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与中国近代文学研究(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1
小说闲谈》中还论述稀见的近代小说20余种,或介绍其梗概,或评述其思想、艺术特点,或钩沉史实,对研究近代小说亦有帮助。
    二
  阿英其他方面的近代文学研究,就其主要的可以概括为如下几点:
  (一)关于近代小说理论的研究。
  阿英十分重视近代小说理论,他在《晚清小说史》第一章已简略叙述了近代小说理论的概况。后来他又写了《小说丛话论略》和《吴趼人的小说论》两篇文章,专门评述近代小说理论。《小说丛话论略》主要评述《新小说》上“小说丛话”专栏内所发表的关于小说的短论。阿英在文中首先肯定了梁启超关于小说的一系列理论。阿英认为梁氏在《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中对小说地位的肯定是正确的,特别指出梁氏所说的“文学之进化有一大关键,即由古语之文学变为俗语之文学是也”,又谓小说“决非以古语之文体而能工”,均是为肯定小说通俗化的文学地位提供理论根据。阿英认为,这些均系梁氏的“卓见”。阿英又认为还有一篇文章对梁氏颇有影响,那就是严复和夏曾佑合著的《国闻报附印说部缘起》,这是我国自有小说以来“以新观点论小说”的第一篇长文。梁启超自己就说过:“天津《国闻报》初出时有一雄文,曰《本馆附印小说缘起》,殆万余言,……余当时狂爱之。”阿英还评述了狄平子(葆贤)、侠人、定一、周桂笙等人的小说理论。


  阿英还论述了吴趼人的小说理论对其创作的影响。吴趼人是近代著名的小说家,他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恨海》、《九命奇冤》很受读者的欢迎。同时他还是一位擅长写历史小说的作家。吴趼人不仅创作历史小说,还有这方面的理论。阿英特别看中吴趼人对历史小说所发表的意见。阿英指出吴趼人有关历史小说的理论主要有两点:第一,历史小说比历史典籍易于为广大群众所接受,小说可补正史的不足。吴趼人在《历史小说总序》中说:“典册(指正史)很难于使人注意,因端绪复杂,文字深邃,卷帙浩繁。要使这些高文典册的内容,普遍深入于群众,只有用演义的体裁。盖只有小说家言,兴味浓厚,可以引人入胜,可以补教科之不及,可以使小说附正史以驰,正史借小说为导。”历史小说由于采用演义体,可增加历史本身的兴趣,引人入胜,以补正史的不足。第二,吴趼人反对写历史小说蹈虚附会,歪曲历史。他说,旧历史小说往往有此缺陷。
  吾尝默计之,自《春秋列国》,以迄《英烈传》、《铁冠图》,除《列国》外,其附会者当居百分之九九。甚至借一古人之姓名,以为一书之主脑,除此主脑姓名之外,无一非附会者。如《征东传》之写薛仁贵,《万花楼》之写狄青是也。至如《封神榜》之以神怪之谈,而借历史为依附者,更无论矣。
  阿英又批评吴趼人的历史小说《东西汉演义》“失于简略,殊乏意味,而复不能免蹈虚附会之谈”。《东西晋演义》“不成片段,不合体裁,文人学士见之,则曰有正史在,吾何必阅此;略识之无者见之,则曰吾不解此也。是有小说如无小说也”[1]。
  (二)关于弹词的研究。
  首先,阿英肯定了弹词的文学地位。他说:“弹词一类的书,难入知识分子的眼。实则,弹词影响的广大,其所具艺术性,是并不亚于所谓‘大文学’。……其细腻雅韵,实臻‘大文学’所不能达到的境地,而传播的广远,尤非‘大文学’所能望其项背。”[2]阿英所说的“大文学”,即略同于今天所说的雅文学。俗文学和雅文学本是文学的两翼,并无高低之分。阿英又说:“在高人雅士看来,弹词虽卑不足道,算不得文章,实则弹词在艺术方面,也自有其独特成就的。最主要的是其特有的音乐性和描写细腻,弹唱起来,或‘柔语如珠,绵绵不绝’,或雄浑浩荡,有若奔流,绘影绘声,竭尽委婉曲折之妙。”[3]阿英反复肯定弹词的文学价值,认为俗文学并不低于雅文学,这种观点是具有进步意义的。
  重视俗文学研究是20世纪以来学术研究的新走向,它拓展了文学研究的领域,丰富了文学研究的内容。现代学者中有不少人(如郑振铎、赵景深、钟敬文、关德栋)十分重视俗文学的研究,阿英就是其中之一。在阿英的学术研究中对于弹词、大鼓书、梨花大鼓、民歌、时调、拍板歌等,均有专文研究。他敢于肯定通俗文学的价值和文学地位,称赞其思想和艺术成就并评说其影响,对于转变学界轻视俗文学研究的传统观念、推动俗文学研究都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其次,对于近代几部反映社会现实的弹词的评论。
  对于近代男性写的弹词,阿英尤重视李伯元的《庚子国变弹词》。他认为《庚子国变弹词》“代表了旧的弹词最高的发展,是突破了英雄美人、佳人才子一般固定的老套,走向广大的社会生活,历史上的特殊事变。”过去的弹词,著名的如《再生缘》、《笔生花》、《玉钏缘》、《天雨花》、《锦上花》、《再造天》、《玉连环》等自有其文学价值,有些作品如周颖芳的《精忠传》写岳飞精忠报国事,作品表现了浓郁的爱国思想,但如就多数的弹词而论,其创作题材,基本上未跳出“才子佳人”、“英雄儿女”大团圆的框框。而李伯元以庚子事变为题材,全面反映了中国近代史上这一重大历史事变的全过程,揭露了帝国主义烧杀抢掠,以及官兵以剿义和团为名屠杀人民的罪行,真实地描写了庚子事变给中国人民带来的灾难。这部弹词虽有其思想局限,但从题材和创作模式上,无疑是对此前弹词创作的突破。所以阿英认为《庚子国变弹词》“是最能反映这一回事变,最通俗的,而又有文艺价值的书。”


  阿英对于反映进步倾向的弹词十分重视,除李伯元的《庚子国变弹词》外,他还评价了《绘图二十世纪世界文明灯弹词》和《法国女英雄弹词》。这些评论对读者了解此类作品均有启示意义。
  第三,对女性弹词的梳理。
  弹词作为通俗文学,尤钟情于女性,不仅许多著名长篇弹词的创作主体是女性,弹词的演唱主体是女性,而且弹词的接受主体也以女性为多。在某种意义上说,弹词简直可以视为女性文学。
  对于女弹词的发展,阿英在其长文《女弹词小史》中作了详细的介绍。《女弹词小史》分上下两卷,上卷是《女弹词小志》,下卷是《词媛姓氏录》。阿英在上卷中对女弹词的起源、初期的词场、书场与书寓(女弹词艺人的住所)、人物脚本与调门、皮簧杂技的侵入、前期女弹词的终点、词场竹枝词、无线电时代的再繁荣均作了详细的叙述,使读者对女弹词的发展、演变、兴衰有一个较完整和清晰的认识。女弹词虽然始于明代,但女弹词的发展又是与城市的发展相呼应的,它盛行于道光时期的上海和苏州(苏州当时是江苏省的省会)并不是偶然的。随着大都市商品经济的发展,市民的文化需求愈来愈迫切,消费群体的娱乐情趣正是制约着女弹词发展的主要因素。
  《女弹词小史》的下卷《词媛姓氏录》,梳理出女弹词艺人的主要代表人物,有词场先锋朱素兰,以及袁云仙、陈月娥(二人色艺双绝)、陈芝香、徐宝玉、汪雪卿、严丽贞(此四人以艺胜)、王幼娟、徐雅云、黄蔼卿、陈佩卿(此四人以色著)等。阿英在《词媛姓氏录》中介绍了当时的文人对她们色艺的评论,对研究者可以增加不少感性的认识,也提供了她们在演唱中的若干材料,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
  (三)翻译文学与外国文学研究。
  阿英十分重视翻译文学研究,这是因为翻译文学不仅是近代文学研究的一个组成部分,更是了解近代文学生成语境的一个重要方面。如所周知,近代文学是中西文化交流与融合的产物,而翻译文学又是中西文化交流的载体,因此研究翻译文学正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近代文学的文化背景、变革轨迹,以及近代文学所受西方文化的影响。
  阿英在翻译文学方面,他写有《翻译史话》,《史话》从目前所写的几节看,原拟从近代早期
核心期刊快速发表
Copyright@2000-2030 论文期刊网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息产业部》备案号:ICP备07016076号;《公安部》备案号:33010402003207
本网站专业、正规提供职称论文发表和写作指导服务,并收录了海量免费论文和数百个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审批过的具有国内统一CN刊号与国际标准ISSN刊号的合作期刊,供诸位正确选择和阅读参考,免费论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谨防侵权。联系邮箱:25608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