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國的行尚書省和札魯花赤(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7
值得注意的是:當太祖、太宗朝,部份任職的“都元帥”在名銜前同時冠有地方路的名稱。《元朝名臣事略》卷一《太師魯國忠武王》:“太祖十三年,王(木華黎)惜其勇,授[攸]興哥河東北路兵馬都元帥。十四年,以義州[路]監軍廷植弟李七(守忠)權河東南路[都元]帥府事”57。《光緒畿輔通志》卷一六六錄劉祁《史秉直神道碑》:“庚辰(太祖十五年)九月,王(木華黎)命公(史秉直)長子天倪爲河北西路都元帥,副以[武]仙,鎮真定[路]”58。河東南、河東北、河北西三路,都有“行省”設置。《通鑑續編》卷二○:“太祖十六年十一月,木華黎入葭州,命石天應權行台以守之。十七年十月,取金河中府,以石天應權河東南北路陝右關西行台”59。李俊民《莊靖集》卷八《孟氏家傳》:“癸巳(太宗五年),[孟攀鱗]抵平陽[路],行台胡公(天祿)畢禮待之,遇事每咨議焉,內省委管司印、造經籍事”60。《山右石刻叢編》卷二七王利用《周獻臣神道碑》:“庚子(太宗十二年),[河東北(太原)路]行省條侯(周獻臣)始終之績以聞,上嘉之”61。《民國館陶縣誌》卷一○錄徐世隆《張弼墓誌》:“庚寅(太宗二年)土斷,制割磁州隸河北西路行台,侯(張弼)矯制仍領磁州元帥府事”62。
在一些記載裏,所謂的“行省”實際上是另一些單位的分支。《元史》卷一五二《王珍傳》、卷一五○《張榮傳》:“蘇椿複欲叛歸金,[王]珍與元帥梁仲先發兵攻椿,椿開南門而遁。國王斡真授仲行省,珍驃騎上將軍、同知大名府(路)事、兼兵馬都元帥。頃之(太宗四年),仲死,國王命仲妻冉守真權行省事,珍爲大名路行尚書省下都元帥,將其軍”。“歲丙戍(太祖二十一年),[張]榮遂舉兵與地,納款於按赤台那衍,引見太祖,授金紫光祿大夫、山東[東路]行尚書省、兼兵馬都元帥,知濟南府(路)事”63。這裏的大名路“行省”,蓋東平路“行省”的分支。《遺山集》卷二六《嚴實神道碑》:“初(太宗二年),公(嚴實)之所統,有全魏十分,齊之三,魯之九”64。大名路及其毗近區域,正是“魏”的本部。濟南路“行省”,則爲益都路“行省”的分支。《至順齊乘》卷一曾經提到:“國初,以濟南、益都[路]立二都元帥府,益都仍行省事”65。暨,《秋澗集》卷四七《賈德行狀》:“[太祖二十二年,]{江}[將]陵、齊東、甯{晉}[津等縣]與益都界犬牙交入”66。將陵、齊東、寧津等縣各在濟南路之西或南,益都路更在濟南路東;因此,這裏的“益都界”正是指本路“行省”之“疆界”。
註釋:
47 頁三五五七。
48 頁五。
49 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影印《委宛別藏》本,頁六。
50 頁八下。
51 《四部叢刊初編》景印弘治刊本,頁二下、三上。
52 臺北,成文出版有限公司《中國方志叢書》影印原刊本,頁一八八七、一八八八。
53 《四庫全書》本,頁二一下。
54 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元人文集珍本叢刊》影印《藕香零拾》本,頁三九上、三六下。
55 北京,中華書局《唐宋史料筆記叢刊》張茂鵬點校本,一九八三年,頁七八。
56 頁四上。
57 頁五。
58 上海商務印書館影印原刊本,一九三四年,頁六一九三上。
59 頁三○下、三三上。
60 《四庫全書》本,頁六下。
61 頁二四下。
62 臺北,成文出版有限公司《中國方志叢書》影印原刊本,頁四八四。
63 頁三五九二、三五五八。
64 頁三下。
65 《四庫全書》本,頁四上。
66 頁九上。
五
被委爲“行省”的各地方軍民長官,似乎大多都有“銀青光祿大夫”以上的“官階”。《元史》卷一五二《張子良傳》:“歲戊戍(太宗十年),太宗命[張子良]爲京東路都總帥,授銀青光祿大夫;升京東路行尚書省、兼都總帥,管領原附軍民,進金紫光祿大夫”67。暨,《民國平度縣誌》卷三錄張杞《重修磐石上清觀記》:“特進、行山東東淮南路行尚書省事楊妙真立石”68。“行省”路的“兵馬都元帥”,則也都有“龍虎衛上將軍”以上的“官階”。《元史》卷一四九《王珣傳》、卷一五一《杜豐傳》:“丁丑(太祖十二年),帝嘉其(王珣)功,賜金虎符,加金紫光祿大夫、兵馬都元帥,鎮遼東[路],便宜行事”。“壬午(太祖十七年),授[杜]豐龍虎衛上將軍、河東南北路兵馬都元帥,便宜行事”69。不僅如此,還存在著“官階”的升遷。《元朝名臣事略》卷六《萬戶嚴武惠公》:“歲庚辰(太祖十五年),太師、國王(木華黎)承制授[嚴實]金紫光祿大夫、行尚書省事”70。《遺山集》卷三○《畢某神道碑》、卷二八《完顔懷德神道碑》: “丁亥(太祖二十二年),先相、崇進(嚴實)乙太師(孛魯)命召成侯(江),從之而西”。“天興壬辰(太宗四年),[完顔]從政率老幼千人,歸[山東西路]行台、特進公(嚴實)于東平,給使帳前”71。
“行省”路與“總管府”路一樣,稍後都由大汗派駐“達魯花赤”。到何之(梁太濟)先生曾在《關於金末元初的漢人地主武裝問題》文中列舉“蒙古統治者以親信爲達魯花赤”:“[據《元史》卷一五○《趙瑨傳》、卷一二五《賽典赤贍思丁傳》、卷二四《速哥傳》、卷一二○《曷思麥里傳》:]太宗五年,又遷趙瑨中山、真定二路達魯花赤。睿宗監國元年,又改賽典赤贍思丁太原、平陽二路達魯花赤。太宗七年,以速哥爲山西大達魯花赤,西山之境,八達以北,皆由其主之。太宗十二年,進曷思麥里懷孟、河南二十八處都達魯花赤”72。仔細分辯,至少“山西大達魯花赤”、“懷孟、河南二十八處都達魯花赤”二職系是“行省”路的“達魯花赤”。後者,歐陽玄《圭齋集》卷一一《偰氏家傳》:“尋(太宗六年)授[嶽璘帖木兒]河南等處(路)[行省]軍民都達魯華赤,佩金虎符”73。此外,《秋澗集》卷五一《李益立山神道碑》:“憲宗命錫[李益立山]金虎符,充大名路[行省]都達魯花赤”。“相(彰德路)、魏(大名路)之郊,民安田里,暮夜絕桴鼓之警”74。劉敏中《中庵集》卷六《純直海神道碑》:“癸巳(太宗五年),賜金符,授[純直海]益都[路]行省都達魯花赤。丁酉(九年),遷京兆[路]行省”75。
即使是有分支的“行省”路,擁有機構主持者資格的,也並非都只有“行省”和“達魯花赤”二人。如非“也可札魯花赤”主掌的燕南路或燕京路“行省”,除石抹鹹得不外,《元史》卷一五○《耶律阿海傳》:“[耶律阿海]子:長忙古台,在太祖時爲御史大夫、佩虎符,監戰左副元帥官、金紫光祿大夫,管領契丹、漢軍,守中都(燕京路)。次綿思哥,守中都路也可達魯花赤,佩虎符”76。又,李涵先生《蒙古前期的斷事官必闍赤中書省和燕京行省》一文:“《元史》卷一五○《石抹明安傳》:中都既下,加[石抹明安]太傅、邵國公,兼管蒙古、漢軍兵馬都元帥。丙子(太祖十一年),以疾卒于燕城。子二人,長鹹得不,襲職爲燕京行省。次忽篤華,太宗時,爲金紫光祿大夫、燕京等處行尚書事、兼蒙古、漢軍兵馬都元帥。石抹明安、鹹得不之稱行省,不過沿襲金人之舊而假以自稱,至於忽篤華則實有專職”77。其實,石抹忽篤華的地位與其父、兄和耶律阿海子綿思哥仿佛,他也就是《至正析津志輯佚》《學校》中提到的“胡土花小通事”:“大都[路]南城文廟有己酉歲(定宗後稱制元年)《道士石刻詔》:皇帝聖旨道與朵羅?、鹹得不、綿思哥、胡土花小通事、合住、迷速門並十投下管匠人官人:這必闍赤一十個孩兒,教漢兒田地裏學言語文書去也”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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