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将门”现象探析(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1
宋仁宗朝大将刘平死后,其子季孙历两浙西路兵马都监兼东南第三将等56。而在他们中尤以杨业、王超、高琼、姚兕及种世衡诸家为突出。
抗辽名将杨业出身将门,入宋后任判代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都部署,加云州观察使。杨业战死后,其子弟多迁补军职。其中长子延昭在宋真宗朝又以河北守将闻名,历知保州兼缘边都巡检使及高阳关副都部署等,加莫州防御使。杨延昭子文广,曾追随范仲淹于对夏前线,又“从狄青南征”。治平中,迁步军都虞候57。杨业一门为大将三世,是北宋将家中的杰出代表。
王超为宋太宗和真宗朝马步军都虞候,曾任河北前线主帅。其子德用在宋仁宗朝出为大将,入居枢相。王德用弟德基,官至延州观察使、鄜延经略使;德恭,官至蕲州刺史。“鲁公(王超)之孙二十八,皆以材武闻于时,继登显仕,或遥领州郡,或擢在横班。”58 其中王德用子咸融,官至眉州防御使59;王德用长子咸熙早卒,生二子,“伯讳泽,以强敏习知民政,累典州郡,终皇城使。仲讳渊,字巨源,结发为右侍禁、閤门祗候,七迁至皇城使、阁门通事舍人,更历烦使,出权陕州兵马钤辖”。王渊死,其子孙仍有继续为将者。宋人评价道:“观国朝以来将相大臣子孙保有其家室迨数世而不坠门法者,不十数家,而建雄军节度使、鲁国武康王公其一也。”60
同样历仕宋太宗、真宗两朝的三衙大帅高琼,其后嗣为将的情况更为突出。《宋史·高琼传》记载高氏有七子。其中继勋历步军及马军副都指挥使等,授节钺;继宣历泾原路钤辖兼安抚使等,授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眉州防御使。又据王珪于熙宁时记载,高琼共有十四子,继勋、继宣之外诸子从武情况为:继忠,四方馆使、荣州团练使;继和,崇仪副使;继伦,西头供奉官;继密,内殿承制、阁门祗候;继隆,引进使、陵州团练使;继元,东上阁门使、嘉州刺史;继荀,右侍禁;继芳,供备库使、忠州刺史;继顒,左侍禁;继丰,供备库使、昌州刺史;继敏,内殿承制;继昌,西头供奉官。高琼孙辈情况为:“西京左藏库副使遵度等六十三人”;曾孙辈:“左班殿直士先等一百四十五人”;四世孙:“东头供奉官公庠等七十一人”;“来孙:右班殿直世祚等十三人”61。需说明的是,高琼孙辈以下任职情况,仅为王珪所见,自然不表明最后的官爵,同时各代又只提及最长者,则其余者也不能显现。如高琼孙辈中的遵裕是西陲重要守将,历秦凤路沿边安抚副使及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等,加团练使;高琼四世孙公纪至集庆留后;高琼五世孙世则在北宋末官东上阁门使、华州观察使等62。
姚兕之父姚宝原为普通武将,战死于定川砦之役。姚兕在宋神宗朝历鄜延路总管等,累迁东上閤门使、通州团练使。其弟麟,“亦有威名,关中号‘二姚’”。宋徽宗朝,姚麟迁至殿前都指挥使。姚兕之子雄、古,也是当时有名的边将。其中姚雄“年十八即佐父征伐”,后至步军副都指挥使,授节钺。史称:“熙河十八年间更十六帅,唯雄三至,凡六年”;姚古“亦以边功,官累熙河经略”。靖康元年,勒兵勤王,为河东制置使。姚古之子平仲,早年在西北为将,靖康间以领兵夜劫金营失败而被贬63。从姚宝算起至姚平仲,姚氏将门在北宋中后期凡四世。
    种世衡为宋仁宗朝御夏名将,其子古、谔、谊,“皆有将材,关中号曰‘三种’”。种古历知镇戎军及环庆路钤辖等;种谔历鄜延副总管等,迁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种谊历熙河副将、知兰州等,加保州团练使。在种氏第三代中,种朴历知河州及安抚洮西沿边公事等,后战死;种师道“以荫补三班奉职”,历泾原都钤辖及马军副都指挥使等。从童贯讨伐燕京,为都统制。靖康时,历同知枢密院、京畿两河宣抚使及河北、河东宣抚使等,一时成为军中柱石;种师中至步军及马军副都指挥使。靖康之难中,任河东路制置副使,战死沙场64。元人修史时指出:自种世衡后,种氏一门“至师道、师中已三世,号山西名将”65。




北宋时期,将门的情况已如上所述。如仅以《宋史》中的武臣列传为线索,便可以清楚地看到将门出身者在武将群体中占有很大的比例。那么探究这种现象长期存在的原因的话,不难发现既有承袭历史传统的因素,也有北宋本身制度和政策的关系。
自秦以降,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文官在选任上呈现出日益制度化的趋势,如先后出现的征辟、察举、九品官人法及科举等选官制度虽存在许多弊端,但毕竟获得制度上的保障,并且逐渐发展完备。而武官在选举和培养上却基本缺乏制度化,除了秦汉开国时的军功爵及唐宋短暂的武举制外,大致上缺乏完整的选举制度。因此,在选拔、任用武将的过程中,人为因素(特别是世袭制残余)的影响更大。同时,文官队伍的培养有学校制度的支持,如太学、国子监及各类官私学校源源不断地培养后备文官。而培养武官的专门学校,却几乎不存在。这就造成军事才能的培养主要依赖军营和战场上的实际锻炼。最后,武将的升迁传统上侧重于实效性的军功以及论资排辈,而较少考虑系统的文化素质及道德标准。正因为如此,武将之家拥有自身独特的优势,其子弟生长于军旅,耳濡目染兵戎,有更多的机会参与军事活动。此外,传统上练兵习武还具有浓厚的保密性,甚至于传子不传女,这也使将门获得有利的条件。于是,长期以来武将后备队伍的培养,遂主要依赖军队内部,特别是武将家族来完成。这便形成将门出将的传统,宋王朝遂不能不深受其影响。如宋仁宗朝,范仲淹在言及任将时所承认:“将门出将,史有言焉。”66
就北宋而言,又有自身维持将门存在的制度及政策。首先,北宋在中唐、五代的基础上,进一步推行募兵制度,从军遂更加职业化。在北宋募兵制下,以“天下失职犷悍之徒”67 组成的军人地位低下,以从军为职业并赡养家庭,也只能以军营为家。北宋军士、普通武官的子弟通常既缺乏必要的文化素养,又少有其他谋生出路,于是举家从军便成为必然的结果。而宋统治者从稳定军队和兵源的目的出发,也有意培植军人子弟安心军营。如宋真宗曾表态:“朕念取农民以实军伍,盖非良策。惟军伍之家悉有子弟,多愿继世从军,但虑父兄各隶一军,则须分别,以此不敢应募,今可晓谕许隶本军。”当时的枢密使王钦若附和道:“此辈常从父兄征行,兵甲位伍,熟于闻见,又免废农亩而夺耕民,真长久之画也。”68 韩琦在熙宁初也指出:“诸军多是弟侄子孙以父兄尊属在军,遂愿投本营同活;或无子孙者,即召本营人为舍婿,冀一身有托。更有堂从疏属有服外亲充军,后有卑幼补为人员。”69 甚至还将战死者后代编入军中,所谓:“士死国,赙赏其家,涅其孤儿,使继衣廪。”70 因此,军人、武官子弟深受军旅生活影响,自幼熟悉弓马,武将便成为其传统发展和追求的主要目标,这就构成了孕育将门的一个重要基础。现举突出的例证如下:
出身行伍家庭的呼延赞,在宋太祖、太宗两朝成为将官,以勇猛敢战著称。雍熙四年,呼延赞被宋太宗召见,他“具装执鞬驰骑,挥铁鞭、枣槊,旋绕廷中数四,又引其四子必兴、必改、必求、必显以入,迭舞剑盘槊。赐白金数百两及四子衣带”。史称呼延赞“遍文其体为‘赤心杀贼’字,至于妻孥仆使皆然,诸子耳后别刺字曰:‘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呼延赞历保州刺史、冀州副都部署等职,加团练使衔。呼延赞卒,其子必显又被擢为军副都军头71。可见其家满门从军,具有典型的传统将门色彩。
第二,宋太祖在实施“收兵权”的同时,对武将上层又进行了拉拢收买,给予其家族诸多方面的优待。甚至采取了与其联姻的做法,以争取他们的效力,并化解彼此的矛盾。如石守信、王审琦、高怀德等将帅不仅获得了安保富贵的待遇,而且数家与皇室建立了婚娅关系,宋人对此大加赞赏72。宋太宗登基后,将乃兄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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