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超越与新生——浅读《浮士德》文本中的狂欢文化(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1

  重新燃起生活希望的浮士德接受了魔鬼的挑战。为了让浮士德追求“小世界”里的种种享受,靡非斯陀先带他来到了经历小世界的第一站:奥尔巴赫地下酒店。这里聚集了饮酒作乐的大学生,是一场小型的狂欢描写,代表了一种吃喝玩乐的官能享受。看到这种低级的“酒”的狂欢不能引起浮士德的兴趣,魔鬼又用情欲来诱惑浮士德。在浮士德所追求的少女玛嘉丽特遭到了身心的巨大创伤后.魔鬼为了不让浮士德知晓玛嘉丽特的悲剧下场.在瓦卜吉司之夜带他来到哈茨山与众魔女纵情狂欢。如果说“城门前”那场狂欢是展示德国当时社会光明和健康的一面,对于浮士德有着起死回生之效,那么这一场大型的对于魔鬼节日的描写则是揭露和讽刺其阴暗和病态的一面,使浮士德有沉沦堕落之虞,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照。“瓦卜吉司之夜”被席勒称之为《浮士德》中最粗俗的一场,克里斯托夫·马丁·维兰更是在一封信中评价说:“在这场戏中我们的合唱队指挥(歌德)在想人非非上堪与恶魔般的布莱盖尔争上下.在淫秽色情方面可与阿里斯托芬比高低。”可见这场狂欢中充斥着多么淫荡的污言秽语与各种不堪人目的纵欲场面。但是,从狂欢文化的角度来看。这里面的一些具体的形象.如红色的残月,骑着老母猪的鲍婆,卖旧货的巫女.骑着扫帚的女巫和巫师等都展示了狂欢节中的诙谐因素,这些形象和他们所使用的语言都源自于民间狂欢节本身最原汁原味的下层民众的诙谐语言,可以看作是狂欢节中下层群众典型幽默感的流露,这一切是不能与民俗诙谐文化分割开来的。这种狂欢与严肃的官方的(教会和封建国家的)祭祀形式和庆典有着非常明显的,可以说是原则上的区别,它们显示的完全是另一种强调非官方,非教会,非国家的看待世界的观点,其中的那种狂欢式的冒渎不敬以及涉及人体生殖能力的不洁言语成为了反宗教反理性精神的异端代表,积极地表现了民间诙谐文化的精神。但在《浮士德》的情节发展过程中,“瓦卜吉司之夜”无疑是一种彻底的放纵与迷狂,它瓦解了道德的底线,是浮士德人生发展过程中的最低点。它既暴露出浮士德潜意识中对放纵无度的荒淫生活的追求,也隐蔽地反映了作者歌德对狂欢文化的理性的辨证的反思.即“狂欢化的世界”也会给人们带来消极的负面的影响。“瓦卜吉司之夜”没能迷惑浮士德,他最终超越了这种情欲的官能享受,发现了葛丽卿的悲惨命运,并试图营救,尽管以失败告终。

  在文本的第二部,浮士德开始进入了对“大世界”的求索中,在这个过程中,歌德安排了三个典型的狂欢场面,即宫廷的假面舞会,古典的“瓦卜吉司之夜”以及天使对浮士德灵魂的拯救。其中.宫廷的假面舞会就是从民俗的狂欢文化中蜕变出来的,这种狂欢形式早已脱离了自己的民间基础,从广场转移到了室内。在靡非斯陀发布纸币以暂时缓解经济危机后,皇帝和大臣大肆挥霍,举行奢侈的化妆舞会,在这场舞会中,各色小丑.民间百姓以及化妆成希腊众神的人们纷纷登场,道出了平日里无法直白的心声,如樵夫们喊出了:“我们若不流汗,你们就会冻僵”至理名言。在舞会结束时,浮士德玩弄火焰使整个宫殿陷入一片火海的假相中.而这种火焰与浮士德死亡时天使们用来驱逐魔鬼的火焰十分类似.恰巧都象征了死亡与新生交替的景象。前者的火焰象征着在宫廷假面文化中,狂欢文化已经失去生命的活力和除旧布新的功能,不再是生命金树的土壤,所以行将灭亡;同时也隐喻了浮士德追求功名利禄的政治生涯的最终失败以及预示着他将有新的目标即对古典美的不懈追求。而浮士德死亡时天使们撒下的玫瑰花瓣所化成的火焰也象征着浮士德肉体的死亡与其灵魂的被拯救和新生,同时证明了上帝的预言和浮士德的胜利,也象征着浮士德精神境界的不断超越。这种描写证明了巴赫金对狂欢节上火的形象的认识。即“火”具有深刻的双重性质.它是同时既毁灭世界又更新世界的一种特殊力量与象征。除此以外,对于古典的“瓦卜吉司之夜”的描写也与第一幕中的“瓦卜吉司之夜”的描述形成对比和呼应,它以高度概括的象征手法描述了一场西方文化和观念的狂欢。展现了一部3000年的西方精神文化史。从而拓展了文本的深度,体现了作者对古希腊罗马文化的认同。也表现了主人公浮士德因追求古典美而得到的精神境界的进一步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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