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尧文化(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7
后来,由于东方的“蚩尤作乱,不用帝命”,黄帝又“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3]。“涿鹿”又在何处?说法也不少。不过,和阪泉不在河北同样道理,涿鹿也绝不会在河北或晋南以外的其他地方。《史记·五帝本纪》(索隐)云:涿鹿“或作‘浊鹿’,古今异字耳”。“鹿”与“陆”同音假借,“浊鹿”又可写作“浊陆”。运城解州镇西25里有浊泽,《史记》载:战国时期,赵、韩伐魏,两次交战于此,说明浊泽一带乃战略要地。由此看来,“浊陆”可能就是浊泽边的陆地。浊陆一战,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4]“中冀”指冀州之地,晋南正在此范围之内。擒杀蚩尤后,黄帝“乃命少昊请司馬鸟师,以正五帝之宫”。“鸟”是东夷的氏族图腾,“五帝之宫”是部落联盟的主庙。意思是命少昊统领东夷的氏族部落加入黄帝为首的部落联盟。于是,诸侯“咸尊黄帝为天子”。这“天子”的说法,虽属后人附会,但从此在以晋南为中心的“三河”地区,建立起以黄、炎部落为主体、包括东夷等氏族部落在内的部落联盟却是真实的(这意味着来自北方、西方、东方以至南方的地域文化在晋南与中原文化的碰撞结合)。黄炎部落联盟地处中原,人多势盛,号称“华夏”。《说文》曰:“华,荣也”。引申为光华、兴盛;“夏,中国之人也。”引申为中原大族。“华夏”就是兴盛的中原大族。
从此,华夏族、华夏文明进入了孕育发展时期,到尧舜时,随着民族、民族文化融合的不断扩大加深,遂成为一体,以龙图腾为族徽的华夏族,以文字、铸铜器、宫城建筑、礼仪制度为标志的华夏文明终于形成。
二、陶寺文化遗址群的证实
发现于晋南襄汾县的陶寺文化遗址,是一处规模恢宏的反映龙山文化晚期发展到极高水平的文化遗址。该遗址总面积300多万平方米。从地域上看,它西临汾河,东靠塔儿山(古称崇山或唐山),北距古平阳(今临汾市西南)仅10余公里,恰在尧文化中心的晋南地域之内。从年代上看,根据碳素年代和树轮年代测定,约当公元前2600年~前2000年,恰把黄帝阪泉、浊陆之战,始建华夏部落联盟到尧舜时华夏族、华夏文明的形成囊括其中。遗址以公元前2200年左右为界,分为连续发展的早、晚两期。早期反映着华夏族、华夏文明的孕育发展;晚期反映着华夏族,华夏文明的孕育形成。陶寺文化遗址的发掘不但印证了晋南是华夏族、华夏文明的肇基之地,而且真实地反映了华夏族,华夏文明从孕育到形成的发展过程。
下面着重就陶寺文化遗址晚期的出土情况,对华夏族、华夏文明的孕育形成加以论证。晚期1000多座墓葬,成组成排地集中在一起,基本为成人仰身直肢单人葬,头朝东南,没有人殉现象,虽然仍属氏族社会的埋葬方式,但墓型上已出现了大、中、小的明显区分。大墓极少,占不到总数的百分之一,其墓穴宽大,墓主皆有木棺,随葬品丰厚,多达一、二百件,其中有成套的漆木器、陶器,还有表示身份高贵的鼍鼓、特磬、彩绘蟠龙陶盘,以及玉钺等礼器。而小墓最多,占到总数的80%以上,一般无葬具,也无随葬品。大、小墓葬相差如此悬殊,反映了贫富分化,贵贱等级有别的严重程度。据此推断,大墓的主人当属部落或部落联盟的首领权贵,小墓的死者必是氏族部落中的一般平民。这与文献记载的尧舜军事民主制时期,私有制发展,阶级分化严重,国家权力机构萌生的情况相吻合。尤其是晚期墓葬中出土的一件铜铃,专家们认定是中国早期铜器中年代最早的复合范铸造品。在居住地出土的一件陶扁壶上有朱笔书写的“文”字,古文字学家确认与殷墟甲骨文属同一系统,其字型结构与甲骨文十分相近。晚期遗址中,近年又发现了面积达280万平方米的城址,还有面积达5万多平方米的宫殿区,和祭祀区内1400多平方米的天文观测遗迹。文明时代指阶级社会的形成,文明时代的主要特征和标志,是铸铜器、文字、宫城建筑、礼仪制度的产生。这说明到尧舜时期,以尧文化为代表的华夏文明已经孕育形成。
陶寺文化遗址晚期的大墓中,一般都有一件红彩或红、白彩绘的蟠龙纹陶盘出土,表明唐尧时代是把赤龙作为华夏部落联盟的图腾加以崇拜的。这和《汉碑·咸阳灵台碑》记载说:尧母“庆都游观河滨,感赤龙,交始生尧”,“厥后尧求祖统,庆都告以河龙”,是一致的。龙在现实中并不存在。从陶寺遗址出土的彩绘蟠龙纹形象上看,它头似鳄、角似羊、身似蛇,口衔枝叉似鸟羽,这不正是华夏部落联盟是由炎帝氏族的羊图腾、东夷氏族的鸟图腾、中原氏族的鱼鳞类图腾等合为一体的象征吗!龙作为氏族部落的图腾,在尧之前是隐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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