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20世纪初,中国文学随着中国社会的现代化进程,进行自身艰难的变革和发展。周作人作为该时期思想文化界的领军人物,他的文学观的独特性对理解和研究该时期文学思想的嬗变,无疑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周作人;启蒙;文学自律
周作人是文学革命中“人的文学”的最早提出者,他是“惟一的一个始终注意维护文学自身独立性的批评家”。虽然周作人整体的文学思想在不同时期是有所变化的,但纵观其作品,思想启蒙与文学自律之间始终是统一在一起的。
一、思想启蒙与文学的启蒙
周作人强调思想启蒙,特别表现在他早期的文艺观。他最早提出了“人的文学”的观念。周作人痛感国民对自身的人权和生命不够尊重,便提出“人道主义”的思想。依托于“人道主义”,他将“人的文学”做了这样的解释:“用这人道主义为本,对于人生诸问题,加以记录研究的文字,便谓之人的文学”。那么我们不难看出,周作人坚持的人道主义的文学实质就是用艺术的方法表现个人的感情,这种表现个人感情的文学坚持成为了他一生创作的追求。
当左翼文学以口号化的创作方法席卷中国的文艺创作道路时,周作人毅然地将自己的文学创作转向了“自己的园地”,当然,这种做法也并不是说他放弃了思想启蒙的初衷,而是已经在探索一种更加独立的文学,他认为艺术是独立的,它与人性有关,不必使它脱离人生,也不要让它服侍人生。他远离政治的从文态度也是愈走愈加坚定,他绝不认为艺术史政治的工具、革命的手段,而是自我情感的真诚表达和个人心灵完善的精神依托。从这一点说,便又更深一层的启蒙意义,不仅是从表面的,而是直抵人心的。
二、文学自律的创作观
在早期的《平民文学》中,周作人就已经有了对文学明确的美学定义,他说:“既是文学作品,自然应有艺术的美。”在对当时的个文学流派的审读中,他始终认为艺术有它自身独立的价值,与实用有关,艺术是可以超越一切功利而存在的,它以美为终极目的。在艺术的接受者和创作者之间的关系方面,周作人则认为文学有它的独立性,并不会因为希望被理解而去迁就,更不应该哗众取宠,好的作品通过个人感情的自然流露最终会获得人们的认可。
许华天的《创作底自由》一文就文学的创作问题提到过文学的个性问题,认为文学是绝对自由的,当情感忍不住需要发泄时,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了,而不是预设一个框架,让感情按照这个框架去外现,这一观点和我过古代的文学观不谋而合,它远离当时的政治背景,却也是一针见血。周作人对此也非常赞同,他甚至认为一味迎合社会心理的作品,其文学价值等于零。
文学自律,在周作人看来那是一切文学的起点和基点,只有有自身价值和魅力的艺术创作才是未来艺术发展的前提,在这一点上,周作人深深的认同日本学者荻原朔太郎的观点,荻原朔太郎在《文学的未来》一文中讨论了文学自由与文学终结的关系,文学像人一样,只有个性独立的人和文学才能有其源远流长的根本。
三、辩证的文学观――文学作为个人情感的表现
俞平伯在《诗的进化的还原论》中提出的“好的诗底效用是能深刻地感多数向善的”的观点,作为对艺术真理的辩护和回应,周作人对文艺创作的本质和功用问题做出了自己的解释,他认为诗的创作和性欲一样,是一种自然的像生理需求一样的行为,在一种情感和环境相契合的场景下,自然而然的情感抒发成为了诗歌,这样的创作是不需要社会的评判的,它有自身的独立性。周作人对艺术的功用的态度还是非常鲜明的,依旧强调文学不是政治的工具,文学有自己本来的、具体的作用,那就是令人聊以快意,是个人情感的真实流露,文学创作就是一个以艺术的方法表现个人感情的手段,这也就是周作人无时无刻不在提倡的“人的文学”,关注个人,关注人类,关注生活,关注生命,关心过去、现在和未来,不鼓动人心,而是道化人心,在一茶一世界,一花一世界中,人的本性会渐渐得到释放和合理的安放。
当现实世界已是无处安放一张安静的书桌时,周作人却仍在悠游自在地欣赏自己的文学园地,他在浮华的世事之间为自己营造了一所文学的世外桃源,在这里依旧追寻艺术的美,人生的美,但他并不是熟视无睹中国的现状,社会的动荡,他看清政治家理解的文学,但也坚守自己的文学世界,文学能为国家做的贡献就是宣传的力量,而它的本质是艺术的,是美的,就像周作人说的“艺术既是一种手段,又是一种目的;既具有手段性,又具有目的性。艺术,是一种作为目的的手段,一种作为手段的目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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