以来,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君子”视角到“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君王视角,无一不是将女性作为审美客体、被男性欲望窥视的对象。这是中国传统的“男尊女卑”观念影响下的审美产物。从女性主义视角出发这可能有言之不尽的“牢骚”,纵然如此我们不能否认男性眼中女性的美。“一代有一代之文学”,一代也有一代之审美,清朝也不例外。笔者将以《长生殿》为例,来探讨清人眼中可称之为“淑女”的条件和标准。

  一、姿容美:风姿秀丽,绝世无双

  希腊人把肉体理想化,埃及人把灵魂理想化。在男性视角下的女性美,重肉体美而轻灵魂美。“人容易容易止步于表象,推开第一扇门,便懒得去推开第二扇。”的确,第一眼的吸引力是十分重要的。洪升的清戏《长生殿》第二出《定情》描绘杨玉环被封为贵妃的过程只一句话:“(唐明皇)昨见宫女杨玉环,德性温和,风姿秀丽。卜兹吉日,册为贵妃。”只一面之缘就断定“德性温和”稍稍欠妥,但因“风姿秀丽”而册为贵妃,则无可非议。女性容貌的重要性不言自明。

  《长生殿》戏文中很多篇幅都涉及到描写贵妃的美貌,《春睡》、《舞盘》、《窥浴》、《弹词》……不甚枚举。《春睡》中从侍女口中说出的“看了这粉容嫩,只怕风儿弹破”静止地写出了杨贵妃肌肤的娇嫩;“你看小颤步摇,轻荡湘裙”、“还对镜,千般婀娜”则动态地绘出了她姿态的婀娜多姿。“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一来表现了杨贵妃美之实,二来说明了贵妃对皇帝的钟爱,即含蓄地表露了她对君王的忠贞之心。而后又从明皇的视角赞美她“龙脑微闻,一片美人香和。”“红玉一团,压着鸳衾侧卧”睡姿的祥和香艳。“玉”内蕴赋予了杨贵妃更加白璧无瑕的外在美。

  此外,《舞盘》和《窥浴》两出则用中大量比兴的手法写出了贵妃的整体美——体态美。《舞盘》出写杨贵妃“一身飞向翠盘中”的体态轻盈之美,赞美她“飘然来又往,宛迎风菡萏”的姿态亭亭之美。这和《窥浴》的“亭亭玉体,宛似浮波菡萏,含露弄娇辉”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以“菡萏”(荷花)来临摹贵妃的亭亭玉立、清莹脱俗的美感。

  从肌肤、青丝的细节美到体态、风姿的整体之美都恰到好处,还拥有荷花般清新脱俗的气质,对于清代人而言,是谓美人矣。

  二、装束美:罗绮如云,锦袖香纨

  衣冠于人,如金装在佛。老子说:“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对于服饰而言,且不论的款式如何,有美即可。天生的美人佩上修藻的美饰,犹如“清水出芙蓉”恰巧遇上“早有蜻蜓立上头”,美人更平添了一份外来物赋予的妙趣。《长生殿》中杨贵妃的服饰之于她的美貌,就是有这样一番妙趣。

  《春睡》出杨贵妃对镜装扮的细节:贴花钿、点胭脂、画眉,头发上则以樱花点缀,浓郁的脂粉气被樱花的自然气息所冲淡。“飘堕、麝兰香,金绣影,更了杏衫罗。”则列出了衣饰的考究和繁盛。《制谱》出则以“兰麝香飘,佩环风定”等佩饰引出贵妃的出场形象:“斗画长眉翠淡浓,远山移入镜当中。晓窗日射胭脂颊,一朵红酥旋欲融。”脸庞的红晕和妆容的浓淡相生相宜,美到极致。

  人类学家佛朗慈·波阿斯在《原始艺术》中指出:“追求艺术默示和优雅的外部美观,是人类的共性。”女性,美女,淑女,作为世间的尤物,天生的容貌是一个方面,优雅的外部藻饰也是重要的一个方面,这是对自身这件艺术品的更加优雅的追求。视觉符号提炼的核心是文化辨识。杨玉环服装和饰品的华美大气,是她盛宠优渥、春风得意的表现,更是盛唐气象在女性着装上的呈现。清人洪升仍旧能把这种服饰之美一一呈现,和清代中国大帝国的形象走向没落、回忆唐代风华正茂的国家形象可能有直接关系,就如曹雪芹写《红楼梦》中即将没落的封建贵族家庭中的女性容颜娇美、服饰华丽一样,美好的背后是“一把辛酸泪”。毫不夸张地说,洪升笔下的装束美艳的贵妃是物质与精神的统一体,也是附着于服饰这个物质载体之上的主体美的物化形态,既主张象征表意性又倡导审美愉悦性,既注重形式美的缔造又崇尚激情意念的表达,使内在意义与默示形式完美统一,以情景交融、意象统一之美来展示清代平易近人美学的生命艺术品位。以洪升为代表的清代人已经开始看重这一点。

  三、才艺美:霓裳羽衣,人间仙音

  屈原的《离骚》有诗句云:“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偑。”“修能”是外部美的修饰和仪态,容貌服饰可以也;“内美”则是与外修相对应的先天素质和高尚品德,这是服饰不能美化的。洪升《长生殿》中所描绘的杨玉环是一个“修能”“内美”并举的才女子。

  戏文中渲染杨贵妃才情的有很多,《闻乐》、《制谱》《舞盘》《偷乐》《看袜》《弹词》《仙忆》《重圆》等。首先是贵妃音乐的心有灵犀。洪升在《长生殿》中把唐明皇所做的《霓裳羽衣曲》说成是杨贵妃创制,对于文学作品来说并无不可,但不能一次抹灭杨玉环真正的音乐才能。《旧唐书》和《新唐书》都说贵妃通晓音律,《开天传信记》说贵妃善弹琵琶和罄,梨园弟子很多都是贵妃的“琵琶弟子”……《闻乐》中贵妃赏音曰:“妙哉此乐!清高婉转,感我心魂,真非人间所有也!”间接表现了贵妃的音乐才能。其次是舞蹈的风情万种。笔者在上文也提到《舞盘》出写杨贵妃“一身飞向翠盘中”的舞姿轻盈之美。最后是手工技艺的精致绝良。《看袜》出是写杨贵妃死于马嵬之后有人拾到她的一只袜子,来围观的人感叹道:“呀,你看锦文缜致,制度精工。光艳犹存,异香未散。真非人间之物也。”并随声而唱:“你看薄衬香绵,似一朵仙云轻又软。昔在黄金殿,小步无人见。怜今日酒垆边,等闲携展。只见线迹针痕,都砌就伤心怨。可惜了绝代佳人绝代冤,空留得千古芳踪千古传。”不仅写出了贵妃善于手工的蕙质兰心,而且也为一代美人的离世而叹息不已。   关于“才女”的审美倾向,在清代已经达到了一个普遍共识:貌美如花,多才多艺。文学艺术作品中比比皆是,例如《红楼梦》中以宝黛为典型的“金陵十二钗”、《聊斋志异》中的美貌动人、才气逼人的狐仙鬼神……现实生活中也不乏此才貌双全者,宫廷内的有孝庄皇后,民间的有柳如是……由此来关照《长生殿》,不难发现作者美化了杨玉环的体态,杨玉环是唐代女子丰腴美的典范,而在戏文中描述她的体态却说犹如荷花般娉婷,跳起舞来也轻盈可飞。对此也无可厚非,文学作品不是要撰写历史,而是要在历史叙事的层面上增添文学叙事中作者个人的审美倾向和时代的审美特性。丹纳对影响艺术的产生提出时代、种族、环境“三因素”说,因此对于清代这个既定的时代,人们对于才女的审美标准是,纤细俊秀、多才多艺。

  四、深情美:青丝送情,地久天长

  没有人会喜欢“水性杨花”抑或“薄情寡义”的女性。纵然杨贵妃忠情于李隆基,纵然二人也有过一段“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但最终却沦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追悔莫及。从白居易的《长恨歌》到洪升的《长生殿》无一不说到杨玉环作为一个长情女子的深情之美,故而洪升在戏文里就将她塑造成一个典型的以情为重的女子。

  《长生殿》第八出《献发》写杨贵妃忤旨被谪出宫后,高力士相助为她“表衷肠”。贵妃唱:“思将何物传情悃,可感动君?我想一身之处,皆君所赐,算只有愁泪千行,作珍珠乱滚;又难穿成金缕把雕盘金。哦,有了,这一缕青丝香润,曾共君枕上相偎衬,曾对对君镜里撩云。职位欲表我衷肠。……谨献此发,以表依恋。”自古青丝皆象征爱情或婚姻至死不渝,贵妃词般深情可见一斑了。第二十五出《埋玉》贵妃请求:“臣妾受皇上深恩,杀身难报。今事势危急,望赐自尽,以定军心。陛下得安稳至蜀,妾虽死犹生也。……陛下虽则恩深,但事已至此,无路求生。若再留恋,倘玉石俱焚,益增妾罪。望陛下舍妾之身,以保宗社。”面临政治形势的危急,杨贵妃原意以死成全唐明皇的江山社稷,是为了保全所爱之人,亦是表明了至死不渝的爱情。

  细心的读者可以发现,其实早在《禊游》一出,虢国夫人随帝妃游春,便乘机与李隆基眉来眼去。李隆基的用情不专正衬托了杨玉环的忠贞专情,虽然可能也知道曾经“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的誓愿也许只是空谈。“一代红颜为君绝”,杨玉环是情的化身,亦是忠贞的化身。情深意重的女子,在清代,在任何一个朝代,都理应为人所尊重和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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