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用激情在燃烧代表浅薄、放纵、媚俗的大众文化包装纸而放射出五彩斑斓的火光时,人们又会在欣赏之余为自己感性生命的充分展现而痴狂。但是,人们总会在狂情之后,又思考这是为了什么。的确,如果人们不去这样思考,也许人存在的价值会很快被消解。那么,“人”字的一撇一捺也许永远就不会这样来进行组合了。我们承认人的感性生命存在有着充分的理由,但是,如果真是随心所欲,人就会从自然界里永远走不出来。“人类文明的存在与发展,虽然植根于人类本性之中,不能脱离人的自然的感性欲望和本能,但是,人的伟大与可贵之处,在于能不断的克服和限制人的本能欲望,使之转化和升华为人的精神能力,这种转化正是从自然的感性生命动力向文化的感性生命动力的发展和实现”。因此,当人在释放感性生命能量时,要有一种文化力起着监督和控制的作用。这种文化力就是一种人的精神,一种人的理性。在大众文化风云漫卷时,人的感性生命必须有这种精神、理性来协调、平衡,这样才能达到人身心的共融。
“在日常生活世界中,文化精神和价值观念紧紧依持于个体的感性生活本身”。因此,人的精神和观念与人的感性生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大众文化在没有携带人精神的情况下就直接地闯进了人的感性生命世界中横行。这时,人被扁平化了,同时也变得“俗”起来,开始进行游戏人生。大众文化文本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对崇高感、悲剧感、使命感、责任感的放弃和疏离,在过去文化中那些引以自豪的神圣的东西,如深度、焦虑、恐惧、永恒的情感等都消失殆尽,而被那些世俗梦想和文化游戏所代替”,使人在世俗梦想中憧憬着人生的辉煌,在文化游戏中享受着人生的快乐。
享受是人的精神和肉体的安顿,但并不代表一种沉沦,是对自己精神意义和肉体的体味。而在大众文化下,享受只是单项的意义,就是给感性生命的最大满足,赢得了享乐主义的美誉。“这是一个没有史诗的世纪末,侃爷、丑角和明星占据着文化大舞台的中央,夸张、做作、神侃、混聊、故作轻松,充满嚎头或者浅薄轻桃、卖弄风情的各路‘明星’充斥电视、电影、广告等传播媒介。这是一个小品的时代、侃爷的时代、明星的时代”。实际上,这也是一个享受的时代。但是,“个性、创造力、批判热情、现实精神都会消失殆尽”,并且,“这种梦幻的享受,助长了人们逆来顺受、听天由命的意识。于是大众越来越习惯于将自己封闭在这个安全的梦境之中,逃避对于现实的介人,逃避对于必然性的束缚的实践的改造。大众文化有效地打消了人们对于世界和自身的现实处境的实际感受,同时也使人们将对于改造世界的实践热情遗弃在那些灾变的影像奇观和天道有常的幻想之中”。可见,当人们的感性生命在得到安慰的同时,也走进了无意义的世界。因此,让感性生命放射精神之光,也是感性生命得到“所安”的反映。
在大众文化下,我们不要过度地张扬感性生命。当然也不要压抑感性生命。大众文化过于亲密感性生命,因而受到许多人的批判。我们提倡用意义之光来照射人的感J胜生命,让感性生命的各因素能够各呈异彩,使人格在理想和境界与感性之间达到一种平衡,形成一幅气韵生动的生命之图,让人格走向一种完美的境地。
三、培养批判精神、创新精神和关怀意识,促成个人与社会的和谐
人在社会结构框架中的身份是双重的.一方面是为 自己而存在,另一方面同时又为社会而存在,也就是说人既是个人存在物,又是社会存在物。因此,一个人对社会应有一种批判责任,一种关怀意识。其最终目的是使个人与社会达到一种和谐,既使个人在社会中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又使社会得到良性的发展,实现“双赢”的局面。因此,批判精神、创新精神和关怀意识应是完美人格的素质。在大众文化下,人失去了对社会的批判,同时也没有了对社会的关怀。“知识分子所坚持的社会责任、终极关怀、乌托邦理想、社会远景理想、形而上价值则在势不可挡的娱乐大潮中风雨飘摇”。
大众文化是消费娱乐性的文化。“它们仅仅只是一些无深度无景深但却轻松流畅的故事、情节和场景,一种令人兴奋而又晕眩的视听时空。这些文本是供人消费而不是供人阐释的,是供人娱乐而不是供人判断的。它华丽丰富,但又一无所有”。因没有社会道义感、责任感,大众文化被有的人看成人类精神上的鸦片、可卡因。的确,人们在大众文化所营造的丰富多彩的世界里流恋忘返。“大众文化是要强调这样一种时间观:一切过去都是现在,一切未来也都是现在。过去和来世统一于现在。现在是唯一的和重要的”。人们关注的是现在时态、现在的感觉。而对社会采取的是一种顺世或逃避的态度,人们不再以个性、创造性、超越性、批判性来评价和要求自己和社会。正如马尔库塞在他的《单面人》中所指出,大众文化就是一种使人丧失批判和否定能力的单面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