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大学及其成就(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7
,由教师主持,裁定胜负。有时,由一名学生就某一问题的两面自己提出论据,自己辩驳,称为独辩。自由论辩则是在公开场所进行,一般是在降临节(Advent)后的第二周和四旬斋(Lent)后的第四、五周举行。自由论辩的规模很大,不局限于学术问题,任何问题都可提交讨论,参加的人包括学生、老师以及其他著名的访问学者。论辩的题目最后整理、汇集为“论辩集”(Quaestiones),各种题目的论辩集则进一步总汇为“大全”(Summa)。它的写作方式是围绕一个题目提出一系列问题,每一问题都有“赞成”和“反对”两种意见,作者先列举维护这些意见的理由,然后陈述自己的观点,最后逐一反驳其中一种意见的各种理由,并论证另一种意见的各种理由。
  按当时大学的规定,文学院的课程需要4年半到6年,有的学校甚至要求7年。文学院毕业后,学生首先获得的是学士学位(baccalaureus),然后才可能继续申请硕士(magister)和博士(doctor)两种学位。当时的硕士和博士学位并无程度上的差别,它们的区别是,硕士考试不公开,合格者发给证书,取得教学资格;博士考试则公开举行,有隆重仪式。通过考试者,到主教所辖的地区,由副主教赐给学位。凡取得硕士或博士学位者,统称为教授(professor)。事实上,学位制最初只是教师行会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它起着决定职业标准和保证学生的学习质量的作用。学士最初根本就不是一种学位,它乃是教师行会所新招学徒的一种身份,这些年青人希望有一天也成为行会的正式成员。那些获得许可证,被接纳到教师行会的人,最初一律叫硕士,magister其本意就是师傅,表明已出师了,可以开始授课带徒,而博士或教授仅仅是一种荣誉称号。
  巴黎大学是西欧中世纪大学的典范,是欧洲各国学生云集的中心,13世纪的巴黎有欧洲雅典之称。巴黎大学的前身是诺丹(Notre Dame)主教学校。12世纪初,学者香浦的威廉(Guillaume de Champeaux,1072~1121)在此主持校务,著名经院哲学家彼特•阿贝拉尔(Petrus Abaelardus,1079~1142)1108年至1139年间也曾多次在这里讲学。起初,来自欧洲各地的学生按乡土组成德意志、诺曼底、罗马和英格兰四个同乡会,教师则按学科的不同组成艺学、神学、医学和教会法学(罗马民法在巴黎被禁止讲授)四个教授会。每个教授会有权颁发本学科的教学许可证书,决定本学科的教学规则和学生纪律,大学的重大事务都由这几个教授会共同会商。巴黎大学鼎盛时期师生达5万多人,号称与教皇和皇帝一起并为欧洲三足鼎立的势力,因此,在当时就有“罗马有教皇,德国有皇帝,法国有知识”这种说法。到了13世纪,随着经院哲学的繁荣,它更是成了欧洲学者云集的中心,来自各地的学者都在这里求学与讲学,不同学派与思想的论战也大都在此发生,因此,它更是享有“哲学家的天城”(Civitas Philosophorum)的美誉。 
(三)
  中世纪的大学产生以后,迅速成为欧洲文化复兴和传播的中心,也是随后进行的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近代启蒙运动的重要阵地。此外,尽管世界各国、各民族自古以来就有种种较高水平的教育机构,如希腊雅典的学院、阿拉伯的“智慧馆”和中国的书院等,但是,西欧中世纪形成的大学所提供的办学理念、组织原则、教学体系、学业考核制度、法律地位等,却是近现代世界高度教育制度的直接先驱。
     中世纪的大学是欧洲重新获得和了解古代希腊罗马的哲学和科学知识的重要媒介。当欧洲还处于文化的黑暗时期时,却正是阿拉伯世界以其灿烂辉煌的文化彪炳于世的时候。公元7、8世纪兴起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是古代东西方诸多民族、宗教融合、碰撞的结果,它在产生之初即表现出勤于学习、尊重知识的特点,据说,穆罕默德曾对穆斯林发出“学问即使远在中国,亦当求之。”的号召。经过阿拉伯人200年左右的努力,欧洲古代的主要经典几乎都翻译成了阿拉伯文,当这些著作被翻译为拉丁文而为中世纪的学者所了解后,重新点燃了欧洲人的智慧,而这主要是在当时的大学展开的。
  中世纪的大学直接促进了经院哲学的发展与繁荣。随着大学的发展,教会的势力也慢慢渗透进大学,经院哲学逐渐成为大学的主要内容。当时兴起的两个托钵修会,即多米尼克修会与法兰西斯修会更是积极向各个大学渗透,他们在大学的活动,造就了一大批著名的学者。属于法兰西斯修会的著名学者有“不可辩驳的博士”(Doctor irrefragibilis)哈列斯的亚历山大(Alexander Halensis,1185~1245)、“六翼天使博士”(Doctor seraphicus)波那文图拉(Bonaventura,1221~1274)、“悲惨博士”(Doctor mirabilis)罗吉尔•培根(Roger Bacon,1214~1292)、“精微博士”(Doctor subtilis)约翰•邓•司各脱(Johannes Duns Scotus,1265~1308)以及威廉•奥康姆(Guillelmus de Ockham,约1285~1349)等;属于多米尼克修会的著名学者有“全能博士”(Doctor universalis)大阿尔伯特(Albertus Magnus,1200~1280)、“天使博士”(Doctor angelicus) 托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1224~1274),以及约翰•艾克哈特(Johannes Eckhart,1260~1327)等。这些大学培养出来的学者成为了中世纪神哲学的中坚力量,他们让他们的时代成为了欧洲思想史上最具创造性的时代之一,他们的著作和思想也成为了近现代哲学的重要源泉。
  中世纪大学的出现和发展为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作了准备。中世纪的大学体制为学者们从事学术活动提供了各方面的保证,成为当时各方面学者活动的舞台。例如13世纪的牛津大学就是当时欧洲的科学中心,西方近现代的科学在那里开始萌芽。牛津大学的第一任校长罗伯特•格罗斯太斯特(Robort Grosseteste,1168~1253)和他的学生罗吉尔•培根将柏拉图对数学的强调和亚里士多德对实验观察的强调结合起来,奠定了现代科学兴起的基础,他们自己也成为现代科学的先驱。此外,但丁、薄伽丘、哥白尼、伽利略、弗朗西斯•培根、牛顿等人的思想,也都是在大学的土壤上产生的。
  中世纪的大学让“思想自由,学术独立”的理想成为一种现实的可能。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曾讲,科学的价值不在于作为实现某种崇高目的手段和工具,它是自成目的的活动,它是自由的人进行的自由思考,它有着其内在的价值,因此,科学活动更类似于游戏,而不是获取某种实用价值的工作。然而,这种理想唯有通过某种见证获得现实力量后才能表达出来,中世纪大学所表现出来的知识分子的职业化就是一种见证,它让那种理想成为了现实的可能。在大学兴起以前,古代学院中的学者的身份是多重的,他们既是真理的追求者、传道授业解惑的导师,更是为治国安邦出谋划策的帝王师。这样的结果,一方面让知识分子成为四处游荡的乞儿,另一方面更是让他们活动沦为可有可无的工具。中世纪的大学通过知识活动的行业化,使得知识分子以“分子”的方式显现出来,让他们不再停留于“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道德理想境界。如果说知识是由于对自己的否定,最终才被某种力量见证出它的价值的话,那知识分子也必须通过对自己的限定才可能为某种力量所见证。
  以京师大学堂的成立为标志,我国传统式的书院教育就终结了,现代中国大学的教育体制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西方大学的翻版。然而,无论是从大学教育的理念,还是从大学的法律地位来看,我们的大学与西方大学又有着根本的不同。现代社会的构架、学科的分类等都使得回到传统书院几乎不可能,因此,重新审视和理解西方大学教育的精神,或许会让我们思考到更多的东西。 

 主要参考文献

(1).C. 沃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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