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资本》研究综述(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1
代。不仅如此,弗兰克还突破欧洲中心论的窠臼,创造性地指出,1500-1800年,“经济全球化中的东方”是世界经济的中心,换言之,当时的经济中心不在欧洲,而是在亚洲特别是中国。以往的所谓定论———晚明时期中国经济已经走上了下坡路,是多么不堪一击。弗兰克的这种大胆论断,引起了外国学者和中国学者的异议。作为一个学术问题,当然可以继续讨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即它在某种程度上显示了晚明历史大变局的存在,以及中国在其中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地位。这种情况是和晚清历史大变局截然不同的。不论对此作何评价,巨额白银资本流入中国总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历史事实。[18]
    叶坦从基本理论与研究方法的创新角度予以肯定,他认为,无论此书为其庞大架构而在史料的运用(基本为二手材料,且大抵未用中国学者的成果)乃至论点上有多么“千疮百孔”,但其主要以经济学的方法研究经济发展史问题,以一种“全球视野”关照中国为“中心”的东方,重视中国历史发展的“连续性”,综括近年来西方学者反“欧洲中心主义”的众多成果,试图说明传统的欧洲中心论连根有错;甚至在人们“习惯的”许多关于中国历史的“常识”方面,给出了探讨新的可能的路径,使我们不能不反思以往许多似成“定论”,如此等等,都需要读一读此书,即所谓“你可以褒可以贬,却不能绕过”。如果说“破”还容易的话,“立”更要难得多,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我们可以批评这个或哪个,但拿出一套新的、有说服力的东西却太不易。从这个意义上说,《白银资本》作出了尝试,有可能提示基本理论与研究方法的创新。同时也应注意,作者虽属西方非主流学者且多有新论,但实际上并未能改变西方学者的习惯思维或话语方式,且关键章节如“西方为什么能够胜出”等并不能充分而有力,而且这样的薄弱应看作是结构性而非技术性的。此书或还可为读者提供一种思维理路,即改变研究的“正确”结论只有一种的“习惯”。同一具体历史事件,运用不同的学科方法或相同学科的方法,都有可能得出不同的解释;而置具体史事于其所处之整体世界格局和自身发展的时序脉路,从而作从“树”到“林”再反观“树”的研究,以达“宏微相济”(并非作者已做到,他的大架构和许多论点能引起人们争论,价值可能也在此)。关键是,我们的知识、学识、功力(不讲勤怠)以及学科局限,使得“古今中外”这四个字的要求可能永难做好,却也不能不做。[19]
    叶书宗主要从转换观察历史的视角方面对《白银资本》进行认可。他认为,《白银资本—重视经济全球化中的东方》在学术界引起强烈的反响,缘于作者在反诘欧洲中心论时,提出一种观察历史的新视角。我并不赞同《白银资本》中所阐述的一些观点和思想,但是阅读此书也同样被震动,因为它敲碎我单一的思维定势,启发我转换观察历史的视角,多维地审视和思考历史。[20]
    刘禾从视野、理论、方法、史料方面对《白银资本》做了充分的肯定。她认为,作为一部理论著作,《白银资本》代表着当今世界体系理论的一个新的转折点,它迫使人们重新思考历史写作中的成见、偏见和急功近利的伪命题(比如“中国为什么没有现代化”)。这对中国学界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这不仅是因为书中谈到了中国,也不在于作者对十五至十八世纪末中国在世界体系中所扮演的角色的重新定位,而是由于它提供了一个全球视野,一旦进入这个视野,我们就不能不对有关“现代”的各种论说和知识进行全面的清理。《白银资本》一书对历史研究来说,它的方法论意义绝不应低估。弗兰克提出的在世界经济的大结构中看资本主义的发展,即所谓全球视野,其重点是无论对“先进”的欧洲或“落后”的亚洲和其他地区的历史解释,不应只从它们各自的“内部”去寻找根据,而应在它们各自在世界经济的整体结构中所处的位置,以及这些位置的变动关系中求得答案。因此,当我们进入十九世纪这个在全球范围发生侵略和被侵略,殖民和被殖民的历史领域,并对其中某些历史事件进行评价研究的时候,这种大视野尤其必要。无论对殖民者,还是被殖民者,研究者都不能简单地从当事人的意图和决策是否正确得当,或是否错误失当来评判。弗兰克对以往的历史研究方法论的挑战,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方面,即历史学家对史料的处理如何也能进入到他所说的那个大视野中。表面上看,史学家对史料的选择和判断是自由的,但实际上,对于史家至关重要的“证据”、“事实”往往在一个特定的命题中才有效,与此命题相抵触的材料则经常被有意无意地忽略、遗漏,或排除,近代以来欧洲中心论对史学研究的宰制,尤其极大地限制了史学家这方面的自由。在近代史研究领域,“证据”问题往往布满陷阱,史家不可不警惕。[21]从亚当·斯密到桑巴特、韦伯、波拉尼等人为代表的欧洲中心主义的世界经济理论,已有了几百年的传统和传播,要想质疑这样一个权威的知识体系,非要几代学者的共同努力不可。弗兰克的《白银资本》针对以欧洲为中心的世界经济理论提出了另一套关于早期世界经济结构的解释,这是一部综合性的理论书,而不是研究白银流通的专著。正如韦伯、布罗代尔、沃勒斯坦等理论家所做的那样,在一部综合性的理论著作中,著者须在尽可能广泛的领域里吸收大量的有关研究,而在这方面,弗兰克对当代最新学术成果的把握是极为可观的。[22]由于弗兰克在书中反思布罗代尔、沃勒斯坦和他自己早先的现代世界体系理论,并质疑社会理论中的西方中心论,故《白银资本》的特殊意义并不限于世界经济史领域,更重要的是,它在世界经济史研究和当代文化理论之间开辟了新的对话契机。对综合性的理论著作进行评价,关键不在第一手文献的多寡,而在于作者是否在最广泛的领域里熟知并把握了有关的研究,且提出自己的洞见。《白银资本》正是这样一本书,而弗兰克比布罗代尔和沃勒斯坦略胜一筹的地方恰恰在于,他非常重视欧洲以外的世界经济研究的最新(九十年代)学术成果,在书中引用了滨下武志、阿布-卢格霍特、王国斌等许多学者关于亚洲贸易的个案研究,这些研究作为证据进入了《白银资本》的写作后,有力地支持了弗兰克的论点。[23]
    汪晖联系日本学者宫崎市定的“宋朝资本主义”理论从发掘“亚洲现代性”的角度对《白银资本》进行了评论。他说,日本杰出的历史学家宫崎市定有一个论述:“亚洲自己早就有一个自己的近代”,他提出的假说叫“宋朝资本主义”,认为在十世纪北宋建立的时候,以中国为中心已经建立了一个资本主义模式,早于欧洲。同样,朝鲜的十四世纪,日本的十七世纪,基本上构成了亚洲的近代叙述。自所以说十世纪是亚洲的近代,他认为有几个主要的理由,一个理由是,从唐末开始,贵族制度开始瓦解,第二个理由是,唐之后五代十国的冲突中,这些国家都形成了自己的国家意识,所以宋朝是建立在具有丰富的民族国家或者准民族国家意识基础上的国家。因此他认为成熟的郡县制国家类似于欧洲的民族国家,他把理学看成是民族主义学说。第三,他强调运河在贸易和连接内地和海洋中的作用。近年来在南海发现的古船也证实了那时的海上贸易是非常发达的。显然,他关于宋朝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都是欧洲的。他认为宋代以后,中国的这些特征都没有消失。他有一个逻辑结论:“如果只有欧洲的历史,欧洲的工业革命就不能发生。因为这不单是机械的问题,而是社会整体结构的问题。工业革命发生的背后,需要小资产阶级的兴隆,亦必须有从东洋贸易中得到的资本积累,要机器运转,不能单靠动力,还必须有棉花作为原料,更需贩卖制品的市场,而提供原料和市场的实际是东洋。没有和东洋的交通,工业革命大概不会发生。”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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