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船山的本体哲学——为纪念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建系40周年而作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内容摘要] 船山哲学继承张载哲学有其内因外缘。船山以“六经责我开生面”的创新精神,希冀开出一个形上学存有论世界,即“太和”世界,并对“太和”与“太虚”的意蕴作了分梳,对“道”、“太极”的形上学本体的根底是什么,如何存有作了多层面的追究。船山本体哲学,是对于中国文化人文精神精髓的彰显。
 [关键词] 道 太和 和合

    “希张横渠之正学,而力不能企”〔1〕, 这是王船山《自题墓石》中的话,是他仰慕横渠之学的心声的表露。于是他在晚年作《张子正蒙注》〔2〕,继承张载思想,建构其本体论哲学体系。

    任何哲学理论思维的建构,既是对以往哲学思想资源的吸收和继承,亦是对哲学先辈们理论思维资源的批判。前者是文化传统的民族人文精神的延传的需要,后者是哲学理论思维创新的需要。延传和创新,两者不即不离,不可或缺,无延传,就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创新,便流于千遍一律,平庸无奇。

    王船山对宋明理学各派学说,大体遵循上述原则。他在比较程朱与陆王对于形上学本体论(存有论)的追根究底的理论思考后,选择了沿着程、朱外在事理、物理追究的途径,而又批判二程的“游、谢之徒,且岐出以趋于浮屠之蹊径”;朱子后学“流为双峰,勿轩诸儒,逐迹蹑影,沉溺于训诂”〔3〕。明确否定王守仁对于心(良知)的穷究, 激烈指斥:“姚江王氏阳儒阴释诬圣之邪说,其究也,为刑戮之民,为阉贼之党皆争附焉,而以充其无善无恶,圆融理事之狂妄,流害以相激而相成,则中道不立、矫枉过正有以启之也。”〔4 〕由于王船山把对阳明学的批判与明亡的“天崩地裂”悲愤情结纠缠在一起,因而,这个批判不免有过激之处。

    哲学的批判,意味着哲学的选择。“呜呼!张子之学,上承孔、孟之志,下救来兹之失,如皎日丽天,无幽不烛,圣人复起,未有能易焉者也”〔5〕。王船山认为,横渠之学上承孔孟之道统正传, 下救来兹的偏失邪说,即使圣人复起也不能改易的圣学。虽其学如皎日丽天,但由于张学传于关中,其门人弟子不多而又没有很好发扬光大;张氏本人素位隐居,与当时钜公耆儒富弼、文彦博、司马光等不相“羽翼”。因此,“世之信从者寡,故道之识然者不著”〔6〕,社会影响不大。 所以造成“不百年而陆子静之异说兴,又二百年而王伯安之邪说xī@①,其以朱子格物、道问学之教争贞胜者,犹水之胜火,一盈一虚而莫适有定”〔7〕。有鉴于这种学术思想发展的形势,以及时代的需要, 于是王船山选择了绍承横渠之学。他说:“使张子之学晓然大明,以正童蒙之志于始,则浮屠生死之狂惑,不折而自摧;陆子静、王伯安之蕞然者,亦恶能傲君子以所独知,而为浮屠作率兽食人之伥乎!”〔8 〕按照王船山的理解,“正蒙”,就是要人从童蒙开始,进行圣学、圣功的教育。这样人就不会被佛教和陆王所迷惑和伤害,亦不会去做为虎做伥的事。
    有比较就有选择。王船山选择横渠之“正学”,自以为是时代的需要和自己的责任。因此,他为《正蒙》作注,发扬光大“正学”,以补张子之道不著之缺失,以回应立天、立地、立人,纲维三才,贞生安死的时代呼唤!

    王船山以“六经责我开生面”的创新精神,希冀开出一个形上学存有论世界。在他拥有的这个世界里,他自由地追究“道之所自出?物之所自生?性之所自受”?以及天地日月五行之理数?人物生化之理?神气往来应感之几?天人神化性命之理?人之所以异于禽兽之几?等等,这种追究实乃形上学根底的寻求。

    王船山在对事物之理的穷究中发现,理并不象朱熹所说的是终极的形上学存有,而是“理本非一成可执之物,不可得而见;气之条绪节文,乃理之可见者也。故其始之有理,即于气上见理。”〔9 〕“天下岂别有所谓理,气得其理之谓理也”〔10〕。理是气这一独立实体的条绪节文,条绪节文必须通过一定的实体来呈现、实现自身,才使其可得而见,可执之物。这就是说理无气,就无以呈现自身,使自身获得条绪节文的形式。所以理只能规定为:“理者,理乎气而为气之理也”〔11〕。作为气之理,理隐藏于气之中;隐藏者固然不能离所被隐藏者而存在,但被隐藏者离却隐藏者,也会失去其原有被隐藏者的功能和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气也是不能离理而独存的。这就是说,离气无理,离理无气;单一的理或单一的气,都不是王船山所追究的、理想的、终极的形上学存有。

    什么是终极的形上学存有?王船山在解释《正蒙·太和篇》首句“太和所谓道”时说:“太和,和之至也。道者,天地人物之通理,即所谓太极也。阴阳异撰,而其yīn@②yùn@③于太虚之中,合同而不相悖害,浑沦无间,和之至矣。未有形器之先,本无不和,既有形器之后,其和不失,故曰太和。”〔12〕王氏依据自己的哲学思维和时代的文化精神,对“太和”作了诠释,蕴涵这样几层意思:

    其一,道就是所谓太极。太极之名,船山认为始于“易有太极”。从思辨的意义来观“太极”,它就是“无有不极也,无有一极也。唯无有一极,则无所不极”〔13〕。无所不极,就什么都极;什么都极,就无有不极;无有不极,便是有极;有极就是大而无尚,至而尽的一极,即太极。

    道作为天地万物的通理,贯穿于一切事物之中,是一种什么都不有,就什么都有;什么都是,就什么都不是的道理、原理。这种普遍的道理,亦是太极。“此太极之所以出生万物,成万物而起万事者,资始资生之本体也,故谓之‘道’”〔14〕。这样太极和道,就成为所以生万物、成万物、起万事的根据,亦即万事万物资始资生的“本体”。

    道作为本体,船山曾作这样规定:“道者,物所众著而共由者也。物之所著,惟其有可见之实也;物之所由,惟其有可循之恒也。既盈两间而无不可见,盈两间而无不可循,故盈两间皆道也。”〔15〕“物所众著”是指万事万物所表现的共性,是具有形象可见的实体;“物所共由”是指万事万物共同所经的必由之路,或共由的法则、常规。简言之,万事万物的共性和共由,就是道。

    所谓“两间”,是指道既是“物所众著”,又是“物之所由”,这两者之间的和合而言的。前者可见为象,后者可循为形,出象入形,出形入象。道充盈于形象两间,所以说“盈两间皆道”。这是说,道既是两者,又非两者;即此即彼,而非非此即彼。道联系、沟通、整合两者,是两者的有机整体性的展现。人物通理之道与太极,有其异,即名异,又有其同,即实同。

    其二,道、太极与阴阳。无有不道,无有一道;无有一道,则无所不道。“是故于阴而道在,于阳而道在,于阴阳之乘时而道在,于阴阳之定位而道在。天方命人,和而无差以为善而道在;人已承天,随器不亏以为性而道在。”〔16〕道无处不在而自在,无所不有而自有。自在自有,非人为,非天意;命人承天,非天人,乃道之自然无为,无差不亏而道生。

    道不离阴阳,阴阳不离道。“道不行而阴阳废,阴阳不具而道亦亡。言道者亦要于是而已”〔17〕。离道而阴阳废,离阴阳而道亡。道与阴阳相互联系,相互渗透,相依不离,而非相同相等,即相对相反,相异不离。“阴也,阳也,道也,相与为三而一其三”〔18〕。一而为三,三而为一。前者分而言,异而言;后者合而言,同而言。

    基于此,王船山对《易》之“一阴一阳之谓道”诠释说:“或曰,搏聚而合一之也;或曰,分析而各一之也。”〔19〕道有两层意蕴。就后者而言,“分析而各一之者,谓阴阳不可稍有所畸胜,阴归于阴,阳归于阳,而道在其中”〔20〕。分为分析,即差分。分析是对于阴作为阴,阳作为阳的肯定,这种肯定是对于世界万物各有其一,即万物各有其独立的性质、功能、作用的承认,亦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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