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学反思的两难(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象,那么通过它给予我的就不是我所是的那一个自我。但自我的单一性不只是所有存在者中一个特殊存在者的单一性,他人中一个特殊个人的单一性。既不是主体,也不是客体;既不是现象,也不是物自体;既不属于感性世界,也不属于理性世界的东西,只能在一切世界的观念性和现实性还原的终点被把握。它谜一般的此在只有在其同一切不是它自身的东西的根本区别中被把握。在我对我(Ichheit)的准知觉中,我感到我不同于所有别的东西,我将自己体验为一切存在者的他者。好像我是存在本身,是一个和单一。我的区别感是第二个明证,无条件的真理,直接揭示一个存在的确立。就是这种感觉在原始的统觉中伴随我所有的表象,给世界的表象,尤其是我自己独有的世界表象,打上我的印记。对于康德来说,这种自我中心论的区分是最终的,不可还原的,是世界的零点。他者的他性,存在或上帝,都从这个自我一中心向我显示。

    但是,也没有什么比原初的感觉更棘手,更不稳定的了。它不但没有达到通向可靠的确定性的道路,反而不断遮蔽自我——真理,使自我论区别日渐消失,陷入它特定存在的不断遗忘的运动中。在一个客观世界划一的空间和时间中,我将自己表现为他者中的一个,社会躯体中的一分子,大全中的一小块,众多身体中的一个身体,存在者中的一个存在者。但是,自我区别是确立别的此在的前提这一点没有变。为了融入社会中,或者消失在客观性中,我必须已经开辟了一个视域,它们能作为与我有别的东西向我显示。我必须从我的区分感觉出发,给我世界的意义和他者的他性。在此意义上,说“一切都是我的现象”、“我同一自我的规定性”没错。问题是要更准确地分析现象不同的构造模式,指出老的自我的存在意义是如何,即通过“在我之中”我的感觉的何种变化出现的。只有这样,人们才能思考经验中给予的自我事实的多样性,和试图描述他共在的结构。

    自我区分已经隐含了一种与和我有别的东西的关系,它以“没有一个非我的自我是不可想象的”(胡塞尔语)为前提,或者以海德格尔说的“此在本质上和本身就是共在(Mitsein)”为前提。然而,康德的“哥白尼革命”既然以自我为中心,就不可能再揭示自我在其原始的敞开中是如何消失为存在和他者,客观化或实体化自身,从而摆脱先验假象。相反,作为单一者和有区别者的自我是形而上学的假象,它表明自我论区别的瓦解。通过非法越出它的我性,形而上学的假象将自我的单一性上升到超验的普遍性,上升到类主体的抽象。事实上,近代唯心主义形而上学无法保证自我的单一性,因为自我的单一性是与时间密不可分的;可是,在将时间引入自我问题等于消除自我的情况下,形而上学宁可让它变为一种超验的东西,无论它是叫纯我,绝对精神,类存在,无产阶级,还是超人。具有反讽意味的是,尽管所有这些假象毁掉了单一的自我,但它却给了它们它的身体和生命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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