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在于问题(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确存在着一个一以贯之、一脉相承的“道统”问题,而且这个“道统”之“道”就是中道、中庸或者中和,而却不是什么所谓“仁”、“义”、“礼”、“乐”等诸如此类、零零碎碎的具体历史理念。因为即使在古人看来,它们也不是所谓形而上的“道”的本身,而是“道之具也”或者说是“道之器也”,是形而下的东西,而且它们是可以与时偕行、与时俱化,可以被不断地改造和演变的。作为一整套从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中从容地走来又从容地走过几千年历史的比较成形的传统价值理念和坚强信仰体系,作为中国政治思想史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份不可或缺的重要遗产,“道统”应当说具有普遍而恒久的魅力。“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道无不在,或行或藏;“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或行于“诸野”之人伦日用,或藏诸“九家”之所谓“道统”。只要悠悠长达几千年的中国历史未曾中断或者未被人为地强加肢解和改变过,那么这个“道”或者“道统”就永远也不会变。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是说,“道”与“道统”的存续总是离不开人,离不开这一“政治的动物”,离不开他们的人伦政治和思想言行。这大概便是悠久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本质、核心和魅力之所在,便是伟大的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够在几千年的漫长历史中藕断丝连、聚散依依并且最终总是要凝结成一个坚强而有力的整体以至今日仍巍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根本原因之所在吧?换句话说,这是古往今来伟大的中华民族的根,也是古往今来伟大的中华民族的魂。肝胆相照、心心相印,若即若离、不离不弃。正有如宋代女词人李清照之所言:“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然,你不仅完全可以说它是“亲亲”与“尊尊”,而且也完全可以说它是“仁”与“义”;同样道理,你更完全可以说它是“礼”。但其中的这个“礼”,却并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东西而是形而下者,是与时偕行、与时俱化的不断变化和发展着的一个变量,这正有如《礼记•礼器》之所谓“礼时为大,顺次之,体次之,宜次之,称次之。尧授舜、舜授禹、汤放桀、武王伐纣,时也。”然而,你却绝对不可以不知“道”、不知“义”、不知“道义”或者“道统”——这是因为,它们是不变中的变,同时又是变中的不变;或者说,是形而上者。这亦有如《荀子•天论》之所谓“百王之无变,足以为道贯。一废一起,应之以贯,理贯不乱;不知贯,不知应变。贯之大体未尝亡也。乱生其差,治尽其详。故道之所善,中则可从,畸则不可为,慝则大惑。”信哉斯言!否则,你将既无法回顾于历史;同时,你又将无法面对着现实。当然,你更将无法面向或前瞻于未来。试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又要到哪里去——这既可以说是一个伦理学问题,也可以说是一个政治学问题;当然,它更可以说是一个哲学性问题。然而在事实上,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全面而准确地说出它的答案来;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从根本上真正做到既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

然而,毋庸讳言,以往人们对此的认识,在传统与现代简单对立的思维模式下,最终还是无可挽回地陷入到了这样一个可悲的误区:在总体上,对以儒家文化为主流的传统文化竟然是否定的!难道历史上如此伟大的文化竟未能抓住人类生存与发展这一带有根本性的问题,以至于今天看来,其本身已不再表现出其他任何普遍意义而只能通过外部引进或者内部重建?难道代表了人类根本精神和终极价值的文化只能有一个而且只能在西方?难道中国传统文化只配在古代指导人们追求理想的生活?难道历史的延续性只表现在今天对昨天的鄙夷、嘲笑、悬置、否定、背叛或者唾弃?难道漫漫乎长达几千年的历史积淀还没有屈指可数短短仅有几十年的思想认识来得厚重而深邃?难道只有今天的人才算得上是绝顶聪明、是智者而前贤往圣则不是白痴就是傻瓜?难道仅凭一句“与时俱进”就可以数典忘祖、忘乎所以,就可以对传统文化大言不惭地表示不屑或者不齿?那么,我们又凭什么要断言凡是传统的必定是过时的?凭什么要断言中国传统文化必定不适宜现代社会生活以及凭什么要断言先秦儒家中庸之道就是“和稀泥”、“墙头草”或“和事佬”,或者说,是不辨是非、没有原则的“折衷主义”?



今天看来,近代以来的反传统思潮已无疑于一场因由痛恨专制政治而迁怒于传统文化的话剧。在这场话剧中,当极端情绪化的人们把传统文化简单地等同于专制政治的帮凶并对其极尽狂轰滥炸之能事的时候,其实为他们所攻击的对象只不过是传统文化的异化形式而已。然而,他们却完全忽视了这样一个基本的事实,反专制、反异化正是传统文化的一贯主题。也就是说,为他们所鞭挞的,在事实上,正是为传统文化的建设者们所不齿的,而为他们所渴望的,也正是为传统文化的建设者们所梦寐以求的。于是乎,正当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善恶美丑地把全部传统文化斩草除根、扫地出门的时候,他们所做的也只能是在剪断自己的脐带,阉割自己的历史,挖掉自己脚下的土地并试图扯着自己的头发上天而已。而所谓“中西文化之争”,今天看来,已不可简单地归结为新旧之争;准确地说,它是两种分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文化却在同一时空中相遇和碰撞的结果。西方文化固然“新”,但它却并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自然之果”;中国文化固然“旧”,而它也不是西方近、现代文化的“生命之根”。就一种文化的器物层次和制度层次而言,新的固然比旧的要好;但就其价值层面和根本精神来说,旧的未必就不如新的。试问:西方近、现代文化,又何尝背离了古希腊的精神?正相反,古希腊文化的率先进入近代,又实乃人类之一大幸事。倘若因此而导致中国文化的灭绝,又岂非人类的悲哀?当然,历史发展到今天,一种揭示了人类生存的根本问题、代表了人类某种根本精神的文化是不会灭绝的。希腊文化在沉寂了长达千余年之后,不是奇迹般地复兴了吗?难道我们也要先死后活,重蹈西方中世纪的覆辙,使中国传统文化中断然后再让后人去复兴吗?然而,那些鼓吹传统文化不适合现代生活的人们也许会认为,现代社会只有一个西方模式,现代文化也只有一种希腊精神,但事实将无可辩驳地证明他们是错的。中国传统文化因其伟大的核心精神而获得了开放的性格并使之不仅在过去能成功地融合异域文化,而且时至今日,它仍将会出色地笑迎新的挑战。因为它的本质与核心不是别的而是“道”。尽管“道”之难言常令古圣先贤们浩叹不已,但我们从中国思想史上历朝历代、各家各派对它的反复解读和不断诠释之中,仍可以有效地捕捉到其基本特征并由此而把握住传统文化的核心精神。因为传统文化总是遵循着“天人合一”的思想理路来理解人与自然的。而“天人合人”,则又正是传统文化的最高道德理想和境地;同时,它也可以说是传统文化的基本思维模式。然而,它却并不是人与宇宙间关系的一种简单的比附,也不是主体与客体间关系的某种神秘的契合,当然更不是人与自然间关系的平面化、直线式理解。尽管这一切都可能是传统文化在探索“天人合一”过程中所留下的一道道思维的痕迹,其本质内涵乃是一种追求或者说信仰,而且这种追求或信仰的指向和指归,就是人与兽、义与利、生与死、王与霸、夷与夏、现实与理想、事实与价值、自然与人文、必然与应然等等的完全、完整和完美的和谐与统一——其中,不缺什么便可谓之完全、它外无物亦可谓之完整,而没什么超越,则便可谓之为完美;也就是说,这种追求和信仰的合理性与神圣性,应当说,是不言而喻、毋庸置疑的——这是因为,它们是通过理性地思考人类终极命运而得出的必然甚至唯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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