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启蒙运动(7)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界上,得到他们所能够期待的最多的幸福、正义和自由。但是,必须在一切事情的背后埋伏下暴力和强制的潜能。
德·迈斯特描述过一幅惊人的景象,他说,整个社会秩序归根到底取决一个人,一个刽子手。没有人愿意和这个可憎的人为伍,但是只要人们既软弱又有罪,无法驾驭自己的激情,不断被其邪恶的嗜好和愚蠢的梦想所诱惑,那么一切秩序、一切和平和一切社会,就必须依靠此人。理性足以教育和驾驭激情的想法是荒谬的。一有缝隙,权力便会乘虚而人。甚至嗜血成性的恶人罗伯斯庇尔,上帝用来惩办这个放弃真诚信仰的国家的一条鞭子,也比那些自由主义笨伯更值得赞赏--因为他把法国团结起来抵抗她的敌人,他组建起被鲜血和激情灌醉了的军队,用它保护了法国。路易十四不把当时那些聪明的理性人放在眼里,镇压异端,在寿终正寝时得享无上荣耀。路易十六和蔼可亲地对待那些饮过被伏尔泰投了毒的井水的有颠覆性的空想家,结果死在断头台上。镇压、书报检查、绝对权力、不许上诉的判决,是统治那些动物的惟一方式,按德·迈斯特的描述,他们是半人半兽的怪物,既追求上帝又与上帝为敌,既渴望爱和创造,又永远处在成为自己血腥破坏欲望的牺牲品的危险之中,只能以暴力和传统的权威,尤其是对因历史悠久而变得神圣的、理性不敢染指的各种制度的信仰,来约束他们。民族和种族才是真实的存在;宪政贩卖者人为创造出来的东西注定失败。德·迈斯特说:"各个民族就像个人一样有生有死,它有着共同的灵魂,这在它的语言中看得尤其真切。"由于它是由个人所组成,他们应当努力维持"一个种族"的存在。他最亲密的思想同道博纳尔也有这样的看法,他叹息法兰西民族放弃了自己的种族纯洁性的理想,导致了自身的衰弱。法国人是法兰克人还是高卢人的后裔,他们的制度是起源于罗马人还是日耳曼人--这个问题包含的含义能够指明当前的一种生活方式,虽然它有着十六、十七和十八世纪的政治论战的起源,但现在却染上一层神秘的有机论色彩,它超越一切不相干的理性思维形式,并且是对它们的否定。在德·迈斯特看来,只有自然成长才是真实的。只有时间,只有历史,才能创造出让人膜拜服从的权威:缺少精神的力量,单凭铁腕建立起来的军事独裁,只是一种野蛮的暴力:他称之为大棒统治,并预见到了拿破仑的末日。博纳尔也以类似的口吻谴责个人主义,不管它是一种社会学说,还是分析历史现象的思想方法。他宣称,神所指定的制度渗透进了人们的生活、语言、家庭和对上帝的崇拜,与它们相比,人类的各种发明是不稳定的。它们是由谁发明的?无论何时诞生一个婴儿,都是因为有父亲、母亲、家庭和上帝的存在;一切真实可信、持久在的事物,都是以此为基础,而不是从那些立约、承诺、心存功质利益的小店主的世界里产生出的安排。抱着一种粗野的自信态度的反叛文人所煽动起来的自由主义的个人主义,导致了资产阶级社会中违反人性的竞争,在这种社会里最强大最敏捷的人获胜,弱者只能身陷绝境。只有教会能够组织起一个社会,让最有能力者有所收敛,使整个社会能够进步,最弱小和最不贪婪的人也能各得其所。
这些沉闷的学说,在法国变成了鼓吹君主制政治的灵感之源,并且和浪漫的英雄主义观念,以及在创造性和无创造性。历史和非历史的个人及民族之间所做的明确划分一起,大大助长了民族主义和帝国主义,最后则是它最野蛮最病态的形式--二十世纪的法西斯主义和极权主义学说。 法国大革命未能实现它所宣布的大部分目标,标志着法国启蒙运动作为一种运动和思想体系的终结。它的继承人,以及在一定程度上由他们所激起又受着他们影响的反对运动,亦即各种浪漫主义的、非理性的信条和运动--政治的、美学的、暴力的、和平的、个人主义的和集体主义的,无政府主义的和极权主义的--及其影响,则属于历史的另一页了。
德·迈斯特描述过一幅惊人的景象,他说,整个社会秩序归根到底取决一个人,一个刽子手。没有人愿意和这个可憎的人为伍,但是只要人们既软弱又有罪,无法驾驭自己的激情,不断被其邪恶的嗜好和愚蠢的梦想所诱惑,那么一切秩序、一切和平和一切社会,就必须依靠此人。理性足以教育和驾驭激情的想法是荒谬的。一有缝隙,权力便会乘虚而人。甚至嗜血成性的恶人罗伯斯庇尔,上帝用来惩办这个放弃真诚信仰的国家的一条鞭子,也比那些自由主义笨伯更值得赞赏--因为他把法国团结起来抵抗她的敌人,他组建起被鲜血和激情灌醉了的军队,用它保护了法国。路易十四不把当时那些聪明的理性人放在眼里,镇压异端,在寿终正寝时得享无上荣耀。路易十六和蔼可亲地对待那些饮过被伏尔泰投了毒的井水的有颠覆性的空想家,结果死在断头台上。镇压、书报检查、绝对权力、不许上诉的判决,是统治那些动物的惟一方式,按德·迈斯特的描述,他们是半人半兽的怪物,既追求上帝又与上帝为敌,既渴望爱和创造,又永远处在成为自己血腥破坏欲望的牺牲品的危险之中,只能以暴力和传统的权威,尤其是对因历史悠久而变得神圣的、理性不敢染指的各种制度的信仰,来约束他们。民族和种族才是真实的存在;宪政贩卖者人为创造出来的东西注定失败。德·迈斯特说:"各个民族就像个人一样有生有死,它有着共同的灵魂,这在它的语言中看得尤其真切。"由于它是由个人所组成,他们应当努力维持"一个种族"的存在。他最亲密的思想同道博纳尔也有这样的看法,他叹息法兰西民族放弃了自己的种族纯洁性的理想,导致了自身的衰弱。法国人是法兰克人还是高卢人的后裔,他们的制度是起源于罗马人还是日耳曼人--这个问题包含的含义能够指明当前的一种生活方式,虽然它有着十六、十七和十八世纪的政治论战的起源,但现在却染上一层神秘的有机论色彩,它超越一切不相干的理性思维形式,并且是对它们的否定。在德·迈斯特看来,只有自然成长才是真实的。只有时间,只有历史,才能创造出让人膜拜服从的权威:缺少精神的力量,单凭铁腕建立起来的军事独裁,只是一种野蛮的暴力:他称之为大棒统治,并预见到了拿破仑的末日。博纳尔也以类似的口吻谴责个人主义,不管它是一种社会学说,还是分析历史现象的思想方法。他宣称,神所指定的制度渗透进了人们的生活、语言、家庭和对上帝的崇拜,与它们相比,人类的各种发明是不稳定的。它们是由谁发明的?无论何时诞生一个婴儿,都是因为有父亲、母亲、家庭和上帝的存在;一切真实可信、持久在的事物,都是以此为基础,而不是从那些立约、承诺、心存功质利益的小店主的世界里产生出的安排。抱着一种粗野的自信态度的反叛文人所煽动起来的自由主义的个人主义,导致了资产阶级社会中违反人性的竞争,在这种社会里最强大最敏捷的人获胜,弱者只能身陷绝境。只有教会能够组织起一个社会,让最有能力者有所收敛,使整个社会能够进步,最弱小和最不贪婪的人也能各得其所。
这些沉闷的学说,在法国变成了鼓吹君主制政治的灵感之源,并且和浪漫的英雄主义观念,以及在创造性和无创造性。历史和非历史的个人及民族之间所做的明确划分一起,大大助长了民族主义和帝国主义,最后则是它最野蛮最病态的形式--二十世纪的法西斯主义和极权主义学说。 法国大革命未能实现它所宣布的大部分目标,标志着法国启蒙运动作为一种运动和思想体系的终结。它的继承人,以及在一定程度上由他们所激起又受着他们影响的反对运动,亦即各种浪漫主义的、非理性的信条和运动--政治的、美学的、暴力的、和平的、个人主义的和集体主义的,无政府主义的和极权主义的--及其影响,则属于历史的另一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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