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朱光潜的美学体系及其当代意义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1 朱光潜思想上使用“马克思主义”概念,是有区别的。前者必须从三分形态中寻求其内在发展线索,而其创始人马克思、恩格斯的经典形态应该首先是研究对象。没有弄懂经典形态,而去侈谈其他形态,甚至连自己也轻易地摆进去(学术界这样人不少,在50年代批判朱光潜时,他就非常反感那些动不动就以“马列主义认为”的和口号)。认真而仔细地读过朱光潜著作的人,将会十分明白他所说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主要是指马克思、恩格斯创始人的哲学。他所说的,发现马克思主义有很高的学术价值,也主要是针对其创始人的哲学体系而言的。50年代人们指责朱光潜歪曲了列宁的“反映论”,或者说是贬低了列宁的反映论。但朱光潜一直到逝世前都坚持自己的看法,“自从在维柯的《新科学》和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两方面下了点功夫,我比从前更坚信大吹被动的‘反映论’,对哲学和文艺都没有多大好处”⑦。1983年在香港讲学回答记者采访时,也毫不讳言,“经过研究马克思一系列原著,证明了马克思主义不但不否认人的主观因素,而且以人道主义为最高理想,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终于要统一成为‘人学’,因此我力闯片面反映论,强调实践论,高呼冲破人性论、人道主义、人情味、共同美感之类禁区’,⑧。“反映论”在国内学术界是被等同于“认识论”的。从哲学史和美学史的发展过程看,认识论都有局限性,必须突破它才能有新的发展,难道“反映论”(因为从属于列宁)就没有局限,不在突破之列么?很明显,这是政治干扰了学术,把学术置于奴婢的地位,这一点是朱光潜晚年所力争纠正的,1979年他修改《西方美学史》的序论部分,意图即此。他在“序论”中说:“我坚决反对在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之间划等号”,要落脚到“政治≠学术”的观点上来。
话又得说回来,以上的问题是相当复杂的,应当认真讨论,实事求是地分析才能弄清是非。但朱光潜所信奉和推崇的“马克思主义”,应当说,主要是经典形态的马克思主义,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哲学,其中尤以马克思哲学为要。今天的青年人一听说“马克思主义”便大为摇头。这责任谁来负?一是青年人本身,他们也许从来就没有系统地读过马克思、恩格斯的原著,不知道经典形态的马克思主义有多大的底蕴、有多高的学术价值,而是道听途说、因而被时髦的浪潮所掩盖住了:二是“马克思主义”概念被不忠实的信徒败坏了,马克思在世时,他就愤怒地宣布过“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这个教训是够深刻的了。在现当代中国,要谈知识分子走马克思主义的路,成为马克思主义者,看来还要做许多“正本清源”的工作。但不管怎样,朱光潜所走过的路,确是值得认真总结的。
把人生观与学术观的双重变革统一起来,是现当代中国知识分子所面临的艰难的历史选择。就是今天的年轻学人,也回避不了这艰难的历史选择。无可否认,现当代西方文化、哲学以领先的姿态在人类面前炫耀发光,拒绝它无疑地是不明智的;也无可否认,在西方文化、哲学与东方文化、哲学对比较量的时候,中国传统文化、哲学,显示了新的生机,新的锋芒,一味沉醉于“文化自我”之中,也不是聪明的选择。当前,思维的套路是:中西结合。至于怎样结合?突破口在哪里,这是相当渺茫的。笔者认为,还是从“基底”部开始,这个“基底”部不必拉得太远,例如回到柏拉图、亚理士多德的地方,但有一个巅峰是不能跳过的,那便是19世纪德国古典哲学,而其合法继承人便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哲学。所谓中西结合,我以为首先是选择结合的时段、对象。如果浮在20世纪的西方文化—哲学的喧闹声中,是得不偿失的。西方一位哲人说过,现当代西方哲学虽然学派林立,色彩斑斓,但归根到底都由康德—黑格尔主宰着,“不是康德专政,便是黑格尔专政”。此话有相当的道理。许多评论朱光潜的人,也深深觉得遗憾,时至80年代,西方思潮、方法论如洪水一般向中国境内泼过来,怎么朱光潜老是无动于衷,还在不断地讲“人性论”,不断的赶译《新科学》。道理很清楚,我们80年代所追赶的时髦,朱光潜在30年代便追赶过了,甚至赶过了头,成为“惊弓之鸟”。80年代人们热衷什么?可归结为一句话:埋葬绝对理性主义,把非理性主义抬上历史舞台。一切的新思潮、新方法都围此旋转,甚至连人的生命存在,也一并塞进“非理性主义”的货篮中。这一切“眼花缭乱”的东西对朱光潜来说,真可谓“司空见惯”了。尼采—叔本华—柏格森,弗洛依德—荣格,等等,变态心理学,深层心理学,鳌鱼解剖,符号逻辑……无不功夫到家,成为国内的先行者。就心理学论著来说,连国内心理学的权威高觉敷教授都赞口不绝,认为朱光潜心理学方面的论著是国内第一流的,甚至是最好的。非理性主义及其现代时髦是朱光潜胸有成竹而暂时“按下来”的东西,对朱光潜来说(扩而大之,对中国现当代美学来说),大力宣扬非理性主义,拒斥理性主义尚为时过早。中国现当代美学的“弱不禁风”和“中气不足”,并不是起于非理性主义的缺乏,而是起于“理性主义”尚未直起腰来!我们的悲哀,是离柏格森—尼采太
话又得说回来,以上的问题是相当复杂的,应当认真讨论,实事求是地分析才能弄清是非。但朱光潜所信奉和推崇的“马克思主义”,应当说,主要是经典形态的马克思主义,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哲学,其中尤以马克思哲学为要。今天的青年人一听说“马克思主义”便大为摇头。这责任谁来负?一是青年人本身,他们也许从来就没有系统地读过马克思、恩格斯的原著,不知道经典形态的马克思主义有多大的底蕴、有多高的学术价值,而是道听途说、因而被时髦的浪潮所掩盖住了:二是“马克思主义”概念被不忠实的信徒败坏了,马克思在世时,他就愤怒地宣布过“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这个教训是够深刻的了。在现当代中国,要谈知识分子走马克思主义的路,成为马克思主义者,看来还要做许多“正本清源”的工作。但不管怎样,朱光潜所走过的路,确是值得认真总结的。
把人生观与学术观的双重变革统一起来,是现当代中国知识分子所面临的艰难的历史选择。就是今天的年轻学人,也回避不了这艰难的历史选择。无可否认,现当代西方文化、哲学以领先的姿态在人类面前炫耀发光,拒绝它无疑地是不明智的;也无可否认,在西方文化、哲学与东方文化、哲学对比较量的时候,中国传统文化、哲学,显示了新的生机,新的锋芒,一味沉醉于“文化自我”之中,也不是聪明的选择。当前,思维的套路是:中西结合。至于怎样结合?突破口在哪里,这是相当渺茫的。笔者认为,还是从“基底”部开始,这个“基底”部不必拉得太远,例如回到柏拉图、亚理士多德的地方,但有一个巅峰是不能跳过的,那便是19世纪德国古典哲学,而其合法继承人便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哲学。所谓中西结合,我以为首先是选择结合的时段、对象。如果浮在20世纪的西方文化—哲学的喧闹声中,是得不偿失的。西方一位哲人说过,现当代西方哲学虽然学派林立,色彩斑斓,但归根到底都由康德—黑格尔主宰着,“不是康德专政,便是黑格尔专政”。此话有相当的道理。许多评论朱光潜的人,也深深觉得遗憾,时至80年代,西方思潮、方法论如洪水一般向中国境内泼过来,怎么朱光潜老是无动于衷,还在不断地讲“人性论”,不断的赶译《新科学》。道理很清楚,我们80年代所追赶的时髦,朱光潜在30年代便追赶过了,甚至赶过了头,成为“惊弓之鸟”。80年代人们热衷什么?可归结为一句话:埋葬绝对理性主义,把非理性主义抬上历史舞台。一切的新思潮、新方法都围此旋转,甚至连人的生命存在,也一并塞进“非理性主义”的货篮中。这一切“眼花缭乱”的东西对朱光潜来说,真可谓“司空见惯”了。尼采—叔本华—柏格森,弗洛依德—荣格,等等,变态心理学,深层心理学,鳌鱼解剖,符号逻辑……无不功夫到家,成为国内的先行者。就心理学论著来说,连国内心理学的权威高觉敷教授都赞口不绝,认为朱光潜心理学方面的论著是国内第一流的,甚至是最好的。非理性主义及其现代时髦是朱光潜胸有成竹而暂时“按下来”的东西,对朱光潜来说(扩而大之,对中国现当代美学来说),大力宣扬非理性主义,拒斥理性主义尚为时过早。中国现当代美学的“弱不禁风”和“中气不足”,并不是起于非理性主义的缺乏,而是起于“理性主义”尚未直起腰来!我们的悲哀,是离柏格森—尼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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