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满(Dzogchen)及海德格尔的四维时间(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因而,一个人没有必要追求一种无念的状态,而是应该在他的体验中保持那呈现状态本身。正如胜喜金刚(Garab Dorje)所说:“如果真的出现了念头,就要意识到它们产生之处的状况。如果摆脱了念头,他就要意识到摆脱它们之处的状况。那么起念与离念之间就没有分别了。”(Namkhai,1989,73)只有用不加判别和任其自然的方法,才能获得动静不二的真实的圆满状态。正如南喀诺布指出的:“‘禅修’只是意味着保持即静即动的呈现:毋须住念任何东西。”(Namkhai,1996,37) 

那么,这超越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真实状态与时间是什么关系?它完全不同于时间还是仅为时间的一个维度?南喀诺布对此并未阐明。但在对它的运动的强调中,他倾向于把它作为时间的一部分,却又超越于三时的普通含义。回溯早期的大圆满传统,我为它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术语,即无时之时或第四时间。 



二、四时 



龙清巴(Longchenpa或Klong-chen rab-’byams-pa)是一位杰出的大圆满大师,藏传佛教宁玛派代表人物。他是著名的作家,在短暂的一生中,他撰写了大量的著作,计有二百七十篇。通过他的著作,他向人们展示了一个独创性的思想家形象,尽管他引用了大量的早期藏地佛教经典来论证他的真知灼见。四时(dus bzhi)概念是我在他广博的著述中发现的最有趣的观念之一。 

在《自然解脱的心灵:大圆满》(Mahāsandhicittatāsvamutki-nāma, rDzogs-Pa Ch’en-Po Sems-Nyid Rang-Grol)中,龙清巴详细阐述了报身(Saṃbhogakāya)的特征,其中包括纯净佛土、曼陀罗、五类导师、本觉智慧、虔诚信徒等,同时提出了四时概念。他这样陈述第三和第五个特征: 



(3)十方与四时自律的信徒 

(译者的注释将四时理解为过去、现在、未来和无时之时) 

…… 

(5)三时与无时之时是普贤时间, 

它是本来完满并且不可改变的状态。(Thundup,347) 



“十方与四时”(phyogs-bchu dus-bzhi)的用语可以在一些密教经典中找到。(见Thundup,242)十方包括东、南、西、北、东北、西北、东南、西南、上和下。四时就如以上引文所表明的,是过去、现在、未来和无时之时。但有些论者以其意指四纪元,即卡拉(Kṛta)、特瑞塔(Tretā)、都瓦帕尔(Dvāpara)、和喀历(Kali)四个纪元(Yuga)。(见Dudjom, 916)这是与建立于阿毗达磨传统并贯穿于整个佛教文献史的一般“三世”概念的一个对照。(见Thera, 105)第四时间也许源于密教传统中对于四分的重视,而这一传统又可能根植于一种更早的资源或人类心灵的深处。(见第四部分) 

第四时间被称作无时间、非时之时、普贤时间、普贤状态或普遍仁慈(Samantabhadra)时间。在诸多的名称中,普贤(Kuntu Zangpo)或它的梵文同义语普遍仁慈(Samantabhadra)是大圆满传统中非常含蓄的一个术语。它指称同名的佛,并被作为法身(Dharmakāya)的象征。(见Thondup,108)按贡赛尔所说,Kuntu Zangpo(普贤) 一词“与rig-pa (本觉)同义,即存在作为存在的认识,或一种具有强烈美学特征的有价值的认识。”(Guenther 1977,142,注释7) 

为了介绍四时思想,龙清巴以三时经验开始。他以与南喀诺布相似的方法,分别用“结束”、“不住”和“未来”来表达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经验。如其所说: 



过去——它(心)已经结束;未来——它尚未成为存在; 

现在——它不会逗留。它不在内,不在外,也不在任何地方。 

知其如天空不为言说而动。(Longchenpa,I 196) 



值得注意的是,龙清巴将现在理解为“不住”则不同于传统的印度佛教的理解。在早期的阿毗达磨及后来的瑜伽行著作中,世亲(Vasubandhu)对三世作了一贯的解说: 



时与位由诸法活动的作用所安立:是时诸法未有作用说为未来;有作用时说为现在;作用已谢说为过去。(Vasubandhu,810) 



在这些界定中,未来是“未有作用”,过去是“作用已谢”,这类似于龙清巴的“未来”和“结束”的意思。但对于现在,世亲理解为“有作用时”而龙清巴视之为“不住”。由于同样的原因,这个观点也和龙树(Nāgārjuna)将现在理解为“此时此刻生起(pratyutpanna)”不同。(Sprung, 187)在这一点上,龙清巴更接近日本佛教中的一种三时观念,如道元禅师(Dōgen)在下文提及的: 



[普通的信念]认为,过去的生活已经消失,未来尚未到来,现在也不会停留。过去不必已经消失,未来不是非得到来,现在也不是绝对暂时的。如果将不住、未然和不再分别当作现在、未来和过去,你定会理解为什么未然就是过去、现在和未来。[不再与不住也是如此。](Kim, 152) 



这里,道元试图胜过他所谓的三时的“普通信念”,而这也是龙清巴所赞同的。然而仔细考察,我们就会发现,道元并非反对这种普通信念,而是试图将其带到一个三时相互贯穿的领域,这明显地具有华严宗思维方式的特征。与之类似,通过考虑这种三时概念,龙清巴要阐明一种更进一层的时间维度。 

在上面龙清巴的引文中,心被看作结束于过去,尚未存在于未来且不住于现在,因而它不可能确定于三时的任何一处。由此,它空如天空,不能有任何概念加于其上。这是心的特性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龙清巴指出,在过去、未来或现在寻找心是错误的,因为它总在那儿“自然地与自身同一。”这种自身存在,如同空性,超出了任何概念,所以我们不要“以心寻心”,而要放松,顺其自然而随心所欲。正如龙清巴对此的绝妙表述: 



它不在已然之中,也不在未然之旁; 

它不在现时之中,但它是一种自然地与自身同一的状态; 

不要以心寻心,而要顺其自然。(Guenther 1977,244) 



一个人通过放松和超越文字、思想和言说,以重获他的本心,那么此心如何与时间相关?它只是超越时间吗?龙清巴指出,当我们超越三时的时候,心可以被看作是时间。换句话说,当过去、现在和未来不是时间时,心或原初的认识就是时间。他说: 



自身存在的原初认识,由大德持久的力量唤起, 

现于文字、思想和言说终止之时。 

然后把它看作时间,即那一刻当时间的三方面都是非时,也不再有“前”“后”之别。 

它就叫般若波罗密多(Prajñāpāramitā)、中道(Mādhyamika)、 

希杰(Zhi-byed)、止息见苦、大手印(Mahāmudrā)、 

大圆满、意义之意义。(Longchenpa,II 88-89) 



这里,龙清巴没有为我们详细说明三时是如何非时的。对他而言,关键似乎是对前与后不加区别。而且,将此观点归于佛教史上的各种传统,如般若、中观、希杰(Zhi-byed,藏语,意即能寂止。为十二世纪初印度学者Phadampa入藏首创,以修行般若经义断除生死苦恼的佛教派别。——译校注)、大手印和大圆满。在这些教义中,龙树关于三时是非时的论述很有代表性。这个论点就是不把时间看作一个独立于时间现象而存在的实体,其自身必须被当作其中的一系列关系,或当作前与后的暂时性区别。除了那些关系和区别,就没有时间了。(见Garfield, 225) 

由于三时的存在以前与后的暂时性区别为基础,那么如果没有这样的区别,就没有惯常意义上的时间。但是,在其自身之中没有区别或间断的意义上来看,心或意识的状态是一种“时间”,这个时间不同于建基于暂时性区别的三时。龙清巴说: 



在生起与解脱的同时性中,不为任何情感所扰; 

超越了主观意念,进入安静平和之境, 

在意义的中心,当时间之三方面不再作为时间而存在—— 

如在幻象之中,不将任何中断引入时间。(Longchenpa,III 107) 



大圆满教义的一个明显特征就是,它仍然称非时的状态为时间或真正的时间。而且无时之时的概念在佛教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在早期佛教文献中,有关于无为法的“无时”(akālika)概念(例如,《增一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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