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淮安河下徽州盐商研究(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7
会,备极一时之胜[(60)]。

  当时,曲江楼、菰蒲曲和荻庄,与扬州马氏的小玲珑山馆、郑氏休园和程氏筱园等南北呼应,成为江淮间著名的园林名胜,吸引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文人学士。他们与当地的盐商相互揽胜访古,文酒聚会,质疑访学,搜藏古籍,刊刻著述,等等。

  (四)通过盐商与文人间的宾朋酬唱,提风倡雅,徽商的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一时也文人辈出。徽州是个文风极盛的地区,新安商人素有“贾而好儒”的文化传统。这种乡土背景,在侨寓徽商身上也表现得极其明显。河下姜桥、中街等处,均有文昌楼,二帝阁内供有文、武二帝,中有魁星。另外,康熙年间徽商还集资在河下竹巷建有魁星楼,“虔祀魁星于其上,文光四射”,希望冥冥苍天福佑徽商子弟“弦诵鼓歌、科第骈集”[(61)]。河下徽商的确也不负重望。据载,从明末到清代,“河下科第极盛者莫如刘氏”[(62)]。不过,与刘氏相较,侨寓徽商程氏也毫不逊色。明清两代科甲蝉连,文人辈出。

程、刘二氏科目比较表

     科目\姓氏     程氏           刘氏
      进士        6            7
      举人       12            12
      贡生       11            4
      武举        1            0
             资料来源:《淮安河下志·科目》

清代诗人袁枚曾经指出:“淮南程氏虽业禺策甚富,而前后有四诗人:一风衣,名嗣立;二夔州,名yín@⑦;一午桥,名梦星;一鱼门,名晋芳”[(63)]。这四人是淮、扬一带提风倡雅最负盛名的人物。

  程嗣立字风衣,号篁村,人称“水南先生”。原为安东诸生,禀贡生,乾隆初举博学鸿词。平素“善书法,好作画。或求其书,则以画应;求画,则以书应。求书画时,则与之坐讲《毛诗》、《庄子》数则”[(64)],一副文人名士的派头。上文提及的“柳衣园”,就是他所构筑的园林。程氏在此“集郡中诸文士讲学楼中,延桐城方舟、金坛王汝骧、长洲沈德潜诸睿宿为之师,极一时切磨之盛”[(65)]。当时,他以“风流俊望”,倾倒一时。过从交游者遍于天下,“凡人文逸士道出淮阴,必下榻斋中,流连觞咏,历旬月不少倦”[(66)]。程金字夔周(州),先世歙人,侨寓于扬州,“少即从方望溪(方苞)游,制义外,古文尤有家法。登癸已进士,为部郎有声,寻告归”。他的哥哥程銮曾当过两淮总商,“家门鼎盛,筑别业真州,选订明代及本朝(清朝)古文,次第付梓,嗜音律,顾曲之精,为吴中老乐工所不及,凡经指受者,皆出擅重名,遂为法部之冠”[(67)]。征歌度曲是当时富商大贾慕悦风雅的一种文化表达方式。程yín@⑦就是以精谱工尺闻名遐迩的盐商巨擘之一。

  程梦星,字午桥,工部主事。康熙壬辰进士,“入词馆,有著作才,中岁假归”[(68)]。当时,歙县“程氏之在扬者最盛,梦星以清华之望负时名,江淮冠盖之冲,往来投赠殆无虚日。筑筱园于湖上,诗酒敦pán@⑧,风流宴会,辈行既高,后进望若龙门”[(69)]。据载,程梦星虽然占籍仪征,但时常也居住在山阳[(70)]。举手投足,对淮安河下文风的兴盛,也起了表率的作用。

  程晋芳,字鱼门,蕺园是他的自号。歙人,业鹾于淮。据载,“乾隆初,两淮殷富,程尤豪侈,多畜声色狗马,君独yīn@⑨yīn@⑨好学,罄共赀购书五万卷,招致方闻缀学之士与共讨论,海内之略识字能握笔者,俱走下风,如龙鱼之趋大壑”[(71)]。后来御赐举人,授中书,不久又进士及第,授吏部主事,四库馆纂修。著有《周易知旨编》三十余卷、《尚书古今文释义》四十卷、《尚书古文解略》六卷,《诗毛郑异同考》十卷、《春秋左传翼疏》三十二卷、《礼记集释》若干卷、《诸经dá@⑩问》十二卷、《群书题跋》六卷、《桂宦书目》若干卷。此外,还有不少诗文传世,可谓著作等身。此外,盐商程增、程均、程坤、程銮、程钟、和jiàn@①①等“辈高文懿,行四世,凡十余人,皆为时所推”[(72)]。
  程氏之外,吴氏“门第清华”,为山阳望族。自明代至清“凡十一世”,为茂才、掇巍科、登华朊、领封圻者,多有传人”[(73)]。盐商吴宁谔为邑痒生,与从兄宁谔“皆以文章名噪曲江楼”。他们还与“三吴名宿分题角艺于梅花书屋,慎公先生(宁谔)称巨擘焉”。其子吴玉róng@①②“承籍家学,淹贯群书”,孜孜好学,终成进士。侄子吴玉jìn@①③、吴玉揖、吴玉孙以及从孙吴初枚、吴次枚等,“皆以科第文章显名于世”。其中,特别是吴玉jìn@①③,“尤究心于六书,博通书籍”,著有《山阳志遗·金石存》,当代金石专家翁方纲、朱jūn@①④筠等,“皆就山夫(玉jìn@①③)相质证”。秦蕙田所著《五礼通考》,也多出自他的手订[(74)]。此外,徽商汪氏、曹氏等也代出闻人[(75)]。

  综上所述,淮安河下盐商社区表现了与扬州河下相似的文化内涵,所谓“园亭之美,后先相望,又多名公巨卿、耆儒硕彦,主持风雅,虽仅附郭一大聚落,而湖山之盛播闻海内,四方知名士载酒问奇,流连觞咏”[(76)]。


  三、淮安河下徽商的衰落

  淮北引岸除乾隆中期盐斤短暂畅销以外,历来为积疲地区,“各商虽有认岸之名,终年无盐到岸,小民无官盐可食,反仰给于私枭,私盐愈充,则岸商益行襄星”[(77)]。于是,“自正阳关以西,皆占于芦私(长芦私盐),以东皆占于场私(盐场私盐),北商十有一、二,岁运仅数万引,其滞岸则皆弃店罢市,逃避一空,十年无课”[(78)]。当时,淮北有“牵商”制度,就反映了盐商间相互推诿的情形。据清人王shēng@①⑤《清河王氏族谱·先世述》记载:

    嘉庆初,淮北鹾务有牵商之举,富户概不能免,商总司其事,堂叔祖经五公(按:系山西商人)名在册。公见鹾商豪侈为子孙累,亟避去,转暨邗上。官檄雨至,本籍行查,以久无音耗,遂止。有质库在郡城,道光元年迁居城内南门大街。先祖廷选公亦被牵商,度急切不荻辞,投身自认口岸,试行两载,以亲老告退。

  由于淮北盐务的衰落,许多商人都日趋式徽。徽商程量越一支“越数传,事业凌替,宅舍圯毁”[(79)]。到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以后,五字店后宅已圯,“惟大门及前厅等处尚存”。康熙年间由漕运总督书写的“乐善不倦”匾额,竟因“宅小不能置”[(80)],而不得不送到城内报恩寺中托僧人代管。其他的中小盐商也有类似的境遇[(81)]。

  揆诸实际,淮北盐务的衰弊,主要是由于不合理的“湖运旧章”所致。原来,淮北盐斤在产地价格甚为低廉,但因场盐运到各口岸,中间须经淮安西北掣验改捆。“各项工人赖此衣食,工价日增,浮费与之俱增,成本因之较重”[(82)]。每引成本多达十余项,至淮北岸埠“价不偿本,故官(盐)不敌私(盐)”[(81)]。有鉴于此,淮北大使林树保密谋改道以节省糜费,不料预先走漏了风声,酿成了一起不小的骚乱。据《梓里待征录·灾异记·淮北工人烧淮所》记载:

    工人恐失所,谋罢市。一日午后,妇女以千百成群,由程公桥过河,先至花、茶巷、不准铺面开门。众妇都皆手持香火赶赴淮所求赏饭。大使林不面,众妇女率众至大厅,厅为柏木,众将香弃置厅内,一时火起,烟焰迷天,而香闻数里。又欲扑工房,林携印逃行,被众妇女攒殴,不知官印何时失散。城中闻之,协镇海德坤带兵弹压,两手出袖箭,众惧其舅,一哄而散。林次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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