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与结构:福柯与德里达之争(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0
形而上学的例证。 
       实际上,福柯在许多方面同德里达十分近似。如果说《疯癫与文明》确实存在着形而上学残渣的话,但它仍然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也抵制着形而上学。就理性/疯癫作为一个对称的对立命题而言,它们确实符合形而上学的基本模型,但是,在另一方面,疯癫并非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本质主义概念,疯癫不是自古就有和一成不变的,相反,它是被逐渐地建构起来的,疯癫是社会力量的客体化对象,它本身接近于空的概念,只是在不同时代,在不同的理性背景下,依据不同的外在力量,疯癫才获得它的所指和意义,疯癫的所指和意义因而不再是稳固和确定的。"福柯根本没有界定疯癫,疯癫并非其历史需要重新揭示的认知对象。相反,疯癫本身就是一种知识:疯癫不是一种疾病。它是一种在不同阶段游移不定,或许是异质性的意义。福柯把疯癫仅仅看作一种功能性的现实:在他看来,疯癫仅仅是一种由理性和非理性、观察者和被观察者共同造就的纯粹功能。"②
       作为功能性的疯癫概念也是一个空的能指,它随机地和临时性地等待着意义的填充,这与其说是一个确定的概念,不如说是一个充满可能性的概念。这样机动性的疯癫就抛弃了本质主义的幻觉,抛弃了定义神话,最终抛弃了形而上学诉求。
       《疯癫与文明》始终在形而上学和反形而上学,本质主义和建构主义之间摇摆,这是福柯犹豫不决的开篇。此时,福柯并没有下定决心清算形而上学,他现在在全力以赴地清算理性和道德,理性和道德是形而上学的某种表现形式和派生形式,但它决非形而上学本身。福柯后来对《疯癫与文明》中本质主义残渣作了自我清理,他对揭示某种疯癫经验的现象学尝试不甚满意,"疯癫史"似乎意味着存在着某种一致性的疯癫过程,但它同时也意味着语义在不停地变迁着的疯癫。疯癫就这样被福柯的两种取向撕扯着,德里达也正是在此抓住了把柄,他对福柯的空的疯癫概念视而不见,却相反地纠缠于福柯的"疯癫经验",纠缠于福柯的带现象学痕迹的形而上学倾向。但是,让我们再强调一遍,《疯癫史》的意图并非是对形而上学的清算,它全力以赴所作的是对理性禁闭和道德禁锢发出怒吼,福柯从未对形而上学抱有好感,只是他不像德里达那样在哲学内部专注于清算形而上学本身,不像德里达那样紧紧地盯住作为纯粹的思想形式的形而上学本身。福柯关注着形而上学思想引发的一系列效应和形式,关注着形而上学在历史和当代的一系列现形。确实,福柯对形式、史实、现象更感兴趣,他从它们出发,从另一个途径,揭示了形而上学的神秘化和霸权功用。尽管如此,福柯还是从纯粹的理论和知识的角度对形而上学作了全面的回应,先是在《知识考古学》中,后是在《尼采·谱系学·历史》中,福柯猛烈地敲响了形而上学的丧钟,在这两个文本中,我们将会看到,他和德里达的分歧其实是最小限度的分歧,是微不足道的分歧,也就是说,只是在形式上存在着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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