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原始宗教中的“释比”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1
  摘要:羌族原始宗教中的“释比”是羌族中最权威的文化人和知识集大成者。文章对在羌族原始宗教及羌族民族文化、生活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的“释比”作了进一步的研究。
  羌族原始宗教产生于羌族氏族公社时期。尽管羌族原始社会早已成为历史的陈迹,但羌族的原始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得以延续下来。对于羌族原始宗教的基本情况,笔者曾有拙文加以介绍,今成此文,想对在羌族原始宗教及羌族民族文化、生活等方面起重要作用的“释比”作进一步的研究。
  一
  在洪荒时期,羌族的祖先们相信事物的变化和运动是受制于隐在其中的灵性,这种灵性的神秘力量对人有利害关系,能招至吉凶福祸。当人的技能还是十分稚弱的时候,面对森严可怖的自然现象产生畏惧、对自身力量深感迷惘以及无时不置身于憧憬与恐惧之间,从而把不可理解的灵性按自身的形状面貌为己造神。在长期的实际生活中,羌人根据灵性所致的善恶结果产生了善神恶鬼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由灵而神、鬼,这是原始宗教的普遍特征和信仰发展的基本脉络。那时,人们一方面对物体和自然力祈冀良好的祝愿,报以慑服崇敬、顶礼膜拜;一方面又幻想自己有超人的主宰力量。于是,在原始人的生活中,事事处处都有一种宗教的气氛,而部族的酋长便是其宗教领袖;部族能行巫术的人普遍受到人们的敬仰和拥戴,这就往往是一人身兼酋长、祭司、巫师等多重人格。换言之,一个人的巫术能力足以役使鬼神,呼风唤雨,他(她)就最有资格和可能被拥上首领之位。羌族的“释比”出现在历史舞台上时,便以其“超人”的本领扮演了巫师与领袖的角色,他的言行能召感灵气,从而影响社稷民生。
  羌族原始宗教的宗教祭司自称“许”,现在羌族聚居区,特别是在川西北汶川县以南以西的岷江和杂谷脑河沿岸,端公自称“诗卓”,尊称为“释比”,简称“比”,汉语称“端公”。羌族释比的祖师称谓,羌族各地区不一致,茂县及汶川县威州以北,称“阿爸锡拉”,“锡”为铁之意,“拉”为神或菩萨之意;理县蒲溪乡称“斯多吉比”。该县薛城、通化、桃坪等沿杂谷脑河地区,称释比祖师为“质尔格板”;汶川县绵池乡称为“阿爸木拉”汶川县龙溪乡称为“十打齐莫”等。从羌族释比的称谓和对其祖师的称谓来看,其称谓不尽相同,这既可能是羌族不同支系在宗教文化上的反映,也可能是受不同文化影响的结果。证明了史籍所
载的羌地种类繁多,有六夷、七羌、九氐之称这一情况。
  关于羌族原始宗教中释比的起源,传说羌族释比的祖师“阿爸木拉”原是天神“阿爸木比塔”家中专管占卜吉凶、驱邪、治病、送鬼的神,释比经典中说他法力无边,本领高强,天上能驾驭飞翔的凶禽,地上能驯服驰骋的猛兽。阿爸木比塔的三女儿木姐珠与凡间羌人热比娃(或称斗安珠)相爱结婚,下凡居住,繁衍羌人。那时人间多有邪魔妖怪作崇,人畜不得清静平安,生疮病痛,瘟疫流行。阿爸木比塔乃派阿爸木拉下凡为木姐珠和凡间羌人占吉凶,卜祸福,治病禳灾、解秽驱邪。从此,天上的阿爸木拉就成了人间的第一个释比,自然也就成了羌族端公的祖师。常以猴头为其象征加以敬供。
  羌族的祖先们在远古时期制定、规范祭仪和主持祭司的首领逐渐变成了释比,一切敬神、压邪、治病、送穷、以及成年冠礼、婚丧事均由释比包办。释比来自于天,能传神谕,达民情,充当祭司;释比又能同魔鬼打交道,并能以法降之,故又兼巫师。一般许愿还愿祭祀之类的神事,得靠释比来主持。如遇魔鬼作崇,摄魂夺魄,致人凶死,释比作驱魔之法,行招魂归穴之术,使死者能够超脱转生,他体现作为巫师的人格。要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有病痛之灾,事不顺心,前途多舛,释比则为其解秽禳痛,消灾降福,扮演着医生和精神分析医生的角色。倘若全村寨举行大型的节日集会,释比不但要承担司祭任务,而且诵唱经典——关于羌族的古老文化与历史渊源的神话传说和叙事长诗。这样,他又是羌人中最权威的文化人和知识之集大成者。所以释比在人们的心目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和威信。然而释比又是地道的凡人,更准确地说是个普通劳动者,他的一切法事活动都是业余的。虽然他法术高强,能出入神界鬼域,但绝不以此为职业,将其作为谋生的手段。这也是释比
受人尊敬的又一个原因。
  二
  羌族是一个有语言无文字的民族,所有释比的经典都是世代口耳相传、口传心授传承下来的。汉文史籍少有记载。20世纪初,一批历史学家、社会学家、民族学家和考古学家来到岷江流域,考察羌族的历史和文化,羌族释比经典才为世人所知。羌族释比经典到底有多少?各地说法不尽相同。由于历史的、地域的、受外来影响和释比个人的天赋、师承等方面的原因,现存的各释比所承传的经典情况很是不同。从承传的经典数量看,有的释比只能背诵十多部,有的释比可背诵四十多部。从承传体系上看,一般以地域区分,茂县渭门的二里寨释比经典、汶川县雁门的释比经典、理县桃坪增头释比经典、汶川县龙溪释比经典、汶川县绵池沟头释比经典等,都各成体系,颇有特色。在这些体系中,释比经典中关于历史、祖先、天神等方面的内容基本相同或相似。释比经典一般分为上中下三坛,上坛经典内容主要是向神灵许愿还愿。中坛经典内容主要是向神灵祈求人兴财发,林茂粮丰、人畜两旺、村寨或家庭无灾无难。下坛经典内容是赶鬼治病,为凶死者超度、招魂等,内容十分丰富。尽管许多经典被披上了宗教的外衣和幻想色彩,但仍然可以看到羌族人民的社会历史、生产生活、文化习俗、衣食住行等内容。
  释比经典《羌戈大战》是羌族人民的英雄史诗,其中保存了不少羌族人远古时期珍贵的历史资料,以艺术的形式曲折地反映了羌族古代社会的历史进程。羌族人被迫西迁的史实,《后汉书西羌传》有记载:战国初年,西秦强盛,秦献公欲步秦穆公后尘,谋霸西戎,羌人部落首领“畏秦之威,将其种人附落而南出赐支河曲数千里……”。如经典中说“无情的天灾和战乱,失去了美丽的家园。羌人集众往西走,去寻找幸福的源泉。”古羌人在向西迁徙的过程中,九支部落被魔兵冲散,其中一支中途又向南移。如说:“羌人九弟兄率九支人,魔兵冲散各逃生。战火滚滚染血腥,各自奔波找前程。阿爸白构是大哥,率众奔向补尕山。”对于羌人的这段历史,史籍同样有记载,《后汉书西羌传》曰“……其子孙分别,各自为种,任随所之。或为牦牛种,越巂羌是也;或为白马种,广汉羌是也;或为参狼种,武都羌是也……”。当羌人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松潘境内建寨筑房、耕地放牧时又遭到了戈基人的侵扰和掠夺,“日补坝上有妖魔,戈基人生性很凶悍;多次抢劫我牛羊,现在又来把寨占。”羌戈大战开始了。经典说:“戈人皮厚刀难戳,猛勇凶狠善作战”。说明羌人迁徙到岷江流
域前,那里已居住着一个强大的部落或部族了。从考古资料看,岷江上游的石棺葬不属于羌民族,“戈基人”的存在是历史事实。《羌戈大战》产生于古老的年代,反映的社会生活也带有古老的色彩。羌戈之间的战争无疑是远古时期的一次部落之间的战争。经典最后说:羌人在天神的帮助下,打败了戈基人,然后移居富饶而美丽的“日补坝”(今茂县境内),在那里安居乐业,繁衍子孙。
  羌族释比经典不但反映了羌人的古代历史,而且也是羌人民俗信仰的载体。羌族的许多民俗能够存留到今天,除了社会历史等方面的诸多原因外,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释比经典的传承。释比经典,许多都与宗教信仰有关,如《丧葬歌》和《请神经》等,这类经典,是在浓厚的鬼魂观念和一系列宗教仪式基础上产生的,同时又成为反映鬼魂观念和记载宗教仪式的载体。羌族释比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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