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光论与“天人合一”的中西比较(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理解十分不同。上帝曾经“用数、重量和量度创造了万物”。 这可以被诠释为身为医生、化学家和药剂师的一种责任感和职能,因为他们在工作过程中经常进行称重和测量。在帕拉塞尔苏斯看来,炼金术已经“对所有的四种元素提供了充分的解释”,这确实意味着,炼金术和化学可以通过直接实验或者类比而被用作打开宇宙之门的钥匙。帕拉塞尔苏斯就这样以医学为基础以化学为诠释完成了西方的“天人合一”观。
 
  我们今天在科学上取得的成就,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那种对人、自然和宗教的一种新的综合探索,这种探索在文艺复兴成为许多科学家和医生的工作特征。帕拉塞尔苏斯个人的魅力以及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哲学流派的影响,绝不仅限于产生了一批象布鲁诺这样的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的伟大的生机论者。根据史料分析,那个时代最伟大的两项科学发现:哥白尼的“天体运行”[37]与威廉·哈维的“心血运行”[38],都是受了帕拉塞尔苏斯思想的影响完成的。关于小宇宙与大宇宙的类比,再没有比哈维的《心血运动论》和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更具象征意义了。作为大、小宇宙的两端——对人体研究的哈维与对天体研究的哥白尼,以他们杰出的发现形象地完成了西方意义上的“天人合一”。
 
  在哈维之前的一千多年,建立在亚里士多德体系之上的盖伦的医学权威是不容质疑的。盖伦认为血液形成于肝脏,并由此通过静脉流向身体的所有部位。这种具有丰富自然精气[39]的静脉血具有滋养人体组织的功能,同时带走废物。最后,静脉血在自然精气耗尽之后流到右心室。在清除了积聚起来的杂质之后,大部分静脉血首先被送往肺部,然后再送往肝脏。并且,盖仑假定,在右心室和左心室之间存在着微孔,极少量的静脉血通过这些微孔流向左腔。这部分静脉血在左腔与来自肺里的空气结合,形成了生命必需的生命精气[40],然后这些生命精气通过动脉被分送出去。最后的转化产生于大脑,这里已准备了动物精气[41],通过神经来传送它们。这个系统的关键依赖于心室之间的微孔这些并不存在的通道。
 
  哈维的发现,是经过了几代人的共同努力而完成的。首先是巴黎的医学教授安德纳希的约翰内斯·金特,他在自己的早期学术生涯中将许多精力都倾注在古希腊医学原著的翻译整理上。他怀着极大的崇敬翻译了盖伦的大部分著作。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就在金特刚刚翻译完盖仑的《论解剖过程》[42]一书之后,一个名叫安德烈·维萨留斯的新生进入巴黎大学学习医科。由于认识到这位年轻人的聪明才智,金特便选用他当自己的助手。正是这位敏锐的观察者很快就认识到盖仑著作中的许多错误,他认为有必要对人体各部位做出科学的正确的描绘。文艺复兴时期,对解剖学研究的热心程度,也许是早先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能与其相提并论的,这种成果的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便是维萨留斯的《人体结构》[43]。但他并不像有人曾认为的那样是一位革新者:
 
  “不久前,我甚至不敢偏离盖仑一丝一毫。但在我看来,心脏中隔就像心脏其他部分一样厚、一样密集、一样坚实。因此,我不明白,哪怕最小的微粒是如何通过中隔从右心室转入左心室的。”[44]
 
  他指出盖伦关于心脏结构的错误,但他没有怀疑盖伦理论的权威。他的著作确定了心脏的结构,但仍然没有确定其功能。其生理学仍然是盖仑的。维萨留斯的继承者是雷尔多·科伦波,他曾做过维萨留斯的助手。接下来,加布里勒·法洛比亚又接替了雷尔多·科伦波。法洛比亚以研究人类输卵管而闻名,在他死后,输卵管被称为法洛比亚管。法洛比亚的继承者是赫罗尼玛斯·法布里修斯,他的学生威廉·哈维熟知他论述静脉瓣膜的著作。这种非同寻常的传承关系表明了维萨留斯和哈维之间有着紧密而直接的联系。
 
  在谈到哈维的发现之前,有必要提到一位新理论的殉道者,他就是米歇尔·塞尔维特。米歇尔·塞尔维特是一位天文学家、数学家和神学家,但他也曾作为一位解剖学家在巴黎金特的门下受过训练。像维萨留斯一样,塞尔维特也作过金特的助手。塞尔维特本人是一位宗教激进分子,在21岁之前就已经出版了两部著作论述三位一体教义的各种错误。由于受到追捕,他化名为维拉诺乌斯[45]而受雇于一位出版商。到了1546年,他已经写完了《基督教的复兴》[46],并将该书手稿与另一部论述三位一体的著作一起送给了日内瓦的约翰·加尔文[47]。此时,他被迫逃离天主教统治下的法国,开始了途经日内瓦前往意大利的旅行。在日内瓦,有人认出他就是攻击加尔文的人。他在前往教堂礼拜时,遭到逮捕。1553年印刷的几千本《基督教的复兴》只有三本幸存了下来。该书本身就是塞尔维特宗教信念的一种表现。但对我们来说具有重要意义的主要是第15章,在这一章里,塞尔维特讨论了呼吸以及精气[48]与空气的关系。在他看来,身体中的生命精气是由稀薄的血液与吸入的空气相混合所产生——并且它并非像盖仑所假设的那样形成于左心室,而是形成于肺部。由于抛弃了血液从右心室渗透到左心室的盖仑的概念,塞尔维特正确地描述了肺循环:从右心室流出来的血液经过肺动脉被排注到肺部。在肺部,由于吸入的空气使得静脉血变得更加稀薄,血液在这里的颜色就发生了变化。血液再从这里经过肺静脉流到左心室,然后通过动脉系统分散出去。1553年,塞尔维特因异端罪受审,并被判处极刑,他和他的著作一起在火刑柱上被焚毁。从某种意义上说,塞尔维特是为“小循环”而殉道的。在这一点上他先于为“大循环”而殉道的布鲁诺。而且因为布鲁诺死在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发表之后,塞尔维特死在哈维的《心血运动论》发表之前,这使得他的理论的前瞻性以及为真理献身的精神更值得后人的敬佩和瞻仰。
 
  塞尔维特论述肺循环的观点一个世纪以后才为人所知。这期间又有人断断续续对动脉血液的起源做了新的解释。像文艺复兴时期科学界众多的主要人物一样,哈维依赖于他前辈的著作,并把许多表面上互不相关的主题联在了一起。哈维最初在剑桥大学接受教育,1597年来到帕多瓦大学,在法布里修斯门下求学。当时,这位老师正在写作论述静脉瓣膜的著作。在哈维看来,瓣膜是血液单向循环的证明。哈维在大学里受的是正统教育,所以他本身也是亚里士多德和盖伦的忠实信徒。《心血运动论》篇幅甚短,但该书既展示了哈维本人的观察证据,又展示了对解剖学文献的详尽了解。哈维首先转向心脏本身,考察过约40个物种的心脏和血液运动。他观察到,在所有情况下,心脏收缩时会变硬,且随着收缩的产生,动脉会扩张。这种周期性的扩张能够从手腕的脉搏中感觉到。同时,他正确地假设说,之所以产生这种情况,是因为血液正在被泵入动脉。于是哈维注意到,心脏的作用也许可与水泵相比。他仔细地描述了血液循环的过程:首先,血液通过大静脉流入右心房,当这里产生收缩时,血液就被送到了右心室,此处的瓣膜使其不可能回流。接着,右心室收缩,把血液通过肺动脉送人肺部。瓣膜又一次使其不可能反转方向。并且,由于中隔中不存在微孔,所有这些血液都是通过肺部输送出去。在心脏的左侧,来自肺部的血液首先从肺静脉进入左心房。然后,当此处收缩时,血液就进入左心室。进一步的收缩迫使动脉血进入主动脉和动脉系统。他写道:
 
  “我开始思考,是否在循环中实际上可能并不存在运动。后来,我确实发现这种运动真的存在;最后我看到,被左心室的作用压入动脉的血液统统被分布到体内。这些血液被分成几个部分,以其流经肺部的同样方式,被右心室压入肺动脉,然后再经过静脉和大静脉,以已经说过的方式转向左心室。我们也许可以把这个运动称为循环。这个循环是按照亚里士多德所说的相同方式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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