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美学与文化批评回顾(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起了汉语批评的高潮。这表征着经久千年的文化传统的当下困境。这一学说以感性、个体向理性、 社会进行决裂,以生命俗望对历史理性发起冲撞,旨在以生命超越文化,以欲望侵越价值。这就是被称为“思辩摇滚”的“冲撞说”。
此一学说的表达是远不系统,也远非明确的,不过,透视其“文化造反”情绪浓雾、个体英雄主义的激悦豪情和悲怆气氛,隐约可辨它的两个核心:一是感性,二是个体。
“感性”,是决裂、冲撞、超越、侵越的原始生命欲望,与全部理性、价值规范、文化惯例、意识形态甚至精神结构绝对势不两立。“感性”栖身于血肉生命、弥沦个体生存,其势力迷茫,其行动疯狂,其兴现运作引发差异分化与决裂,其表象世界是肉体的疯狂与个体户的狂欢。不难在弥尔顿的撒旦、叔本华的意志、尼采的酒神、佛洛依德的原俗,见出其普遍反叛精神的原型或隐喻。这种“感性”决不是指认识的初级形式,而是指生命的原始形式。就其拒绝语言、逻辑等结构秩序的分封以及抗拒清晰意识的觉察洞视而言,它本质上是非理性的;就其纯粹作为纯动物式的本能,无个性特征的牺牲学欲望而言,它根本上是反文化的;就其发动致命冲撞,办求进入永恒和无限而言,因而它又是超越生命。
“个体”,则是一种反叛性的存在,与整体截然对立,又拒绝与群体认同、交流、和解,不时策划非理性反文化的决裂。“冲撞说”认为,在人类历史上主体性的确立来自于两次飞跃,一次是“社会主体性”从自然和然生中分离出来,一次是“个体主体性”从社会主体性中他离出来,而后一次分离就是个体主体性的诞生,是自由意志、自我意识和主体精神的升华,又是主体性存在的真正意义的呈现。然而,这一“个体”是反叛性个体,它拒绝对共同体的责任承诺,也否定种族身分的证明,尤其不安于共时的存在,只是创发差异开启冲突、延续裂变,在欲望引导下趋向于非同一的“异在”。这一个体又是孤独的个体,存在于交往,对话与阐释的境域之外,远离文化、价值和精神界定的世界,寻求自我意识、进行自我决择和自我塑造,现代生活世界因而充满了这孤独的人群。这一个体还是本能的个体,纯粹为原欲、天理(性)所支配,敌视人伦规范和文化惯例,一味以血肉之躯进行疯狂反叛的冒险。
“冲撞说”将人类历史描写成感性与理性、个体与整体永无和解的悲剧冲突,因此不是“美在和谐”,而是“美在冲突”。依据于此,“冲撞说”直指汉语文化负载的全部价值,如“民主思想”(虚幻的群体意识)、“孔颜人格”(美化的奴化极境)、“天人合一”(原始直觉、蒙昧主义的思维方式),全盘否定汉语文化传统,彻底决裂历史文化的连续性。以这种非理性、反文化,渴望有限的感性扫荡理性,以这种反叛的、孤独的、本能的个体冲撞整体,文化激进主义走向了极端,变为审祖弑父的文化虚无主义,感性在虚无之中任意挥霍生命欲望,个体在虚无之中沉入无家可归的迷茫。


在此,不妨将积淀说、超越说和冲撞说比较一下。前二说都未曾否定感性与理性、个体与整体的和谐,后者则从根本上否定了这种和谐。“积淀说”与“冲撞说”之间针锋相对,差异一望便知,但“冲撞说”与“超越说”初看一致,实则异趣;不容否认,二者在学理上有共识,在精神上有明显的承继关系,尤其二者的批判锋芒都指向了千年祸豁而今幽灵未息的封建主义,但二者之间至少有几点区别:第一,就二者共同执着的感性而言,冲撞说执着于生物学、本能上、原生态的生命欲望、超越说的感性动力则是历史地发展了的自然生命力;前者完全排除理性,后者却把理性作为扬弃的环节包括进去。第二,就二者共同关注的个体而言,冲撞说的个体是盲目冲撞、永恒决裂的孤独生命,拒绝认同与和解,超越说的个体则是渴望交流和同情的自我意识的生命;前一种个体被剥夺了历史感与现实感,后一种个体则充满历史意识与现实精神还赋有深厚久远的道德力量。第三,就二者开启的文化批评而言,超越说是探索、试错,选择生存方式,表现了知识分子冷静的人文精神和对存在意义的不懈追求,冲撞说则是挥霍生命、浪迹虚无,走向了瓦解一切价值的虚无主义。第四,就二者对于汉语态度而言,超越说只不过否定儒家圆教一叛教式的保守主义,但延存并力图开发穿越历史的神圣忧患与生命意识,冲撞说由要卸下传统文化的十字架,从而有一种绝望反抗的迷狂。
鉴于冲撞说在当代汉语文化中造成的震荡,尤其鉴于其文化突围和生存努力的动机,我们有必要思考以下两个问题。
第一、非理性冲撞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汉语文化语境中的个体存在?众所周知,汉语文化中“理性精神”可溯源至周秦时代,“忧患意识”觉醒便是这一早熟的人类自我意识的表现。但伟大的开端也成为悲剧的终结,这种早熟的精神一直滞凝于“道隐无名”“恍兮忽兮”的前逻辑境界之中,沉溺在对日常生活的情感领司之中,在“直觉”中原始地诗化,又在“逍遥”时师法自然。汉语文化承载的是极为独特的精神异化结构,复又为语言构造,文字机制思维方式、格物程序、感物境界等多种因素所制约,而生长为具有超稳定性,极度平衡性的异化结构,样少容纳自我意识和个体精神,而较多地与蒙昧、暴力等非理性息息相通。不足为怪,理性异化的深刻本源正是非理性的迷狂,而非理性功德园满完成恰恰是异化了的理性结构。这使得汉语文化中的理性精神迥异乎西方近代理性主义,后者以主客体二分为基础,以主体性为灵魂,积累了丰富的精神意蕴,包容了社会变革与科学发展的全部成果。十九世纪的以来非理性主义乃是理性主义自身发展的批判逻辑对其自身稳靠性的质疑、反拔和消解,这曾震惊了两个世纪的西方文化,在某种意义上也激励了当代汉语文化的批判精神。非理性主义对于为工具理性所奴役又为强权政治的宰制的现代西方生活世界及其个体存在不啻是一种救世的福音,但对汉语文化语境中个体存在的资助甚微。不难想象,以非理性的生命迸发冲击本来就具有非理性负载的语义结构,这岂不是以疯狂去引导疯狂从而增殖蒙昧与野蛮,加速个体存在的毁灭?挥洒原欲,浪迹虚无,这是不是以毁灭性的迷狂去煽动更具毁灭性的迷狂。
第二、无限的冲突能否解决现代人生存的困境S?现代人必须认识到,个体存在无法摆脱有限性这一实事,也无法超越有限性给出的生存界限,也当然无从拒绝共在、认同、交流和阐释的本质需要。因而,个体差异及其对于整体的决裂不可能无视生存的界限向永恒无限地发生作用,生命征服不了受动性,因而没有无边的生命。个体与整体之间如若是一场未了的冲突、无期的战争,那么,个体反叛的终极处境必得遭受存在的时间性、历史性、价值与意义的空前剥落、生存根基的沦丧有及超越之维的阙如。诸如“废都上的狂欢”、“顽主的消遥”都不仅无济于反倒深陷入现你人生存的因境,导致悲壮的沦丧与空前的逃亡。


冲撞说的美学与文化批评求索于野性的力量,始于欲望终于虚无,在虚无主义的边缘和极境树起了绝生、幻来的路标。
问题是如何超出虚无之幽谷?
四、倾听神圣:超验之维面的艰辛求索
八十年代晚期,曾经一度迷恋浪漫美学,钟情诗化哲学的青年学者骤然转向,超越浪漫情怀,扬弃诗性黯然,舍弃美学沉思,且反戈对汉语文化审美主义进行清算,最后在天启、信仰与圣灵等神圣之维中安祥皈依,着落其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关怀。从诗化哲学到神学沉思,从审美境界到宗教境界,从浪漫情愫到悲剧意识,其中转换的完全实现就导出了“皈依说”的产生。它一方面继续着对“积淀说”的批评,另一方面又纠偏“冲撞说”的执迷;它一方面不满意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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