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所谓“国学热”(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1
的智慧?中国传统文化与二十一世纪世界的发展具有怎样的互动关系?等等。

例如,由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著名资深教授狄百瑞(W.T.de Bary)、哈佛大学教授杜维明提议,1998年6月15日至17日,曾经在风光秀丽的北京香山饭店举行过一次中美双边学者的会议:“儒学的人论”。会议恰好在克林顿总统访华前夕进行,尤其具有象征性。我有幸参与了这次会议的筹办工作,聆听到许多高论。学者指出,在儒家传统中,拥有极其丰富的“人论”。两千多年前的汉代思想家董仲舒就曾经说过:“天地之精,所以生物者,莫贵于人。”这些理论,用现代眼光给予新的解读,会生发出积极的价值。而在我看来,这种重新塑造古代文本的解读活动,至少从晚清时期就开始了。早在本世纪初,年轻的国学大师刘师培就作过一部《中国民约精义》,发现包括儒家在内的中国传统典籍中包含着丰富的"民约"思想。美国布朗大学宗教系主任退斯教授(S.B.Twiss)甚至用资料说明,国际人权观念不仅同儒家传统在原则上可以相容,而且联合国人权宣言就体现着中国的儒家理念,是儒家对世界人权宣言的贡献。1947到1948年,中国代表张彭春不仅参加了人权宣言的起草和审议工作,而且许多基于儒学的建议和观点被宣言所采纳。杜维明则指出,人的本质、文明的特色、道德的根源和仁政的价值,是儒学人文精神所不可或缺的面向,从中可以建构一个具有当代意义的人论;西方的人权观念和儒家的人文精神之间存在着良性互动的可能性,两者之间能够驾起一座桥梁。美国夏威夷大学历史系教授郭颖颐指出:任何社会都有关于权利的观念,中国也不例外。狄百瑞教授则论述,儒家学说中具有尊重个人尊严的人格主义,有其内在价值,具备充分体现的可能。 凡此种种,是恰好验证了亨式预言的并非无根而是其实现呢,抑或是亨文的刺激?艺术模仿生活,而生活也就常常模仿艺术。所谓预言家,往往是先从根苗上冒讲一句,激起大家注意,而大家一旦注意,也就成了他预言灵验的证明。这种鸡、蛋互生的因果转化,我们在学界时常看到,而看相算命之类,无不可如是观。

第二类反对者,我们可以称之为五四传统的弘扬者。儒学占思想统治地位的根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摇的?就是从五四。正如张岱年先生所说,从五四开始,儒学独尊的格局一去不复返了。五四志士的根本理念有二:民主、科学。由这两个根本理念衍生,就是对传统的清算。 弘扬民主、科学何以必须反传统?钱玄同的回答是:“二千年来所谓学问,所谓道德,所谓政治,无非推衍孔二先生一家之学说。欲祛除三纲五常之奴隶道德,当然以废孔学为唯一之办法。""欲使中国不亡,欲使中国民族为二十世纪文明之民族,必以废孔学。”陈独秀的名言:“孔教本失灵之偶像,过去之化石。欲建设西洋式之新国家,组织西洋式之新社会,以求适今世之生存,则根本问题,不可不首先输入西洋式社会国家之基础,所谓平等人权之新信仰,对于与此新社会新国家新信仰不可相容之孔教,不可不有彻底之觉悟,猛勇之决心,否则不塞不流,不止不行。”而人们更为熟悉的,则是陈独秀义正词严的宣示:"要拥护德先生,便不得不反对孔教、礼法、贞节、旧伦理、旧政治;要拥护那赛先生,便不得不反对旧艺术和旧宗教。""若因为拥护者两位先生,一切政府的迫压、社会的攻击笑骂,就是断头流血,都不推辞。"

你在李慎之先生的文章中是否读出了这样一种劲头呢?你在丁守和等先生的文字里是否体会到了这样一种精神呢?假如你没有体读到,只证明你不够敏感;假如你想强烈地去体读,那就请你看一看近些年出版的北京《鲁迅研究月刊》好了! 然而,他们绝不是五四精神的简单继承者,而是要将五四精神发扬光大。因为,在他们看来,所谓科学、民主,还是要以民主占第一位。没有民主、自由,没有对封建迷信的破除,“科学”也不过仅仅具有“工具”的意义而已。对此,丁守和先生曾经特别提醒笔者要注意毛泽东在《反对党八股》中对五四的论断,因为在那里,明确宣示了许多正确的理念。他们这些人,常常被称作中国的自由主义者。

第三类反对者,我们称之为经院派马克思主义者。在他们看来,国学与儒学"热"热过了头,是文化保守主义、复古主义、迂腐的文化改造观的回潮和反映;讲儒学,就是反对马克思主义。应该说,此派的指责实乃一针见血。



“儒学热”争论的核心是什么

上述三类反对者,实际上最不能通融的,是第三类。而第一、二类,在现时段已经与儒学并非水火不融,而是保持着模糊的交火地带。我总觉得,自由主义,或曰个人主义,与当代的新保守主义,原本是一个东西的二柄。而第三类学者最关注的核心,是儒学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问题。

早在1990年4月14日,李一氓在《致蔡尚思函》中就曾说,孔子学说是“一个非常封建的学说”,“马克思主义和孔子的教义,无论如何是两个对立的体系,而不是可疑调和的体系(折衷主义),或者并行不悖的体系(二元论)。”蔡尚思表示同意李一氓的见解,但有意思的是,李、蔡二老都像五四先辈一样,具有深厚的国学根底。

其后,就不断有学者赞同并论述这种观点。例如,罗卜《国粹·复古·文化》(《哲学研究》1994年第6期)说:如果我们天真地以为从"国学"中可找到立国之本或重建民族精神的支柱,而马克思主义作为外来文化可以置之一边,那么未免太迂腐了。一些人从先秦的神秘主义中寻找理解当代文明的钥匙,一些人宣扬中国需要孔夫子、董仲舒,需要重构与马克思主义并列的哲学新体系,正是利用了这种迂腐的文化改造观。不排除有人企图用“国学”这一可疑的概念来达到摒弃社会主义新文化于中国之外的目的。胡绳在纪念《历史研究》杂志创刊40周年座谈会上对这篇文章予以介绍,表示“基本上同意他的观点”,“总的观点我赞成”(《历史研究》1995年第1期)。由于胡绳在学术理论界具有广泛的影响力,争议遂因之而起。

尔后,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哲学研究》杂志连续发表批评"儒学热"的文章,代表作有:王生平《跳出"国学"研究国学》(1994年8期),陈漱渝《如此"儒学热"能解决现实问题吗?》(1995年5期),李登贵《五四精神:重评还是重伸张?--五四精神与传统文化学术座谈会述评》(同上),黄克剑《回到"我"自己回到"人"--写在"国学"正热时》(1995年第8期)。

宣讲儒学的人则认为,马克思主义与儒学并不矛盾,二者可以良性互动、互补,不赞成用意识形态斗争的观念指责儒学研究。但是,就笔者的阅读所及,论述马克思主义与儒学关系的最精彩的文章,是匡亚明先生作出的。

匡亚明是老一代中共党员,其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就是力求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有重点、有系统地对优秀传统思想文化进行探讨,去粗取精,加以弘扬和开发,使之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发挥应有的重要作用。所以,反对马克思主义,在匡那里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匡却认为: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光靠读一些共产主义教科书、小册子,即使读得烂熟也是不够的,还必须"用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财富来丰富自己的头脑"才行。孔子思想就是"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财富"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因此,认为对包括孔子在内的人类知识财富学习得越少越好的人,按列宁的话说,是不能成为共产主义者的。

关于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匡亚明认为,对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弘扬,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的指导;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扎根,也离不开和传统文化的结合。马克思主义和传统文化的精华(包括孔子思想的精华)并非格格不入,而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二者虽然相隔两千余年,但历史连续性规律使它们仍带有相通之处。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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