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认为,“静”和“志”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他提出,没有“志”,心就没有“定向”,心没有“定向”,那么,就不能“静”,不能“静”就不能“安”,“其根只在志”。因此,曾国藩所主之“静”,在更大程度上,是一种修身之道,作为一种养生之道,曾国藩也有“静坐”的主张,但那不是主导。曾国藩在自己不断修练的过程中,同时也把“主静”这一理念传之家中。但是曾国藩把他所主之“静”和佛禅的“人定”区分开来。
他所说的“静”不是佛禅的无所作为、毫无生机的枯坐或寂照,而是孕育着生机和发展的“静”。他强调必须用心去体验“静”中的“动”,所谓一阳初动,万物由此生长,才可以说静极,可以说喜怒哀乐还未生发,才是寂然不动之体。不然的话,一味求静,心如死灰,自认为是静,实际上生理的机能都丧失了,这不叫静,一旦遇有外在的干扰,心又会开始浮动起来。“静”是一种功夫,看似静,其中却又孕育着万物生机,这是要通过细心体味才能感受到的。
对于动静之关系,曾国藩也作出了深入思考。他认为,从因为戒惧而约束自己,以至于在至静的境界中,没有什么偏颇,内心之操守不失,则达到了“中”的境界,天地由此立位,此种绵绵不息的样子,就是由动而到静。而从“慎独”而精进,以致在待人接物方面极少差错,没有不合适、不正确的地方,则达到了“和”的境界,万物南此化育,这种肃穆之象,是由静到动。从静到动,有神在那儿主持;从动到静,有鬼在那儿司察,动静之间的这种循环往复,靠“敬”来加以贯穿。
动静可互相转化,这是曾国藩对动静的一种哲学的思辨,正是有了这种思辨,曾国藩很好地掌握了动静之间的关系,动中有静,静中寓动,动静之间他游刃有余。从实际的为人处事着眼,曾国藩认为要做到静,首先要将一切事物看淡。清静淡泊,将世间万物尤其是名利之心抛开,才能解脱一切烦恼的束缚,得以逍遥畅游人生。他告诉兄弟子孙,声名富贵,皆由天定,不得勉强,要“一概淡而忘之”。虽然,从鬼神司主到悉由天定,曾国藩表现出一种“宿命”、“天命”思想,但是,动静互动观以及不要过分看重名声富贵的思想还是有其合理的内核。
曾国藩把“静”看成是养心的一种重要的手段和方法,同时,也把它作为一种保养身体的一种重要方式,在这方面,他认为“心静胜神医”。当然要“以志帅气,以静养身”,执之以静,养身与养生便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