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克斯之谜”的现代人生哲学阐释(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克斯》() 
作者:[法国]摩罗,1864 年,现存居斯塔夫•莫罗博物馆 
请读者欣赏法国画家摩罗的油画《俄狄浦斯与斯芬克斯》。这幅油画形象地刻画出了斯芬克斯既令人难以抗拒的迷人的一面,又让人无比惊恐的可怕的一面。它较之我们熟悉的埃及狮身人面像,透露出某种更深刻的东西。 
神话中的斯芬克斯“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野兽”,正是“现实社会”——“社会关系的总和”——形象的一个隐喻:现实社会中充满了诱惑——色、权、钱、名等等;恐吓或恐怖——生、老、病、死等等。没有特殊的天赋和才能,不认识自己的使命,一般人是很难战胜它的。这就是几乎所有人在“斯芬克斯”面前败下阵来的根源(插图中斯芬克斯脚下枯瘦的死亡者是一个很好的象征和隐喻)。——作为“现实社会”形象隐喻的斯芬克斯,对个体的人发起“诱惑”与“恐吓”这双重挑战。我们应该觉悟到:斯芬克斯的形象并不全是负面的、消极的,相反,它有其非常正面的、积极的一面。因为,它的存在本身,构成了个体的一个“着力点”,一个突围的“靶子”。正是由于它的存在,对其发起挑战的世俗个体的人生才会是具体的、丰满的、有血有肉的、有价值和意义的。——一个真正地认识了自己的人,他会向一次次阻碍自己前进的“斯芬克斯”献上自己最由衷的敬意。 
——任何一个人,特别是青年人,都必须接受斯芬克斯的挑战,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都要责无旁贷地回答现实社会向我们提出的两道“题”:诱惑和恐吓。——对这两道“题”的不同回答,是判断一个人能否成为自己的客观标准。 
无疑,天生高傲的俄狄浦斯,能够战胜诱惑,但,由于内在力量的弱小(与生俱来的),他还不可能战胜“恐吓”——不敢正视自己的“命运”,逃避“杀父娶母”的神谕,实际上正是受“恐吓”支配的表现。因此,尽管他回答出别人不能回答出来的“难题”,但这仅仅表明,在起点处,俄狄浦斯高于他同时代的人。但他受制于“恐吓”的事实又说明,他的心智是不成熟的。这种心智的不成熟,必导致他的刚愎自用:俄狄浦斯没有好好地发展并善用自己的这种优势,他嘲弄先知特瑞西阿斯,沾沾自喜并无限地放大自己的这点“小聪明”,自以为自己是世间智慧的化身了:“喂,告诉我,你几时证明过你是个先知?那只诵诗的狗在这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不拯救人民?它的谜语并不是任何过路人破得了的,正需要先知的法术,可是你并没有借鸟的帮助、神的启示显示出这种才干来。直到我无知无识的俄狄浦斯来了,不懂得鸟语,只凭智慧就破了那谜语,征服了它。” 
笔者认为,既有知——能够回答斯芬克斯之谜的表层含义,又无知——没有揭示斯芬克斯之谜的深层含义,认识到自己智慧的有限性,是俄狄浦斯悲剧的真正原因。俄狄浦斯既认识自己又没有认识自己的事实说明,人的理性是分层的:不成熟的理性——少年理性和成熟的理性——中年理性。 
俄狄浦斯“杀父”和“娶母”事件隐喻着他的“生理”已经成熟,但这种生理的成熟,并不表明他的“心理”同时成熟。心理的成熟是一个较生理成熟更为复杂的“过程”,它需要人生“经历”、“苦难”和对命运“十字架”的无畏的担当来催化。一个在社会责任面前没有担当的人,其理智是不可能真正成熟起来的。而心理不成熟的片面的生理成熟,不仅是无益的,反而是有害的,它往往会演变成制造死亡事件的“暴力”(杀父)和泯灭人性的“乱伦”(娶母)。“暴力”和“乱伦”,正是个体在现实社会中为斯芬克斯所战胜的标志——逃避“恐吓”和接受“诱惑”。这是个体人生失败的根源。 
当代人类对“启蒙理性”所具有的双刃剑性质几已达成共识。——理性本身并没有错,关键是什么层次、等级上的理性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看到启蒙理性的悖论就全面否定所有理性。事实上,经过启蒙理性之后的成熟的理性——晚年俄狄浦斯以“肉眼”为代价换来的“慧眼”,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理性,它,足以引领未来人类走出悲剧之命运。 
三 
《俄狄浦斯王》之所以成为人类悲剧史上的绝唱,其根本在于它对人类个体命运的最深刻揭示,而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故事惊天地泣鬼神的惨烈。《俄狄浦斯王》像所有伟大的经典文本一样,充满了隐喻和玄机,如果没有语言学意义上的现代阐释和阐发,我们就难以真正地读懂它。 
以往,人们往往视俄狄浦斯悲剧为一个人的彻底的“毁灭”。笔者认为,这种理解是比较浅薄的,因为,故事明确地告诉我们:俄狄浦斯的毁灭与他的拯救是不可分离的——没有毁灭就没有拯救。事实上,这个神话故事通过描写俄狄浦斯的“毁灭”而重心在于启示人的“拯救”之路——正视命运的打击,承担自己的责任。 
俄狄浦斯的人生不是一个简单的悲剧,毋宁说它是一部美妙而完整的人生启示录。它启示我们,“具有自我实现功能”的“预言”,是建立在人对自己的无知基础上的,而人一旦认识了自己——懂得了“预言”背后的“因果链条”,则,“预言”将不攻自破。——启示,是所有伟大悲剧的意义之所在。诚如本雅明所说:悲剧英雄,就是哲学家、思想家的原型,“他以更开阔的视野使自己卓而不群,在这个行动中他驱散了自然与神话的默然。” ——俄狄浦斯是一个哲学家,——他用自己勇敢的行为真正地解开了“斯芬克斯之谜”。 
俄狄浦斯的命运昭示我们:貌似成熟的少年理性,尚不足以战胜“斯芬克斯”(“现实社会”)的“诱惑”和“恐吓”,必将导演人生悲剧;只有真正成熟的中年理性,才能够彻底战胜“诱惑”(“富贵不能淫”)和“恐吓”(“威武不能屈”),彻底斩断人生之悲剧! 
俄狄浦斯的命运还昭示我们:人,要认识你自己!人,应该认识你自己!人,必须认识你自己!人,能够认识你自己! 

  此处的“恐吓”一词,我原来用“恐惧”,而没有明确地区分恐惧与恐吓的涵义。是博客中国的一个网友——北京大学医学院网络教育学院的钱军伟先生看到我的这篇文章后给我指出此处应该用“恐吓”而不是“恐惧”,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太大意了!——在这里,我谨向钱军伟先生表达由衷的谢意。——由此亦可见,现代人生哲学是“实践”和“交流”的产物。 

 参考: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王》,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H•A•库恩:《古希腊的传说和神话》,三联书店2002年版。 
  可以说,精神分析心理学创始人弗洛伊德的全部学说,都是奠基在对俄狄浦斯“杀父娶母”这一“恋母情结”的解读、诠释之上的。弗洛伊德的伟大贡献是毋庸置疑的,但其失误也是明显的:他将人的“心理”问题全部归结于“生理”问题,而没有像他的弟子荣格、弗洛姆那样进一步地探讨人的心理的更深层原因——集体原型的、社会结构的原因。 
  波普尔谈及“俄狄浦斯效应”的原话是:“几年前我引入‘俄狄浦斯效应’这一术语来描述一个理论、期望或预言对它所预言或描述的那个事件的影响:人们不会忘记,导致俄狄浦斯弑父的因果链条发端于神对这个事件的预言。”参见卡尓•波普尔:《猜想与反驳——科学知识的增长》,第54页脚注,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版。 
  不过,我们必须修正人们长期以来关于俄狄浦斯的命运完全受“预言”左右的传统见解。因为,整个悲剧的起因在于无子的特拜国王拉伊俄斯“曾经”诱拐过并导致别人家的孩子自杀这一事件,而不是没有背后根源的无缘无故的纯粹“预言”的产物。在这里,阿波罗的“神谕”、“预言”,只是一个增强“戏剧性”的障眼法,剥去了这一层迷障,背后是赤裸裸的“因果链条”。 
  在梁旭东的《遭遇边缘情境:西方文学经典的另类阐释》(第30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一书中,笔者看到他注意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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