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与实践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11
    实践,是所有动物的基本特征。为了延续生命,躲避危险,动物都要活动。这些活动就是他们的实践。

    理性,则是人类的基本特征。凭着智慧,在生存斗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的类人猿,一开始思考发展问题,便对世界有了不同于动物的认识,便有了理性,开始成为人。从此,人类的实践,便与动物的活动有了本质的不同。动物的活动基于本能,而人的实践服从理性。人类在理性指引下认识世界,建设生活。

    人的实践是理性指导下的实践,人的理性是随着实践变化而发展的理性。理性和实践对人类都至关重要,缺一不可。然而理性的决定作用,与日俱增,意义似乎要更大一些。

    动物都有实践活动,只有类人猿有智慧,学会了思想,有了理性。在理性的指引下,类人猿追求更好的生活,更多的自由,更大的发展,才从猿中分化出来,进化成类猿人,原人,现代人。理性是人类进化的唯一推动力量,也是人类进化的标志。没有理性,人类社会就象失去舵的船,迷失发展的方向。没有理性,人类社会就象失去了推进器的船,没有发展的动力。忙碌的动物界一直在忙碌,就是旁证。

    所以,一切想固守既得利益,扼杀社会发展前进的力量,都在扼杀人类理性上做文章。欧洲中世纪的黑暗统治,中国封建社会末期的黑暗统治,都是向人类理性开刀,把人类推入愚昧麻木,丧失理性的境地。第二次世界大战法西斯征服世界,残害人类的罪行,也是从摧毁人的理性,把人变成杀人机器开始的。

    而一切进步力量要推动人类社会发展,也是从唤醒人类理性开始的。欧洲人文艺复兴以来,启蒙运动在理性法庭上埋葬了黑暗的中世纪,就是一个最辉煌的成功范例。而第二次大战打垮法西斯轴心国的力量,也是人类要求和平,正义,繁荣,发展的理性。

    理性做为进步人类判断是非的标准,已经为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历史将证明,理性还会做出更大的贡献。任何忽视理性的看法做法都是要不得的。

    当然,理性虽高,也离不开实践,就象马达没有油,便不能发动一样。没有实践,理性便没有那么多可供思考的问题。没有实践,理性便不能焕发出力量。没有实践,理性就会象离开了水的鱼,很快便会失去生命。没有实践,理性就会象藏在云峰中的雷电,永远也发不出光和声。强调理性而忽视实践也是根本不对的。

    然而就中国的情况而言,重视实践而忽视理性的倾向,则历来都更严重些。

    中国农民苦了二千年,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把太阳从东山背到西山,一颗汗珠掉地下摔八瓣,生产实践不可谓不多。朝廷换了一茬又一茬,犹如走马灯,“你方唱罢我登场”,正史就有二十五部之多;战争更是频繁,史不绝书,火不停燃,神州处处是战场,政治实践不可谓不多,不可谓不酷。然而,中国历史发展了么?没有!裹足不前,二千多年。后来者居上了,弱小者强大了,只有中国停顿不前,强而转弱,先而落后。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中国人的理性被扼杀了,没有发展。缺乏理性的指引,实践只能在原地周而复始的一遍遍重演,开不出新花,结不了新果。更令人扼腕的是,中国人理性的觉醒要靠别人唤起:一起于欧洲人的理性发明出来的坚船利炮的打击,二起于欧洲人的理性创造出来的民主科学的教育。历史传统对理性的禁锢太沉重了,中国人理性的觉醒不仅太迟,而且很慢。德国后来者居上,用了一个世纪就超过了英国。日本崛起,用了一个世纪就超英赶美,经济实力雄踞世界第二。而我们用了整整一个世纪才站起身来,又用了半个世纪,才施展开手脚。一个半世纪过去了,我们可资炫耀的仍是数量,仍是发展中的老大,人均产值仍很低,质量仍很差。理性多高,发展多高,中国的成功,其实仍是理性失败的范例。

    实践和理性相比,实践处于从属地位,我们的先人早有见于此。汉高祖刘邦平定天下后,论功行赏,“以萧何功最盛,封为酂侯,所食邑多。”结果引起功臣们的不满,“皆曰:‘臣等身被坚执锐,多者百余战,少者数十合,攻城略地,大小各有差。今萧何未尝有汗马之劳,徒持文墨议论,不战,顾反居臣等上,何也?’”刘邦的回答很有见地,“高帝曰:‘诸君知猎乎?’曰:‘知之。’高帝曰:‘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而发蹤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得走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蹤指示,功人也。’”(《史记.萧相国世家》)这一篇堂皇的人狗论,正可比拟理性与实践,理性“发蹤指示,功人也”。实践“徒能得走兽耳,功狗也”。当然,理性与实践的关系要比打猎复杂得多,这种比拟,不见得恰当,但主从的关系,还是有些仿佛的。二十世纪初,孙中山先生主张“知难行易”,其实也是在强调理性的重要,为革命须唤起民众做铺垫。毛泽东头脑清醒时爱以教师自居。其实他的最大功绩也正在于教育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认识中国和世界,改造中国和世界。自古以来的贤达们,洞识国情,深知时弊,抢夺政权时无不求助于理性,夺到政权后无不扼杀理性,这也从反面证明了理性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主要力量,实践尚在其次。

    “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从事实践的人,尤其是在实践中取胜的人,都能接受这个观点,因为实践已经证明了一切。对于“凡是合理的都是存在的”这个观点,能接受的人就不多。因为事物的合理性是一个过程,是在事物发展的过程中展开实现的。不运用理性,单凭实践经验,便很难认识事物的合理性。而已经在实践中取胜的人,对已经表现出来导致自己取胜的合理性,认识得很清楚,对潜在的合理性,对会否定自己的合理性的合理性,不是不愿意看到,就是看到了也不愿意承认。所以,认识合理性,不能单靠实践,还要靠理性。只有理性,才能使人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通过过程看到规律。实践倒往往容易陷在现象中不能自拔,因而看不到事物的本质;忙于过程的进行,而看不到规律。而客观事物及其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承认它也好,不承认它也好,它都要发挥作用。“凡是合理的”,也都要变成“存在的”。大凡以辉煌的胜利开篇,以凄惨的失败结尾的故事,内容都是这样,陶醉于实践成功的胜利者,忘了发挥理性的威力,忽视了潜在的合理性,最终被将来的合理性埋葬了现在的合理性。

    十月革命成功,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统治的国家诞生,这无疑是个伟大的胜利。“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无产阶级革命的合理性得到了光辉的证明。列宁的公式“共产主义等于苏维埃政权+电气化”,就是从这个合理性推出来的。而事实上,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巨大成就,反纳粹卫国战争的重大胜利,二战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掀起新高潮,出现了社会主义国家阵营,确实也都在雄辩的证明着这种革命的合理性。

    然而,事物还有另一面。苏维埃政权是完美无缺的政权,社会主义制度是完美无缺的制度吗?列宁的回答是肯定的。虽然他在去世前,已经发现苏维埃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存在的一些问题,已经着手进行必要的改革开放,但他象每一个母亲一样,不容别人否定自己的孩子。当身陷囹圄的德国共产党领袖,卓越的罗莎.卢森堡根据事物的逻辑,发现了苏维埃政权的弊病和危险,在信函中及时而尖锐的进行提示和警告时,列宁却接受不了,革命中的俄罗斯接受不了,全世界的社会主义者也接受不了。同声讨伐,一片责骂。



   问题是,罗莎.卢森堡的看法是深刻的,是正确的。一切权力归苏维埃,领导苏维埃的是共产党,领导共产党的是领袖,那就是一切权力归领袖。这种事物的逻辑是明显的,不必实践,只用理性就可看到。正象当年爱因斯坦质疑苏联一样,计划经济虽然好,但谁来监督计划者。当然,如果领袖个人素质高,作风民主,尊重别人,问题还不严重。象在德军长驱直入面前,列宁主张议和,托洛茨基主张不战不和,列宁的提议得不到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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