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衣服变古”及其时代特征--兼论“服妖”现象的社会意义(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0
门针对妇女而言的。
    宋初以来“高髻”流行,东京城内有专卖“特髻”的辅作。端拱二年(公元989年),朝廷曾令“妇人假髻并宜禁断,仍不得作高髻及高冠”。[22] 然禁而不止,且愈演愈烈。至仁宗时,宫中所尚之白角冠梳,有至长三尺者,梳长亦逾尺。李廌《师友谈记》说,早时禁中贵妇等“皆白角团冠,前后惟白玉龙簪而已”,白角冠正由此而来。皇祐时,诏“妇人所服冠,高无得过四寸,广无得逾一尺,梳长无得逾四寸,仍无得以角为之”。 但其后侈靡之风盛行,“冠不特白角,又易以鱼枕;梳不特白角,又易以象牙、玳瑁矣”。[23]《麈史·礼仪》也记说,仁宗时妇人“冠服涂饰,增损用舍,盖不可名记”,禁用鹿胎、玳瑁后,有为假玳瑁形者,角长二三尺,登车檐皆须侧首而入;俄又编竹为团,谓之“团冠”;又屈四角,下至于肩,谓之“亸肩”;又以团冠少裁其两边,高其前后,谓之“山口”;又短其角,谓之“短冠”。后来则一用“太妃冠”,以金或以金涂银饰之,或以珠玑缀之。又,仁宗时,朝袍有染紫为黝色者,此乃禁色,士大夫慕而不敢用,而妇女却有以为衫或佩带者。朝廷常禁民间妇人以金珠装缀衣服,又尝禁妇女将“白色、褐色毛段并淡褐色匹帛制造衣服”等,[24] 种类和花色均极丰富。
    袁褧说:“汴京闺阁汝抹凡数变,崇宁间少尝记忆作大鬓方额,政、宣之际又尚急把垂肩。宣和以后,多梳云尖巧额鬓撑金凤,小家至为剪纸衬发。” 或者以银丝“屈曲作花枝插髻,后随步辄摇,以增媌媠”,称为“步摇”。[25]
    南宋初周煇谈到,自其孩提时,“见女妇装束,数岁即一变,况乎数十百年前,样制自应不同。如高冠长梳,犹及见之, 当时名大梳裹,非盛礼不用。若施于今日,未必不夸为新奇。”[26] 是乃当时妇人服饰多变的真实写照。妇女们追求新颖、美观的装束,其中冠饰特别令人注目。李心传说,中宫常服包括有:真红罗大袖、真红罗长裙、真戏罗霞帔、真红罗背子、黄纱或粉红纱衫子、熟白纱裆裤、白绢衬衣、明黄纱裙子、粉红纱抹胸、真红罗裹肚、粉红纱短衫子等,实与士大夫家无异,故对贾生所谓“娼优被后服”颇生同感。[27]
    南宋末年,农村仍有白角冠流行,毛珝《吾竹小稿·吴门田家十咏》诗云:“田家少妇最风流,白角冠儿皂盖头。”诗中所言“盖头”,是在宋代一些士大夫的提倡下流行起来的一种头饰。司马光《家范》中有妇人出外须“拥蔽其面”的规定,朱熹在福建任上,曾令妇女出门须用花巾兜面,后来称为“文公兜”。[28]
 



 二、“胡服”与汉服的交融
   
    沈括说:“中国衣冠,自北齐以来,乃全用胡服。窄袖绯绿、短衣,长靿靴,有蹀躞带,皆胡服也。窄袖利于驰射,短衣长幼,皆便于涉草。”[29] 宋代屡次下令禁止士庶和妇女仿效契丹人的衣冠和装饰。如庆历八年(公元1048年),禁止“士庶仿效胡人衣装,裹番样头巾,着青绿,及乘骑番鞍辔,妇人多以铜绿兔褐之类为衣”。[30]《江邻几杂志》载:番俗“妇人不服宽裤与襜制旋裙,必前后开胯,以便乘驴。其风闻于都下妓女,而士人家反慕效之,曾不知耻”。大观四年(公元1110年),又下诏说:“京城内近日有衣装杂以外裔形制之人,以戴毡笠子,着战袍,系番束带之类”,“宜严行禁止”。[31] 政和七年(公元1117年)和宣和元年(公元1119年),又两次禁止百姓穿戴契丹服装,如毡笠、钓墪(妇女袜裤)之类。[32] 这说明违禁者极多,大有无法禁绝之势。据袁褧记载,徽宗(公元1101-1125年)初,汴京妇女们“作大鬓方额”,后又“尚急扎垂肩”,旋又“多梳云尖巧额,鬓撑金凤”。还有“茔面丸”、“遍体香”等用品,都是“自北传南者”。 契丹服装的颜色,如“茶褐、黑绿诸品间色”,也在这时传入汴京。[33] 而契丹原有的小袖圆领衫也逐渐成为汉族服装,如宋公服“曲领大袖”乃是。[34] 政和时,袁祹为教坊判官制撰文字,曾有“浅淡梳妆,爱学女真梳掠”之语。正如苏辙《燕山》诗说:“左衽今已半。”[35] 政和初,朝廷下令禁止“著北服”,“不得辄戴毡笠子”[36] 等。
    孝宗时有人指出:在临安府,归附人“往往承前不改胡服”,而“诸军又有效习蕃装”;又有言自十数年来“服饰乱常” ;“今来都下年来衣冠服制,习为虏俗。官民士庶浸相效习。……姑以最甚者言之:紫袍紫衫必欲为红赤紫色,谓之顺圣紫。靴鞋常履必欲前尖后高,用皂草,谓之不到头。巾制则辫发低髻,为短统塌顶巾。棹篦则虽武夫力士皆插巾侧。如此等类,不一而足。岂特习以为仪略无愧色。”甚至说“又身披虏服而敢执事禁庭”,[37] 说明几乎已完全与北方民族“混一”了。隆兴元年(公元1163年)八月,朝廷“禁士庶饰服侈异及归正人胡服。”[38] 在北方金银人统治地区,汉人衣饰的改变就更是必然的了。范成大于乾道六年(公元1170年)出使金国,见其地汉民习俗已深受女真影响,其《揽辔录》说:“最甚者衣装之类,其制尺为胡矣。自过淮已北皆然,而京师尤甚。”
    朱熹也说过:“今世之服,大抵皆胡服,如上领衫、靴鞋之类,先王冠服扫地尽矣。”[39] 这是说得不错的,宋朝的服装,大抵只有“祭服”、“朝服”等或如司马光等提倡但不太流行的“深衣”等还保留了汉制,其他都是从“胡服”变化而来或受其深刻影响。
    影响是互动的,宋朝周边少数民族也深受汉族服装的影响。契丹、女真等民族早期服饰等级并不严格,南下后,方仿汉制制定了严格等级关系的“服制”。
    《辽史》卷五六《仪卫志二》载:契丹人早年“网罟禽兽,食肉衣皮。以俪鹿韦掩前后,谓之鞸。然后夏葛、冬裘之制兴焉”。辽大同元年(公元947年)正月,契丹入晋,于汴京受百官贺。同年北归,“唐晋文物,辽则用之”。契丹入主黄河流域后,在服制问题上采用汉、契丹两制并行:皇帝与南班汉官用汉服,太后与北班契丹臣僚用“国服”。所定“国服”,带有很强的汉制影响,“重熙以后,大礼并汉服矣”。真宗时路振奉使契丹,在幽州见居民棋布,“俗皆汉服,中有胡服者,盖杂契丹、渤海妇女耳。”显然已有汉化者。后见“虏主,……衣汉服,黄纱袍,玉带”。正如他所说:“(契丹)自与朝廷通好已来,……服冠带以却毡毳”。[40] 契丹人显然并不喜好仿汉制的官服,真宗时,宋官员使辽,辽主见汉使时“强服衣冠,事已,即幅巾杂蕃骑出射猎矣”。[41]《东京梦华录》卷六《元旦朝会》记辽使着本民族服饰,而其副使则着汉服。
    西夏统治者时常受宋的封赏,锦衣之赐为其大宗,李德明曾说“吾朝三十年衣锦绮,此宋恩也”, 是受宋服饰影响而不可低估。虽然西夏王国的创立者元昊反对其父附宋而“衣锦绮”,以为:“衣皮毛,事畜牧,蕃性所便。英雄之生,当王霸耳,何锦绮为?”元昊立国后,“制衣冠祢,下令国中悉用蕃书、胡礼。”建立了具有本民族特色的衣冠制度,“始衣白窄衫,毡冠红裹,冠顶后垂红结绶”。文武百官服饰包括服色各不相同,而规定“民庶青绿,以别贵贱”。 [42]
    金朝“服制”的汉制影响也十分明显,金立国后,仿宋制逐渐制定了舆服制度,总的情况如《金史》卷四三《舆服志中》所述:“金制皇帝服通天、绛纱、衮冕、逼舄,即前代之遗制也。其臣有貂蝉法服,即所谓朝服者。章宗时,礼官请参酌汉、唐,更制祭服,青衣朱裳,去貂蝉竖笔,以别于朝服。惟公、朝则又有紫、绯、绿三等之服,与夫窄紫、展皂等事。”金朝服制是从立国之初直至章宗明昌年间(公元1190-1196年)经过多次才制定完成的。金熙宗“雅歌儒服”,海陵王“见江南衣冠文物朝位著而慕之”。天德二年(公元1150年)六月,海陵王“诏河南民衣冠许从其便”。[43] 世宗大定年间(公元1161-1189年),定官民衣服之制, 规定士人及官员方“许服花纱绫罗丝紬”并妇人
核心期刊快速发表
Copyright@2000-2030 论文期刊网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息产业部》备案号:ICP备07016076号;《公安部》备案号:33010402003207
本网站专业、正规提供职称论文发表和写作指导服务,并收录了海量免费论文和数百个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审批过的具有国内统一CN刊号与国际标准ISSN刊号的合作期刊,供诸位正确选择和阅读参考,免费论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谨防侵权。联系邮箱:25608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