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理论热”消退后美国文学研究的思考资料(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0
死人、白人、男人叫好!”的标题(注:“Hurrah  forDead  White  Males!”Time,Oct.10,1994,pp.50-51.),着实让人觉得有点当年我们所经 历过的文化大革命的劲头。布鲁姆后来在接受《新闻周刊》的采访时以一种疲惫无奈的 口吻说道:“我们已经战败,……文学研究已经被一种叫做文化批评的令人惊叹的垃圾 所替代了!”但正是在这篇访谈录中,布鲁姆抛出了一个包括他所谓的“一切假马克思 主义者、假女权主义者以及注了水的福柯和其他法国理论家的门徒”的集合名词——“ 愤懑派”(the  school  of  resentment)。他认为,正是这批心地虚伪的“愤懑派”,正 在把原本不应有任何功利价值的文学变成了社会改造的工具(注:“We  Have  Lost  the   War”,Newsweek,Nov.7,1994,p.62.)。
  布鲁姆把文学看成是没有任何社会功利性的“无为之物”,显然也有其偏颇之处。但 是,他所使用的“愤懑派”一语,则被当代美国最重要哲学家之一罗蒂(Richard  Rorty )接了过去,后者又特别就“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文学阅读”这一话题,在美国现代语文 学会的1996年年会上做了一次专题演讲。会后,他把这一演讲整理成文,正式发表在《 高等教育编年史》上(注:Richard  Rorty,“Point  of  View:The  Necessity  ofInspired  Reading”,in  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Feb.9,1996.)。罗蒂本 人虽然是哲学家,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却从来不认为哲学只应是理念与逻辑的组合,他认为哲学中也应该充 满浪漫的想象,因而他在自己的哲学探索中素来对文学和文学想象厚爱有加。他认为, 文学本该有自己独特的内涵和功用。然而令他不安的是,他发现当下的美国大学文学系 和文学研究学界已越来越被一种以“知晓”(knowingness)为目的的倾向所控制,他心 目中文学的那种令人凛然起敬、令人焕发热情的功能则不见了。而这样一种情况正发生 在布鲁姆称之为“愤懑派”的这样一批大学文学教师的身上。罗蒂说,这些教师所走的 这条道路,正是几十年前哲学家们放弃“灵悟”(inspiration)而转向专业化的道路。 这样做的结果将怎样呢?罗蒂回忆了在他年轻时哲学领域中发生的由艾耶尔(A.J.Ayer) 取代怀特海(A.N.Whitehead)而成为英美哲学家仿效典范的过程:在罗蒂的心目中,怀 特海是那种具有人格魅力、天才型的、浪漫的、华兹华斯式的人物,而艾耶尔则属于逻 辑型的、容不得任何一点杂质、追求彻底知晓的那样一种人,艾耶尔希望哲学成为一种 科学团队式的工作,而不是靠英雄人物发挥想象去取得突破。他承认怀特海是一个优秀 的逻辑学家,但认为是诗歌把他给毁了。为此,艾耶尔把一切令人凛然起敬的情绪统统 视为神经性的毛病。而正由于这一缘故,罗蒂指出,是艾耶尔使英美哲学界渐渐形成了 一种“干涩”的氛围,默多克(Iris  Murdoch)在她《反对干涩》(“Against  Dryness” )一文中曾对此有过严厉的批评。罗蒂认为,现在美国文学领域也在重复着这一转变, 其结果就是如布鲁姆所说的那样,“文化研究”取代了文学研究,把文学研究变成了又 一个“沉闷的社会学科”,使文学系变成了一潭学术死水(注:Richard  Rorty,“Point   of  View:The  Necessity  of  Inspired  Reading”,in  The  Chronicle  of 
 HigherEducation,Feb.9,1996.)。
  说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作一点声明,我这么左右开弓地援引布鲁姆、罗蒂这些大牌 教授的话,其实也并不是要完全否定至今方兴未艾的“文化研究”,布鲁姆把“文化研 究”一概视为垃圾,我也是不同意的。但我觉得他所指出的问题中至少有两点值得我们 注意:一是文学的彻底政治化,二是一窝蜂地扎堆。什么事情一旦政治化,那就成了非 此即彼,你死我活,不共戴天。一个国家的大学讲堂,其最主要的使命就是要弘扬这个 国家优秀的民族文化,使其精华得到传承。而在当年的文化大革命中,我们所看到听到 的则是对自己文化传统的一笔勾销,是所谓“古人、洋人统治着我们的学校,封、资、 修统治着我们的课堂”,而基于这样一个估计,我们的任务当然就被确定为“把颠倒的 历史再颠倒过来”。对于曾经有过切身经历的我们来说,看到今天美国大学校园中正在 发生的一切,看到“文化研究”把昔日的文学传统基本上定性为所谓由白人、男人主宰 的“毒黄蜂”(WASP)(注:“毒黄蜂”(WASP)四个字母取自“White  Anglo-SaxonProtestant”的首字母,意为由“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构成的英美主流文化 ,“政治正确”(PC)运动就是要对这样一种压迫妇女、压迫黑人和其他少数族裔、压迫 同性恋者的主流文化进行清算和批判。),把文学文本认定为统治阶级意识形态的喉舌 ,把文学批评作为为“地位低下者”(subaltern)行使代言的使命,所有这一切都让人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文化研究”也有做得好的,比方说,赛义德的对东方主 义的揭露和批判,再比方说,格林布拉特(Stephen  Greenblatt)对莎士比亚的研究,从 中窥见伊丽莎白时代阶级力量的此起彼伏等。然而,学术大腕们播下的龙种,收获的却 很可能是数量可观的跳蚤,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一窝蜂地扎堆,照葫芦画瓢。说来也有 好几年了,翻开美国的主要学刊,几乎满眼看到的都是这种“把颠倒的历史再颠倒过来 ”的清算批判性文章。这股风当然也刮进了国内的外国文学研究界。人家搞女权主义/ 女性主义,我们也搞女权主义/女性主义,人家搞非裔美国文学,我们也搞非裔美国文 学,像托妮·莫里森或艾丽丝·沃克这样的作家,既是黑人,又是女性,于是就愈加左 右逢源,一下子红遍了天;人家那里据说是华裔文学走红了,我们这边也一阵风似的追 赶,《戈勇士》、《喜福会》、《唐老亚》……对于重要的经典作家的研究也不是没有 ,然而研究的视角却基本上都是政治性的,看重的是作品告诉了我们什么——要么是明 言的,要么是隐含的——总之,即罗蒂所谓的“知晓”:读康拉德,从他书中去抠对待 殖民主义的态度;读福克纳,读的是美国南方在对待农奴、黑人、妇女等问题上的态度 ;读亨利·詹姆斯,读他对待古老的欧洲与美洲新大陆两种不同文化的态度,读他对于 笔下女性的态度,甚至他的一些极为次要的短篇小说中的儿童形象,也硬要把他们阐释 成由其父母所代表的男女两性性别冲突的牺牲品……
  现在有一种思维方式则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这种思维方式在我们的许多理论性研究 文章中都可以看到:我们在评说不同思想的交锋和争论时,往往会把双方争论的论点悬 置,或抽取出来,放入一个仿佛真空的状态中来进行抽象的比较,并试图评判双方论点 的对错,而这样一种比较和评判,其是非对错往往是早已由评判者自己的认识预先设定 好的。在这种思维方式主宰下,说得好像是头头是道,殊不知思想的争论和交锋,一旦 离开了争论的当下性,特定的时间和空间,即离开了争论特定的历史性,其实是无法判 定其是非对错的,即使判定了,也是毫无实际意义的。换句话说,如果说争论中一方的 命题有某种正确性,那么它的正确性只能是在当时那个具体的情况下、针对其对方命题 的偏颇而言,甚至可以说,一方命题的正确性是包含在另一方命题的偏颇性之中的。就 布鲁姆与时下主流派之间的争论来说,正是由于时下主流派把文学当作自己所信奉的意 识形态的再现,所以布鲁姆对文学典律的呼唤才格外具有振聋发聩的意义;也正因为时 下人们都认为文学就是要告诉你这样那样的事情和道理,所以布鲁姆所谓的“文学不是 要教会我们如何向别人说话,而是要教会我们如何向自己说话”(注:“We  Have  Lost   the  War”,Newsweek,Nov.7,1994,p.62.),才格外能引起我们的深思。其实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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