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义在当代中国的出场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9
   激进主义和保守主义在九十年代初期,进行过激烈的交锋,到了世纪末的最后三年,学术界谈论的"主义"则主要是"自由主义"。如果说,激进主义是一种激进的意识话语,保守主义是一种边缘的文化话语的话,那么,自由主义则是一种关乎社会政治制度的政治话语。从这种话语的转型中,可以看到当代中国文化学术领域的话语升级。自由主义、激进主义和保守主义的诸多联系,以及与民族主义、社群主义的若干关联,使得自由主义成为世纪末中国思想论战中最为尖锐的场域。自由主义在当代中国社会中有其自身不可否认的合法性,但仍需要寻绎自己的有效性边界,使自己成为中国当代政治经济文化转型的重要力量。  
       自由主义在中国是一个争议很大的范畴。到了九十年代的最后三年,学界比较集中地翻译出版了一些新的重要的自由主义经典著作--伯克  、伯林  、哈耶克  、霍布豪斯  等,  然后是诸多关于自由主义的讨论甚至论战文章,并出版了这方面的丛刊  和研究专著  。从而,宣布了中国自由主义的世纪末出场。
       自由主义的一代宗师伯林,是自由主义和多元主义的坚定张扬者。他对二十世纪泛滥一时的极权主义和乌托邦进行了深刻的剖析与批判,指出极权主义和乌托邦不论看上去多么堂皇,但付诸实践时却只能导致流血、暴力和自由的毁灭。伯林在政治哲学方面对自由概念所做的分析相当中肯。他精细地分辨了两种不同的自由概念,一是消极自由或曰否定性自由,一是积极自由或曰肯定性自由。          从而使自由主义理论具有了新的素质。
       著名思想家哈耶克在《自由秩序原理》中,对自由主义加以严谨界定。指出自己所采取的立场不是保守主义的,而是自由主义者的立场。保守主义者对于那些不利于其社会发展的偏激影响,一般只持有温和适中的反对态度,而当代的自由主义者却以一种更积极的态度反对保守主义者的一些基本观念。自由主义并不反对进化和变革,凡是在自生自发的变革被政府的控制所窒息的地方,自由主义便要求对政策进行重大修改。对于自由主义者来说,最为迫切的需要是彻底清除对自由发展所构成障碍。哈耶克坚持认为:"自由主义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它认为,那些关于行为善恶的道德观念,并不能证明强制为正当,因为这些道德观念本身亦不能直接干涉或侵入他人确受保护的领域;虽然自由主义者充分认识到了文化精英和知识精英(cultura1  and  intel1ectua1  elites)在文明进化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但是自由主义者还是认为,这些精英并不具有特权,他们必须在同样适用于所有其他人的规则之下通过对自己的能力的证明来维护其地位。"  
       在翻译自由主义名著并广泛介绍最新的自由主义思想后,一些学者就中国社会和自由主义问题,阐发了自己的观点,并引发了知识话语圈广泛而持续的争论。自由主义的当代"出场"同激进主义和保守主义的已然"在场"不同,激进主义在九十年代,似乎很少在知识分子圈层中引起广泛的学术论争,因为对这种中心话语,只能在其文章中用不在场的在场方式去提及或指涉而已;而作为边缘话语的保守主义则只是埋头学理建树,或忙于儒家第三期或第四期的建立,而几乎不参与甚至尽量回避任何情绪化争论。所以,在学界世纪末爆发的关于自由主义之争,就显得特别打眼。  
       大体上,这一关于自由主义的广泛论争,分成三个不同层面,即当代自由主义的推进者,自由主义的反对者,以及自由主义的研究者。



      一  当代中国自由主义的推进者

       在世纪末,这个文化名人学术大师凋谢的季节,钱钟书、冰心、邓广铭、罗大冈、吕叔湘、王利器等于98年99年先后谢世,话语权威逐渐转向新一代学人。一批当代文化思考者在指点江山,思考文化战略之时,自由主义成为了他们关注或评论的重要问题。
       李慎之在《自由主义传统在中国的发韧与复兴》中,全面指认了自由主义的源起和发展,认为:自由主义并不是中国几千年文化中固有的传统,它传入中国不过100多年。自由主义意味着--人人都有追求自己的快乐和幸福的自由,都有发展自己创造性的自由,只要不损害他人的自由。自由的人最能创造物质的和精神的财富。在各种价值中,自由是最有价值的一种价值。自由主义还意味着人必须自尊、自强、自律、自省,并对他人要尊重、要宽容。自由主义者不但乐于听取各种各样的反对意见,而且保护反对意见。"就自由的性质来说,自由主义可以是一种政治学说,可以是一种经济思想,也可以是一种社会哲学。它可以是一种社会政治制度,更是一种生活态度。只有全社会多数人基本上都具备了这样的生活态度,也就是正确的公民意识,这个社会才可以算是一种现代化的社会,这个国家才可以成为一个法治国家。"          这里,李慎之将自由主义在中国的发展过程、性质、目的、功能等,相当简要地挑明,并且表明了自己坚定的自由主义立场,从而拓展了中国自由主义者的言路空间。
       1998年3月6日《南方周末》发表访谈录《自由主义缘何成为热点?--访徐友渔》,则从学理上梳理了自由主义作为一种"主义"的基本原则。徐友渔认为:只关怀终极价值问题,在审美情趣和个人生命体验等"内圣"问题上打圈子,终究开不出"外王"。而自由主义可以为我们提供较多的线索和启发。"自由主义把个人的自由、个人的权利和尊严放在第一位,只要不妨害他人,每个人可以做自己愿意做的事,由此派生出两点:思想、言论的自由和在法律规范下的自由。个人财产不容侵犯、剥夺,经营活动应当公正进行,取消特权,经济由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来调节,政府的权力不应当是无限的,各种权力应当分立和彼此制衡。我对自由主义将来在中国的前途并不看好,它太冷静和理性,恐怕敌不过民族主义之类情绪性的、狂热的东西;它提倡宽容和开放,不会形成千口一词、万人盲从的偏狭的意识形态。也正因为如此,它是当今和未来中国政治思维和社会文化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维度,我不期望它取胜,但坚信缺它不得。"          徐友渔的观点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自由主义是关于从"外王"方面补充"内圣"的学说,二是自由主义在民族主义氛围中将前途未卜。徐友渔以分析哲学家的清晰和敏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其后,何家栋发表长篇论文《在历史转折点上》,认为自由主义在中国的命运最为不幸。中国人不是从它的源头而是从它的末梢接触到自由主义的,因而把它的畸形产儿社会达尔文主义误认为自由主义的正宗了。十九世纪后期出现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把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原理应用于社会,夸大个人与个人、种族与种族之间差异与竞争的作用,视之为社会进步的主要动力,这样,便在自由主义与帝国主义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并在很大程度上败坏了自由主义的声誉。当胡适所说的中国文艺复兴运动方拉开帷幕,《新青年》正尝试向国人介绍自由主义时,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西方知识界猛烈抨击了社会达尔文主义并对自由主义进行反思,刚刚下决心拜西方为师的知识分子大多随之转向,把仅仅一知半解的自由主义很快弃置脑后。这一扔就是六十年,直到八十年代,中国知识界才重新开始对自由主义思想传统进行系统的介绍与严肃的思考。          何家栋的文章在展示了自由主义在中国20世纪命途多乖后,紧紧围绕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异与同、借鉴与合流的基本倾向加以分析。这种分析是冷静的,同时也是不回避矛盾的,因而颇有说服力。  
       朱学勤《1998,自由主义的言说》指出:1998年中国思想学术界最值得注意的景观之一,是自由主义作为一种学理立场浮出水面。关于自由主义的定性问题:"自由主义首先是一种学理,然后是一种现实要求。它的哲学观是经验主义,与先验主义相对而立;它的历史观是试错演进理论,与各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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