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唐武宗灭佛的原因(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7
务取宏博,竟崇瑰丽。大则费耗百十万,小则尚用三五万余,略计都用资财,动至千万以上。转运木石,人牛不停,废人功,害农务,事既非急,时多怨咨。”《旧唐书》卷88《韦嗣立传》。同时,辛替否也向中宗上疏道:“今天下之寺尽无其数,一寺当陛下一宫,壮丽之甚矣!用度过之矣!是十分天下之财而佛有七八,陛下何有之矣!百姓何食之矣!”《旧唐书》卷101《辛替否传》。如果说武德年间傅奕只是看出了僧尼逃避租赋,对国家不利的端倪,那么,中宗时的韦嗣立、辛替否就尖锐地提出大兴佛教必然加大政府财政上的支出,使国家府库空竭,遇到外患,僧尼不能出征打仗;逢灾害年月,寺塔不能解决众人的饥饿。显然这是国家与佛教在经济上的矛盾有所发展的反映。
  安史之乱以后,这种矛盾进一步发展了。德宗时,彭偃参加了有关佛道问题的议论。在他看来:“今天下僧道,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广作危言险语,以惑愚者。一僧衣食,岁计约三万有余,五丁所出,不能致此。”他把这看作是一种“人害”,“去人害”的办法就是要僧道和百姓一样缴纳租税。他的具体措施是“僧道未满五十者,每年输绢四疋;尼及女道士未满五十者,每年输绢二疋;其杂色役与百姓同。”如果这样使僧道“就役输课”,他们对国家的贡献,“不下今之租赋三分之一,然则陛下之国富矣,苍生之害除矣。”《旧唐书》卷127《彭偃传》。文宗也认为:“一夫不耕,人受其饥;一女不织,人受其寒。安有废中夏之人,习外藩无生之法!”《唐大诏令集》卷113《条流僧尼敕》。故而下敕整顿僧尼。文宗还说过:“古者三人食一农人,今加兵、佛,一农人乃为五人所食,其间吾民尤困于佛。”武宗即位,更愤怒道:“穷吾天下,佛也。”《樊川文集》第155页。
  武宗还充分论述了崇佛穷国的原因:“两京城阙,僧徒日广,佛寺日崇。劳人力于土木之功,夺人利于金宝之饰,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饥者;一妇不蚕,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胜数,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寺宇招提,莫知纪极,皆云构藻饰,僭拟宫居。晋、宋、齐、梁,物力凋■,风俗浇诈,莫不由是而致也。”《旧唐书》卷18《武宗纪》。
  据以上所述,从反佛者对佛教的态度,可以看出佛教在安史之乱以后有很大的发展。故而佛教和政府之间在经济上的矛盾也日益深化。唐朝前期,反佛者只是看到僧尼逃避租赋,兴佛加重政府的财政支出。而安史之乱以后则是大力呼吁要对佛教的发展采取限制的措施,彭偃要求僧道和百姓一样缴纳租赋,文宗要整顿僧尼,武宗总结历史经验,吸取晋、宋、齐、梁“物力凋■,风俗浇诈”的教训,从而大肆灭佛,正是这种矛盾日益激化的结果。
  武宗时的宰相李德裕是灭佛的主要参预者。早在敬宗时,他在浙西观察使任内,就对佛教的发展加以限制。例如,“元和以来,累敕天下州府,不得私度僧尼。”但徐州节度使王智兴为了聚敛财富,他以敬宗生日为由,于泗州(今江苏盱眙)置僧坛,以取厚利。江、淮以南的人,很多都北渡淮河,落发为僧。对此,李德裕奏论曰:“王智兴于所属泗州置僧尼戒坛,自去冬于江、淮已南,所在悬榜招置。江、淮自元和二年后,不敢私度。自闻泗州有坛,户有三丁必令一丁落发,意在规避王徭,影庇资产。自正月以来,落发者无算。臣今于蒜山渡点其过者,一日一百余人,勘问唯有十四人是旧日沙弥,余是苏、常百姓,亦无本州文凭,寻已勒还本贯。访闻泗州置坛次第,凡僧徒到者,人纳二缗,给牒即回,别无法事。若不特行禁止,比到诞节,计江、淮已南,失却六十万丁壮。”由此可见,当时已有人把增加僧徒做为损国肥私的手段。如果60万丁壮转入佛门,就是政府损失60万人的租赋。正因为如此,敬宗虽然是个“荒僻日甚,游幸无恒,疏远贤能,昵近群小”的皇帝,但也不得不“即月诏徐州罢之”。《旧唐书》卷174《李德裕传》。勿庸置疑,佛教在经济上给政府造成的损失,昏庸无能的皇帝也是非常敏感的。
  李德裕对武宗灭佛大加称赞。他说:“臣某等伏奉今日制:拆寺阑若共四万六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尼并奴婢为两税户共约四十一万余人,得良田约数千顷。其僧尼令隶主客户,大秦穆护■二十余人并令还俗者。”他认为这是武宗“独发英断,破逃亡之薮,皆列齐人;收膏壤之田,尽归王税。正群生之大惑,返六合之浇风。出前圣之谟,为后王之法。巍巍功德,焕炳图书。”看来,李德裕对武宗灭佛是兴高采烈。因为他认为这是解决了“耗蠹生灵,侵减租税,国家大蠹,千有余年”,唐高祖欲解决而未能解决的大问题。《李文饶文集》卷20《贺废毁诸寺德音表》。李德裕不管是做地方官,还是宰相,对佛教的态度是前后一致的。佛教势力的发展,必然影响政府的财政来源。基于这个观点,他积极主张灭佛。这充分说明。武宗灭佛是佛教势力日益膨胀的必然结果。如果说武宗以前的皇帝为什么没有灭佛,主要是矛盾的发展还不到最尖锐的程度。

 三 灭佛的重要原因是政治问题
  自佛教传入中国以后,就和在思想领域里占统治地位的儒家思想相互影响。佛教能够在逐步中国化的过程中得到发展,主要是和儒家思想日益调和、会通、融合的结果。但是,由于两者产生的地理、历史条件和文化传统不同,二者的内容又有相互对立的一面,同时,由于儒家思想的正统地位,故而佛教在中国的发展中又常常遭到儒家的批判和排斥。
  从根本上说,儒家重视人生的现实,重视社会组织和人际关系。故而要求从个人本身开始,做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就是使每一个人都在家庭、国家处于适当的地位,以达到家庭和谐、国家富强、天下太平的目的,这是积极的入世思想。而佛教则认为人生是痛苦,社会是苦海,要求人们出家,脱离现实,以达成佛的目的。这是消极的出世思想。基于这个前提,二者对于生与死的问题也有截然不同的态度。儒家认为,生与死都是自然现象,男女婚配,生儿育女,使社会得以延续,也就是要人们重视现实的人生。而佛教则宣传因果报应,轮回转世,使人们希望在死后有个好去处。前者重生,后者重死,也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唐武宗灭佛和这种矛盾的存在与发展密切相关。
  唐初,最早反佛的是傅奕。他认为佛教宣传“不忠不孝,削发而揖君亲”,佛经是“妖书”,它迷惑百姓:“布施一钱,希万倍之报,持斋一日,冀百日之粮。”有些愚昧之人“造作恶逆,身坠刑纲,方乃狱中礼佛,口诵佛经,昼夜忘疲,规免其罪。”这是“乃追既往之罪,虚规将来之福”,完全是欺骗。
  在傅奕看来,“且生死寿夭,由于自然;刑德威福,关之人主。乃谓贫富贵贱,功业所招,而愚僧矫诈,皆云有佛。”这是“窃人主之权,擅造化之力,其为害政,良可悲矣!”显而易见,傅奕认为佛的作用和君主的权力是相互对立的。人的生与死是自然现象,刑德威福是人力所致。视富贵贫贱为佛的作用就是窃夺了君主的权力,为害于政。他还说:“礼本于事亲,终于奉上,此则忠教之理著,臣子之行成,而佛逾城出家,逃背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继体而悖所亲。”为了尊君奉亲,以行忠孝,他主张“今之僧尼,请令匹配,即成十万余户,产男育女,十年长养,一纪教训,自然益国,可以足兵。”这样,“四海免蚕食之殃,百姓知威福所在,则妖惑之风自革,淳朴之化还兴。”《旧唐书》卷79《傅奕传》。实际上这是以行忠孝的手段,达到巩固唐朝政权的目的。无疑这是儒家思想的根本所在。
  韩愈自称是孔、孟思想的继承人。他反佛的情绪激昂慷慨,但其反佛的言论内容,没有超出傅奕思想的范围,仍然是指责佛教“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不利于巩固唐朝政权。宪宗几乎杀了韩愈,并非因为他不知道韩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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