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商隐的诗有很高的艺术成就,他是晚唐诗坛上的著名诗人,他的诗歌,特别是他的“爱情诗”,对后代影响很大,其“无题”诗,对宋初的西昆派诗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即便是到了现在,李商隐的诗歌仍然有很重要的价值。李商隐的无题诗,有一种难以让人把握的情结。以往许多论者,或说李诗追悔爱情,或说感慨身世,系有感而发。我倒觉得作者只是写了一种心绪,这种心绪隐约潜伏甚至时而跳动在字里行间,他甚至自己都难以倾诉,无法言说,故曰“无题”。可以说他溶解的太多,遭逢经历孕育了他复杂的体验;也可以说他什么也没有,因为生活的溪流已然合流,难分泾渭,一种心情,有时你无法说它确切来自何方,如“锦瑟”一诗,只是惘然尔,“惘然”如山水诗中的山水,成了作者吟咏的中心。李商隐的作品中,最为人传诵的是他的爱情诗,这类诗或名《无题》,或取篇中两字为题,以“无题”名诗是李商隐的一大创造。据说以“无题”命名主要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因为诗中所写的男女情爱,在那个时代未便向人明言,二是因李商隐一生中在牛李党争的夹缝中求生存,对朋党倾扎深深忧惧,故凡有政治感触,多拖以男女情事,为避嫌疑,干脆题为“无题”。
李商隐尽管由于时代的局限,让他一生坎坷,郁郁而不得志,但是他还是努力创作,大胆创新,写出了许多优秀的诗篇,特别是他开创了《无题》诗的先河,这在中国文学史上尤其是在诗歌史上具有重大的贡献,他所写的爱情诗至今仍有重要的文学价值和艺术价值。
关键词:李商隐;无题诗;艺术特色;爱情表达手法
李商隐(813-858),字义山,号玉溪生,一号樊南,怀州河内人,唐文宗开元二年进士,授密书省校书郎,补弘农尉。当时牛李党争激烈,由于李商隐早年授知于令狐楚,后又娶李党王茂元之女为妻,被牛党视为背恩,长期受到压抑。在党争的夹缝中,李商隐不得不离开京城,先后在桂管观察使郑亚幕下以及剑南,东川节度使柳仲郢幕下为僚属。晚年辟为盐铁推官,四十六岁时客死荥阳,潦倒终身。李商隐是晚唐诗坛上的著名诗人,其诗有很高的艺术成就,他的诗歌,特别是他的“爱情诗”,对后代影响很大,其“无题”诗,对宋初的西昆派诗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即便是到了现在,李商隐的诗歌仍然有很重要的价值。他对于当时的藩镇割据,宦官专权怀有强烈的愤慨和不满,迫切希望国家中兴,但是在激烈的党争中,却横遭排挤,一生襟袍未曾开,从而使他的诗歌充满着一种感伤情调。李商隐擅长七律,七绝,情致婉曲,构思精巧,文采富丽,具有独特风格。部分诗歌用典精辟,或有不得已的苦衷,历来有意蕴难明之感,有〈〈樊南文集〉〉,〈〈李义山集〉〉。
提起笔来,不免后悔。在浩如烟海的唐诗里,李商隐的无题诗,可谓惝恍迷离,那爱情与功名交织,真实与幻境勾连,他的诗里,没有山,没有水,只有人。那仰天挥泪,悲从中来的阵痛,那东风无力,百花凋残的衰微,那此情可待的惘然,那一寸相思,也终要蜡炬成灰。
我能读懂李商隐,首先在他那晚唐情怀,李唐由极盛转入极衰,这让许多的文人都不再有李白那样的豪气,杜甫那样的沉郁,晚唐夕照,他们都无限绝望。其中强烈的表现就是咏史诗的大量涌现,比如杜牧的“六朝情结”,只带着再难回首的缅怀心绪,浮现南朝往事。这种咏史,已经抛却了杜甫诗沉重的现实感,而转向了对一种虚无心理的描绘,“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或许更多的,他不再是用批判的眼光去看历史和现在,而把他纳入了自己的视野,成了心灵迷雾,成了信仰的装饰。
一、李商隐《无题》诗的艺术特色
李商隐的无题诗,有一种难以让人把握的情结。以往许多论者,或说李诗追悔爱情,或说感慨身世,系有感而发。我倒觉得作者只是写了一种心绪,这种心绪隐约潜伏甚至时而跳动在字里行间,他甚至自己都难以倾诉,无法言说,故曰“无题”。可以说他溶解的太多,遭逢经历孕育了他复杂的体验;也可以说他什么也没有,因为生活的溪流已然合流,难分泾渭,一种心情,有时你无法说它确切来自何方,如“锦瑟”一诗,只是惘然尔,“惘然”如山水诗中的山水,成了作者吟咏的中心。李商隐的作品中,最为人传诵的是他的爱情诗,这类诗或名《无题》,或取篇中两字为题,以“无题”名诗是李商隐的一大创造。据说以“无题”命名主要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因为诗中所写的男女情爱,在那个时代未便向人明言,二是因李商隐一生中在牛李党争的夹缝中求生存,对朋党倾扎深深忧惧,故凡有政治感触,多拖以男女情事,为避嫌疑,干脆题为“无题”。
这类《无题》诗,写作年代已不可考,有关本事也不得而知。过去旧注家多说有政治寓意,有的认为是作者政治失意,向权臣令狐楚求助哀告之作,有的认为是宰相李德裕被贬为崖州(今海南岛),作者写诗对他表示敬慕和同情。但这些猜测均依据不足,我们现在一般认为这几首诗是纯粹写男女爱情的诗。
以《无题》为代表的李商隐七律,扬弃了元白那种对事件本身的兴趣,而转入心灵的象征,即将一己之悲剧性身世及心理,幻化为象征性图景。既有形象的鲜明性,丰富性,又具有内涵的朦胧性,抽象性,从而获得丰富的暗示性,能引起读者多方面的联想,而内容的深微,意境的朦胧,手法的象征,语言的典丽精工,余味曲折,开启了从晚唐到五代的词境。
李商隐是一位刻意追求诗美的作者。清代刘熙载的《艺概》用“李樊南深情绵邈”之句概括李商隐沉郁婉曲的诗风,是极有见地的。李商隐身世遭遇的坎坷,艳遇及爱情生活的不幸,乃至与唐王朝命运的忧思相联系,成为哀感凄艳。那种飘零、孤独、惘然、寥落、伤感的情绪,浓郁而深厚,特别是他抒情之作中,最为杰出的以无题为中心的爱情诗,情真意切,感伤凝重,深厚缠绵。这部分诗“味无穷而炙愈多,钻弥坚而酌不竭”(《韵语阳秋》载杨亿评义山诗语)。
诸如《无题》(凤尾香罗薄几重;重帏深下莫愁堂)道出的是少女相思时的期待、自伤时的心情;《无题》(照梁初有情)中的少女因爱情的失意而心中积有怨恨之情;《无题》(八岁偷照镜)写出了姿容美丽、品行高洁的少女愿望难成的苦闷之情,诗人用忧愁的调子感叹个人的沦落,伤感人生的失意;《无题二首》(昨夜星辰昨夜风)作者嗟叹爱情今昔相隔,表达出自己苦闷的衷肠;《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抒写暮春时节的痛苦离别,篇中悠远而又执着的凄楚思念,融入了诗人理想难成的人生感悟;而《无题四首》(来是空言去绝踪;飒飒东南细雨来;含情春如晚;何处哀筝随急管)中的第一首道出了男子对远在一方的女子的思念,那孤寂难圆愁苦,如泣如诉,又如梦如烟;第二首话尽了深闭闺门的女子对爱情的向外和希望幻灭的苦痛,第四首表达的是东邻老女触景伤情无媒难嫁的彻夜惆怅的情感;而七绝《无题》(自道萦回)则蕴涵着徒有姿颜、世无赏音的哀怨与感慨。这些诗音韵和谐,感伤凝重,“惊采绝艳”到了“五色令人目迷,五音令人耳乱”的地步。不仅是无题诗,其它的诗也常常是浓情套着情思,情思扯着忧郁,作者心灵的创伤、生活的磨难以及痛苦的经历,浓缩在一首首诗中,离别与阻隔,期待与希冀,执着与缠绵,苦闷与悲愤,委婉曲折的道出了一个幽咽凄迷的内心世界,一幅哀感顽艳的心灵图景,为悲剧时代唱出了一曲曲凄清动人的挽歌。在李商隐的诗中,那凄艳之美实则偏于优美,而优美的趣味却密切联系着耿介的风骨。“风”偏于感情的飘逸,“骨”着重于意志的端正。刘勰评屈原的作品为“惊才风逸,壮志烟高”。(刘勰《文心雕龙·辩骚》)这“烟高”实指理想的崇高。如果说“风”在李商隐身上表现为孤愤的飙发,那“骨”就该为志气的刚劲。“结言端直,则文骨成焉”(刘勰《文心雕龙·风骨》),风骨渗透于义山诗中,即便是缠绵凄切无比,总含着韧与坚的追求。
诚然,李商隐喜欢把原来优美传说中的人事,通过虚构,突出其不幸遭遇的一面,就如:“伶伦吹裂孤生竹,却为知音不得听”(《钧天》)。而且,他还善于把一些最能表现寂寞冷落的事物和孤凄索寞的心情交融在一起,成为朦胧恍惚的意境,如“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春雨》)。他在艺术创造中,也曾为安定古城的百尺高楼、为在潭州与刘贲相见时江风扬浪、日色昏沉的悲壮而瞠目惊心,可引起他情深一往、尽心揣摩的往往是柔弱、纤小的物象。他笔下松树的细叶如同“狐裘”;散落的“暮雨”好比“轻埃”;煎茶用的是“小鼎”;缭绕的音乐由“细管”流淌,凡此种种.尽管它们弱小,尽管最后又常遭到厄蹇的命运,然而它们却卓具雄心,坚韧不屈。“石小虚填海,芦舌未破矢曾。”(《北禽》)石、芦都小,精卫、秋雁也不庞大,而意志与宏愿,刚毅壮阔,那物小雄心壮,力弱韧性坚的情结,的确已无法破解。作者的笔下,虽是结果常常非为所愿,其壮美已是令人震撼。明知理想濒于破灭,心属绝望然希望不灭,曾几何时,他是怀着一刹那间摆脱了得失的心境,从容地纯粹地审视关照着那貌似弱小而内蕴韧力的物态,诗人那深沉、诚挚、执着的审美心态,又因浸透在他气质中的耿介风骨的交织,铸就了他卓然特立的艺术特质。他的感悟力,他的洞察力,势必开掘其内心的对美追求的渴望。李商隐善于营造幻境,并常常认幻成真,且执迷不悟,我行我素。
那多愁善感的诗人以其特有的幻想,幻觉梦思超感,从而创造出许多渗透了迷惘感伤情思的幻象,它们或清丽淡雅,或浓艳瑰奇,或恍惚迷离,或鲜明生动,具有多样形态和色彩,但却都是心灵化的,义山的心灵,拥挤着对至美事物的渴望,他的心灵,又填充着虚无缥缈的理解与体味:他追忆过去,哀吟现境,生情发感,执迷不悟;他企冀未来,消融自我,至死不渝。这种在低沉凄婉中的锲而不舍,这种真挚之美,超逸之美,怎能不感人至深。爱情是刻骨铭心的,又是无法排遣,不能不追寻的,即使明知是一种无望的追求,即使已经感觉其虚幻无存,却总要做不计后果的寻觅,坚持不懈的追求,对于两情的相知相悦,“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道出的是生死不渝的执着;对于两地相思,“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无题》)话尽了刻骨相思的沉迷。不难发现诗人内心深处灼射出的对于生命,对于感性的至死不变的依恋与痴迷。就是当爱情中又纠葛于对人世、历史、政治、宇宙等方面的探究时,在这复杂的多层之中,无头绪之中,不止的求索,不懈的找寻,依然是他灵魂投注的中心所在,这无疑构成了他诗美的底蕴。尽管终生坎坷,而且“蓬山此去无多路,”求索无路,但他“青鸟殷勤为探看”的追求,露出诗人对渺茫希望的执迷。带着那“上药终相待,他年访伏龟”的内心期待,暗暗地在渴望中苦苦寻觅。这种挫折黑暗中的坚韧,更能撼动人的心灵,诗美的效果,就这样达到了至高。
二、浅析李商隐《无题》诗爱情表达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