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本体性否定”与阿多诺及黑格尔否定观的区别(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否定性世界是对肯定性世界的“离开”,而不是征服。所以人类不是
征服自然界的产物,而是离开自然界的产物。因此人的产生不是辩证否定可以解释的。辩证否定也
解释不了其它动物为什么没有成为人的问题。人与自然界也就不能解释为“互渗性否定”的关系。
就后者而言,黑格尔的“互渗性否定”是普遍存在的,而阿多诺的“对抗性否定”则只在现代社会
才出现,这是黑格尔虽然比阿多诺陈旧,却比阿多诺影响更大的原因之一。“互渗性否定”在自然
界中存在,在人类社会及各个历史时期中存在,在主客体关系中存在,在理性与感性的关系中也存
在。也就是说大凡有矛盾的地方,都存在“互渗性否定”。即便阿多诺所谓的“矛盾地思考矛盾”,
因为有矛盾的介入,也就必然存在“互渗性否定”的状况。所以“互渗”可以说就是矛盾运动本身。
阿多诺不承认理性的合理性和同一性,所以他也就不承认由合理性和同一性所造成的理性对非理性
的“对抗”。这是阿多诺与黑格尔的重大区别。由这种区别,我们可以看出黑格尔的“互渗性否定”
对解决现代社会问题的空洞性,也可以看出阿多诺的“对抗性否定”对建立现代平衡性社会的局限
性。而我的“平衡性否定”,正是为解决这个问题所做的努力。
    本体性的否定·反本体的否定·本体中的否定
    无论是西方的本体论,还是中国的本根论,探讨万事万物和人的起源问题,设计自己理论的一
个逻辑起点,始终是哲学的基本命题。尽管本体论问题在孔子那里尚不自觉,从而在宋明理学那里
才得以完善,也尽管西方的本体论哲学在阿多诺、德里达等哲学家那里受到巨大冲击,但本体论哲
学的生命力依然强大。这表现在:人类社会如果存在着发展问题,追问发展何以成为可能的根源性
问题,就永远不会过时。因为人类最初追问世界的起源问题时,就来源于人类对自身何以区别于自
然、以及大自然何以会成为可能的惊奇。而这一问题在今天这个好似没有什么明显缺陷的民主化时
代,就转化为人类社会是否还需要发展、如何发展、发展的动力以及发展成什么的困惑。在一定程
度上,本源问题是与目的问题相关的——有什么样的目的,就有达到这个目的的出发点。显然,这
个问题在今天的中国比在西方更为突出。哲学如果面对这个问题,就必然存在“发展在今天还可能
成为什么”的新的本体性思考。所以古代追问万事万物起源的本体论,在今天只不过转化为人还能
够成为什么、以及如何成为这个什么的追问。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我的否定主义哲学提出了“本体
性否定”这个概念,试图使“否定”成为一个中国当代性的本体论范畴。这个范畴与中西方既定的
本体论和否定论(如老子、皮罗、笛卡儿、萨特的否定论)均有区别,这里简要阐述与阿多诺和黑
格尔的否定观在本体论上的区别。
    “本体性否定”首先具有“本源”的意思,这是否定主义哲学与中西方本体论的相通之处。但
作为“本源”的“本体性否定”,已经不是指万事万物的本源,而是指产生人的本源;就人的文化
而言,“本源”也不是指人的一切行为的本源,而是指人的创造之本源。这样,“本体性否定”就
不是一般的人本哲学,而是将人的创造作为本体来对待的新人本哲学。这就既区别于黑格尔(人作
为绝对精神运动的一个环节)等从人之外来探讨本源的人本哲学,也区别于萨特、海德格尔包含人
的各种可能(求生存的自由和沉沦的可能)的人本哲学,当然也就更区别阿多诺反本源的人本哲学
(反对追问“第一性”的哲学),将本源问题作了否定主义意义上的限定。尤其是,如果“实践”
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也是作为本源来对待的,“本体性否定”就成为对实践本体论的一种穿越——
实践内含非创造性活动,而“本体性否定”则突出了创造性活动。但“本体性否定”之所以又不简
单等同于“创造本体论”,则因为“批判”在逻辑上先于“创造”。即任何“创造”都是建立在对
既定现实问题和局限性的发现、感知、体验的基础上:不仅人成为人逻辑上是来源于人对自然性生
存危机的感知和摆脱,而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理论上也是来自对牛顿等传统理论局限的批判,
更不用说尼采在“重估一切价值”之批判基础上提出的“超人哲学”了。在这个意义上,“批判与
创造的统一”这种“否定”,便成为人类一切创造性文化与艺术活动的“本源”。其次,“本体性
否定”吸收中国文化注重现实性事物的观念,也吸收西方符号学、形式主义哲学注重物化性事物的
观念,更吸收马克思主义实践论所内含的“劳动成果”的思想,对中西方不可见的“本源”、“形
上学”和非理性的“自由”、“诗意的栖居”进行了改造,从而将“本体”做了“虚与实之统一”、
“形上与形下的统一”之理解,与“本体即本源”的传统本体论划清了界限。如果说,在“源”与
“流”、“本质”与“现象”的问题上,传统哲学是以前者为“本”后者为“末”,那么“本体性
否定”则解构了这种二元思维,将“源”与“流”、“本质”与“现象”都作为“本体”来对待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们是根据“流”来溯“源”的,没有“流”,“源”将无从判断存在与否。
所以“本体性否定”是否定冲动与否定结果的统一。没有将否定冲动现实化、符号化,我们就不能
说一个人完成了“本体性否定”,也不能说一个人确立起了存在。另一方面,“本体性否定”也与
“本体即实体”的西方本体论划清了界限。否定主义不仅区别于亚里士多德的实体论哲学,区别笛
卡儿的实体性之“我思”,而且也由此区别于西方卡西尔的符号哲学,区别现象学的“本质质观”
或“现象即本质”,保留对创造性符号、现象追问其“何以成为可能”的权利,并与描述性治学方
式形成区别。再次,在否定主义哲学中,“本体性”不等于“唯一性”和“至上性”,而与“非本
体性”构成“不同而并立”的关系,从而不仅区别老子的“道”本体,也区别于西方逻各斯中心主
义的本体论。这是因为,如果我们以人或成为人为本体,这个“本体”只是在阐明人的价值,但并
不能阐明自然界的非价值——因为自然界是一种与人不同的价值;这就像中国人以《易经》为自己
文化的本体性理解,只是在阐明中国人的价值依托感,但并不能宣称西方人依托在《圣经》上的无
价值或低价值一样——我们只能说:那是一种不同于东方人的价值。同样,当“本体性否定”以批
判创造为自己的本体论,那只是在说人在批判与创造中才能获得永恒依托,但并不能说人在模仿与
依附中就没有价值,而只能说,那是一种与本体性价值不同的价值——前者是艰难的、审美的价值,
后者是轻松的、快乐的价值。所以否定主义强调本体价值,只不过是想解决人的心灵依托问题,但
并不能说心灵依托价值就优于非心灵依托价值——对非心灵依托的价值,因为哲学无法讨论,所以
就不能采取轻视的态度。以此类推,当代文明并不优于古代文明,美感也不优于快感,它们不同而
并存,构成人的完整性。这显然与美感优于快感、本体优于非本体的中西方既定本体论思想,是不
可同日而语的。
    比较起来,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不仅不关心哲学的第一性问题、本源问题,而且就是把第
一性问题和本源问题作为否定对象的。阿多诺说:“一旦辩证法成为不可拒绝的,它就不能像本体
论和先验哲学那样固守它的原则……在批判本体论的时候,我们并不打算建立另一种本体论,甚至
一种非本体论的本体论”1 ,阿多诺又说:“既然任何一般概念的基本特性在决定性的存在物面前
分解了,那么一种总体性的哲学就不值得期望”2.显然,阿多诺以事物或面向事物的首要态度,反
对任何对事物的先验的、概念性的、固定性的含盖,自然也就解构了依赖这种含盖的传统本体论。
这一点,是阿多诺在西方思想史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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