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的性情思想研究(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界定在性情思想的领域,更为重要的是,它深得“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的精神,将先秦儒家性情思想之天道与人道、个人与群体互相激发、相辅相成的价值取向,言简意赅地表达了出来。

与上述其他方面的思想一样,《中庸》“诚”的思想,仍然可以在《论语》、《周易》,特别是《易传》中找到渊源。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阳货》)“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子罕》)这两段文字不仅说明了天道不言而生化万物的特性,并且对我们理解“诚”,是一种“不舍昼夜”的追求精神、生化精神,具有深刻的启发作用。另外,《周易》曰:“无妄,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无妄卦卦辞)《彖传》释曰:“无妄,元亨利贞”,“天之命也”。《易传》又有:“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阴阳不测之谓神。”“精义入神,以致用也。”“穷神知化,德之盛也。”诸如此类的表述不少,实际上,与《中庸》之“诚”均有相通之处。

《中庸》曰:“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本来,这是一段立足于何以成为圣人,何为圣人的表述。但是,我们换一个角度,则发现,《中庸》的作者,首先视天道的本质为诚,诚是天道的最大特征。然而它又说:“诚者不勉而中”,是说“诚”的天然本性就是中。没有“中”,就没有“诚”。因此,诚者之“中”,“不思而得”。由此才导致“从容中道,圣人也”的结论。从上文笔者的叙述中,我们已经知道,虽然周公已经视“中”为“德”,孔子更是把它推崇为“至德”,但是他们并没有将“中”与“诚”明确地联系在一起。从先秦的学术发展脉络来讲,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应该有一个形成的过程。又根据笔者在上面的行文,我们已经看到,既然熊十力先生已经指出“《中庸》本演易之书”,而《周易》,特别是《易传》又都兼有“中”及“诚”的思想,因此,将“中”视为“诚”的特性,虽然是《中庸》的创造,但是,这与《周易》思想传统的积淀恐怕不无关系。

“中”,在《中庸》之中是“天命之谓性”含而未发的存有状态。仅就性与情的关系来讲,性是中的内容,中是性的存在形式,因此,“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天下之大本”,《中庸》将其描述为博厚、高明、悠久,当然只能用至高无上的“诚”来概括其特征。性既然是中的内容,则因“天命之谓性”的命题,我们可以说“天命”的基本性格也是中,顺理成章,就有了“诚者,天之道也”的根本性命题。换言之,《中庸》立论的前提,或者说,全文的支撑点,都在“天命之谓性”,“诚者,天之道”这两句上。因为,没有天,就没有人之性;没有天道之诚,就不可能有“率性”之道。没有“率性”之道,就不可能有“成己成物”、“赞天地之化育”的教化境界。把“天道”的属性命之曰“诚”,虽然是言天道,究其实,终究是言人道,其最终的目的在于给人的现实践履,树立一个可以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而达到目标,使天下所有仁人志士与天地相参化的价值得以实现,成为了可能。

“诚者,天之道”,是相对于人来说的,而“诚之者,人之道”则是相对于天来说的。人的天命之性,不能无诚;无诚,则不能“率性”。率性就是顺性、循性以往,以成就人道之极。人道之极就是“五达道”: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为了实现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妇之别,长幼之序,朋友之信,就必须以“三达德”贯穿始终:知、仁、勇。《中庸》曰:“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朱熹注曰:“一则诚而已矣。”又引程子曰:“所谓诚者,止是诚实此三者。三者之外,更别无诚。”把知、仁、勇之所以能贯彻到五达道之中去的心理、德性基础,揭示了出来。“知”,是“仁”与“勇”的基础和前提;“仁”是“知”的结果,而“勇”则是由“知”与“仁”焕发起来的道德勇气。因此,作为人道之诚,首先是指的一种诚纯专一的心理状态,它是一种由天而降的赤子之情的天然显现:“践其位,行其礼,奏其乐,敬其所尊,爱其所亲。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孝之至,推而极之,就是诚之至。作者的用意很明显,正是要通过类似“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的情感提炼,养成人之性情的至真至纯,上合天心,下合人伦,“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第一句,言其敦厚;第二句,言其深沉;第三句,言其阔大而与天地相参。

细读《中庸》,笔者深以为,《中庸》之“诚”,所展示出来的并不是一个人生的目标,而是一个实现人的终极价值的奋斗过程。《中庸》曰:“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自诚明,天生圣人之性也;自明诚,学善而固执之者也。自诚明,天道对人道,是圣人化育天下的理路;自明诚,由教而入,先明乎善,然后至于诚。是故“诚则明矣,明则诚矣”,指出的是圣人与贤人两条化育的道路:第一条,是“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这是一条由诚而明的圣人化育之道;第二条,是“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这是一条由明而诚的贤人变化之道。这两条道路的取向完全不同,但是,彼此之间相辅相成,极富内在的张力,而且,最终又殊途而同归,都是化育天地,与天地相参。这是《中庸》的作者全面而深刻地提炼孔子关于“生而知之者”与“学而知之者”(《季氏》)的重要思想,同时也隐含着对“困而不学”的批评,对有志之士的激励。

更为重要的是,《中庸》之“诚”,并不仅仅是一个奋斗的过程,而且还是一种感召人“至诚无息”的奋斗精神: 

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徵,徵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诚者自成”,并不是有如道家的“无为”,不为而成,而是指先秦儒家之“诚”,是一种上承于天,生发于心,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不假外求的精神状态;“道自道”,也不是“道家”的纯任自然,而是指依托天命“率性”而为,“中体”外发,发而皆中节,谓之“中和”的一种境界。“诚”,是一种涵括天下所有事事物物的品质,而且也体现在这些事物本身发展的自始至终,因此,没有“诚”,我们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一切。君子以“诚”为贵,但是,“诚者”,却又绝非只是为了“成己”,还要“成物”,还要“成人”,就是孔子“博施于民而能济众”(《雍也》)的理论提升。故“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性之德,诚也;合外内之道,天道人道也;时措之宜,圣人之时中也。合而言之,诚,为天命之性最显著的特征。它贯通天人,变化无方,应之以时,则至诚动人、动物、动天。

“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徵,徵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不假外求的“诚”,显发而为“道”,长期持久,始终不渝,就会“徵”,就会“悠远”,就会在人的性情世界中引发质的变化:“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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